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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希望少一些,或许自己能早点摆脱……可云野又自责地想,这怎么能怪鸣山呢?他娶了妻,又找女人生了孩子,这态度还不明显吗?是自己太贪婪,又舍不得鸣山温柔的关心。都是他的错。十几年来已经不知道掉过多少眼泪了,可哪一次都不像现在这样,充满绝望。他用痛哭来告别自己的爱情,悔恨着太晚了,太晚了……“那个,你没事吧?”忽然有人在他身后问。哭声骤然一停,云野收不住喉咙里的哭嗝,不敢把埋在膝盖上的脸抬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问他话的人是个光头,看上去有点怪异,云野心中警惕,暗自责怪自己不小心。这个位置太偏僻了,日落后人们都收摊,各自回去附近自己部落的扎营地,人渐渐变少了。他身体打不过身强力壮的战士,如果来人有什么歹心,他可能讨不到好处。可这人憨厚地摸摸自己锃亮的脑袋:“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哭也不是办法啊……这样,我们部落正在举行游园会,你要不要来玩一玩?”云野两只眼睛都露了出来:“什么……游园会?”光头露齿一笑:“放心,就在山谷中间。盐部刚刚收摊走了,我们就在旁边圈了地方……就像篝火大会?我们部落来的人多,热闹,毕竟一百多人呢!”云野:“…………”这果然是骗子吧!?他眼神陡然一厉:“一百多人?很多小部落总共也就一百多人吧。历年来,以盐部人最多,我们今年也不过就来了六十二人。你骗人前也不过过脑子吗?”光头:“哎,你是盐部的人啊?”他想了想又说:“我真不骗你,不信你看那边,火都点起来了……”云野揉了揉眼睛,确认这光头真的只有一个人,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接着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融雪谷的中央,就在盐部白天圈出来的圆心旁,竟真的有人燃了篝火!不仅仅是篝火,在偌大的空地上,插满了高高低低的火把,那部落还仿照盐部,也在旁边搭了个临时的台子。云野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段,光越来越亮,他又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怎么这么多人!?欢声笑语随着他的接近,越来越清晰,鼓声,乐声,穿着长长草裙的少女正在台子上整齐划一的舞蹈。银铃般的歌声非常响亮,她们唱到:“哎——美好生活哪里来——从情哥哥的眼睛里来——”台下围着的男人们此起彼伏地吹口哨,还有声音嘶吼:“小扣我喜欢你——”云野:“……”他不会在做梦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他来的光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和他一样迷茫的路人。他们有的是被声音吸引,有的是被亮光吸引,从营地里出来是本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谁知道看完更迷茫了。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云野突然抽了抽鼻子,他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那不是普通的烤rou或者捻子汤,那是一种从没闻过的神秘味道,香到让人身心都飘飘然起来,口水疯狂分泌,仿佛只要能吃一口,死了都甘愿的神奇香味……不对!云野疯狂摇头,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产生这么恐怖的想法!?这香味里莫非加了什么迷神的草?他更加警惕地走近,看到中心的台子四周还摆着一圈摊位,就像白天的集市一样。只是这些摊位一些传来笑声,一些传来各种不同的香气,伴随着台子上少女们的歌声,越发迷幻。“哎——偷人食物吃一顿,罚饿三天肚子痛哎——”云野:什么鬼…………如此重复几遍,一直到最后:“哎——星月部落别作恶,作恶必定不成功哎——”“不成功!”“不成功!”“不!成!功!”少女们定格了一个美妙的姿势,众人疯狂鼓起掌来!“感谢‘爱生活’舞蹈小组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改编自,大家说,唱得好不好听啊——”“好——听——!”“下面一个节目,是伐木小队带来的,锯木头表演!”“噢噢噢——”“对了,也许有人已经闻到了,我们做饭组的阿妈们已经给大家准备了许多好吃的,星月部落的本地居民可以拿凭证,每人免费领一份,其它部落的朋友,可以用rou干市价换取哦——那现在就请伐木小组上台来吧!”云野已经被香得听不进其它话了,只记住了其它部落拿rou干换这一句。他左右看看,选了个人最少的散发香气的角落走去。“那个……我想……”“啊!你想吃什么?你好像不是我们部落的人诶!”简易的烤架后边是个眼睛大大的少年,说是少年好像也不准确,但比很多战士要矮小一点。云野:“这个很香的是……?”“烤rou!”大眼睛少年笑出两颗虎牙:“不是普通的烤rou哦,保证你吃了还想吃!一份烤rou三条rou干,交了rou干给你现烤啊!”云野想了想,从腰带上解下布袋,掏了三条rou干出来。少年笑眯眯地接过,回头喊道:“阿川阿川!来烤rou啦!”喊了一会儿没人来,他站起来,双手搭了个喇叭状:“阿川——”“等等我们来!”有人应声,但好像不是少年喊的那个“阿川”,而是一战士一祭祀的组合。云野愣了一下。祭祀和他一样身量不高,却有着一头显眼的白发,面容精致不似凡人。身后的战士高大挺拔,肌rou起伏中像含着无尽的力量。两人并肩站着,动作和视线中有着说不出的暧昧,一看就是一对。云野发自内心地羡慕,那祭祀却笑着问他:“一份烤rou马上好……你心情不好吗?”大眼睛少年跑着找他的“阿川”去了,战士熟练地在火堆上烤rou,云野下意识地抹了一把眼睛,这才感觉脸上眼泪被风吹干后绷紧的感觉。想必看起来也很狼狈吧。云野这一晚已经麻木了,反正这附近也没有人认识他,便低声说:“是……我有个喜欢了几十年的人,今天亲耳听到他说,巴不得我滚远一点。”祭祀惊讶:“这么渣?”云野疑惑:“……渣?”“唔,就是在感情上很坏的人。”“不……”云野低头:“其实是我想得太好了,是我巴着他不放。”说罢他想到去年那次死心,又有些不甘:“我真的不想嫁人,可我又不能娶妻……”“为什么?”“因为……”云野愣了愣:“我们是……祭祀呀。你不也是吗?”那祭祀好像这才想起这回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