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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腻得慌。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如活鱼般潜进薄被,此刻傅成蹊正一丝*不挂地裹在被子里,微凉的指尖触及温暖的肌肤,酥麻的战栗瞬间传遍全身。“阿简,光天化日的,你差不多就行了。”傅成蹊的鼻息已有些紊乱,声音也染上了旖旎的嘶哑,琥珀色的鬼瞳也蒙上了潋潋水雾。白简行迟疑片刻,依言恋恋不舍地抽出手,面上却还是一贯波澜不惊。傅成蹊强忍着身上密密麻麻的酸痛,掀开被子起身穿衣洗漱,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上下下布满暗红的印子,简直不堪入目,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果然是个禽兽——!”人不可貌相这话真真有理,谁能想到浑身上下散发着长伴青灯古佛气质的白简行,在尝了云雨的妙处后,这般不知节制。出了海之虚后,越发贪得无厌了索取无度起来,瞧着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傅成蹊对着小师弟有些头疼起来,准确的说,是担心长此以往身体吃不消。“我只对你禽兽——”白简行灼灼的望向正整理腰间束带的傅成蹊,一字一字地道。傅成蹊怔了怔,这话他没法接,而且白简行此时的语气让他觉察到一丝危险的意味,这家伙完全没有为人师弟的自觉啊,这一点让傅成蹊暗暗有些吃惊,面上却佯作漫不经心道:“我说,虽然我们睡过,但是你也有点为人师弟的自觉罢,一码归一码。”白简行不置可否,又踱到桌案前捧起书,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傅成蹊一边无可奈何地叹气,一边将自己收拾利落,忽而觉察到少了点什么,细细琢磨了片刻,咂舌道:“对了,毛球儿哪去了?”白简行从书中缓缓抬起眼,朝桌子底下望去,傅成蹊循着他的视线向下瞧——“……”九离此刻正蔫头蔫脑地被关在一只木质雕花鸟笼子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瞧着傅成蹊,雪白的绒毛此刻也乱糟糟的,此番形容哪里还有半分海神大人的风光劲儿,瞧得人一阵心酸。“阿简,你这……”“他不安分,总往师兄床上钻。”白简行淡然道。傅成蹊俯下身子打开鸟笼,九离立刻伶俐地窜到他脑袋上,瑟瑟缩缩地瞧着面色沉冷的白简行。“小毛球儿毕竟救过我,还帮我们逃离海之虚,你这般待他不合适——”傅成蹊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端出一副大师兄的架子。白简行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正在此时,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起。来人正是阿枫,他道,有两名老者在客栈厅堂等着,想当面感激莫公子、白公子的恩情。两位老者?傅成蹊咬着嘴唇皱起眉,端着下巴思索片刻,仍记不起自己在月莱国帮助过什么老者,对阿枫点了点头:“我们去瞧一瞧罢。”他稍稍一迈开步子,腿间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猝不及防身形一颤,面上却不露半分动摇,咬着牙缓步跟在阿枫身后,走了四五步额角便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别勉强——”白简行俯身在他耳边低低地道了声,便一手托起他的背一手抄起他的脚弯,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横抱在怀,气定神闲地下了楼。阿枫自然已见怪不怪了,满面从容领着他们去见来访者,客栈大堂一众人皆瞠目结舌地瞧着这抱“男媳妇”的奇观,傅成蹊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要烧起来了,抬头瞧了眼面不改色的白简行,认栽!两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看到他两人,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扶着拐杖,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中一位用颤抖苍老的声音唤道:“莫哥哥、白哥哥!”闻言傅成蹊身子猛地一颤,被一位老者称呼哥哥,这种滋味真是说不出的怪异。白简行轻手轻脚地将他放了下来,瞧傅成蹊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解释道:“他是阿让。”傅成蹊睁大眼睛瞧着这位满面皱纹年近百岁的「阿让」,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子转得极快,原来在海之虚凝滞的时光已然重新流转,须臾岛上的少年人回到陆地,瞬息变成垂垂老者。而阿让身旁那位老妇人,便是音儿了罢。傅成蹊看到眼前的两人,感慨万千,即使知晓归来后年华瞬逝,也心甘情愿义无反顾么?宁可回归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尘世生活,也不愿在漫无边际的时光中永生——大概是因为会寂寞罢,永生是让人窒息的虚空。阿让的口齿已不大清晰,他颤巍巍地握住傅成蹊的手感激了一番:“没想到我与音儿jiejie还能有回到故土的一天呐。”“莫公子、白公子,谢谢你们——”*送走音儿阿让,五郎一家也来了,捎了许多海产干货来道谢,得知他们即将要渡海回大乾国,阿良拍拍胸脯道:“这事儿包在阿爹与我身上,莫哥哥白哥哥放心。”傅成蹊知是五郎父子的一片心意,也不多做推辞,欣然道了谢。阿良笑嘻嘻道:“莫哥哥,此番渡船前往大乾国也不单单为了你门,阿鸢jiejie也一道儿去。”瞧傅成蹊面有疑惑,阿良道:“阿鸢jiejie在酒馆认识了一位大乾国的公子,人长得好看待jiejie也好,以后jiejie就与那位公子回大乾国过日子了!”闻言傅成蹊略略松一口气,阿鸢总算是放下了过去,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五郎在一旁补充道:“说来也怪,最近连津城来了好多大乾国的人,虽说往年春季也有许多大乾商人渡海来做买卖,但今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那些人也都不似商人,奇怪得很。”傅成蹊与白简行对视一眼,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次被折腾得不轻,傅成蹊连日常行走都疼得冷汗涔涔,而且伤在那处,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心中郁闷懊恼之极。吃了此番教训,傅成蹊下了狠心让白简行禁欲一段日子,在客栈将养了三两日,才勉强能缓慢行走。傅成蹊终日恹恹地躺在床榻上逗弄毛球儿,心中思付着,终有一天自己这副身子会被阿简那小子折腾坏!他微微笑着叹了口气,思及不敢告诉白简行身份真相的自己,又觉苦闷。还是先回无稽派与顾笙商量一番罢,毕竟自己贸然坦白,兴许也会连累了顾笙——早晓得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两难境地,还不如还魂那日就与阿简坦白,让他一剑将自己劈个干净,灰飞烟灭来得痛快。如今两人已是此种关系,怕是早已万劫不复了罢?傅成蹊轻笑了两声,兴许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有什么欢喜的事?”傅成蹊想得出神,白简行脚步又极轻,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床榻前,一手拧起九离的后颈毛将他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