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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夜荒时,梵妮只担心自己某天会不会不小心惹怒了他而死无葬身之地,但是重泉……他根本不会让你知道你是否惹怒了他。梵妮八卦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对自己问出的八卦问题感到后悔。刚才她不过是觉得风烛和姬玛聊天时的气氛还挺好的,而风烛对待女性神明的态度也远比对那些男性神明要好得多,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那么问了而已。毕竟网上传了那么多死神、酒神与风烛的八卦,却全都下意识地忽略了性别这个前提。虽然各大宇宙早已不在意性别这种玩意儿了,但只喜欢男人或是只喜欢女人的家伙依旧挺多的,所以说不定风烛也是其中一个呢?如果今夜风烛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位不在殿内的死神以及她身后的酒神对此会怎么做?梵妮想象了一下风烛如此回答之后的情景,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比手中那放满了冰块的酒杯还要凉了。“龙舌兰……”风烛闻言并未直接给出接受或是拒绝的答案。他只是再度抬眼看向了重泉手中的龙舌兰,直到重泉将那瓶刚开封的酒液放在吧台上,然后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朝着风烛的方向推了过去。重泉当然知道风烛滴酒不沾。但今日风烛说起龙舌兰的语气却与往常有些不同。看来今夜这个小崽子终于打算领会源自酒液的原始魅力了。只需一口,他便会知晓何为龙舌兰的曼妙。早在重泉将龙舌兰放到吧台上时,梵妮就已经自觉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不再继续隔在风烛与重泉之间。等到她在姬玛左侧重新坐下之后,才终于冷静下来看向了那位让她忌惮不已的酒神。梵妮瞥了一眼重泉按在酒瓶上的右手、以及对方那精壮的蜜色手腕后,之前被吓灭了的八卦之心忽然又有了重燃的趋势。——龙舌兰是酒神的最爱。——极度的傲慢是酒神的本性。但今日,只一个递酒的动作,便轰然打碎了以上两个固有认知。这一瞬间,酒神重泉放下了他那居高临下的傲慢,首次与人分享了他最为偏爱的龙舌兰。这还真的是……让人心惊胆颤啊。梵妮的视线悄然划过了重泉那张既冷漠又野性的脸。此时这个男人的目光都在风烛身上,所以她暂时没感觉到那双平日里看人如同看着灰尘一般的暗金色眼眸所带来的沉重压力。甚至于此刻重泉的目光根本和压力一词半点都搭不上边。梵妮没什么察言观色的本事,但许是见惯了各种情感的缘故,她总觉得这一刻重泉的身上没有轻蔑、没有冷漠,只有一种近乎予取予求的平静与纵容。那瓶龙舌兰就这么静静停留在风烛面前的吧台上。半响之后,风烛终是推开了自己手边的柠檬水。只见他从空间装置里拿出了先前重泉所赠的葵百合酒杯,然后直接拎起了吧台上的龙舌兰为自己倒了半杯。然而仅喝了一口以后,风烛就抬手捂着薄唇咳嗽了起来。风烛所着长袍的黑色袖口衬得他的脸愈发苍白起来,连带着他眼角被烈酒呛出的薄红都显得格外显眼。重泉眼神晦涩地看了风烛的眼角半响,对于风烛此刻的反应倒也还算有所预料。毕竟只要条件允许,这小崽子便绝无可能勉强自己。旁人初尝烈酒时或许会强行忍着喉间的灼烧感以防当众丢脸,然而风烛自始至终都不在其列——他根本从不在意什么形象什么面子,他的思维向来都只围绕着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好这一点。若非之前那十多年的亡命生涯,此刻风烛的任性程度说不定还要再上一个台阶。然而正是风烛这份不自知的傲慢,才让重泉于最初便对他另眼相看起来。因为但凡烈酒,绝不会被那些辅料掩去辛辣。它原本该是什么样,到最后就是什么样。酒是这样,人也一样。[刚才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破例喝酒了,没想到你压根就一口都没喝。][说起来你怎么不用之前在东王面前用的那个机关酒杯?用那个酒杯的话,你也没必要装咳嗽装成这样了。]在场所有神明都以为风烛喝了酒,然而红蛇由于全方位视角的原因,却看到了风烛借着低头咳嗽时、将那半口酒悉数吐在衣袖上的举动。死神从属官的专属衣袍自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整个袍子除了材质极佳之外,还自带清洁效果——所以酒水染上衣袍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即便如此,红蛇依然无法理解风烛的所作所为。明明用机关酒杯更保险一些,他却偏偏选择了在所有神明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老套的招数。不过看到这一幕后,红蛇倒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同情死神和酒神了。死神为风烛送上与其神袍相似的从属官服饰,酒神则是为风烛递去了他最为偏爱的龙舌兰。结果到了最后,龙舌兰稍一入口便已挥散,而那象征意义极强的从属官服饰也仅仅只是被他当成了清洁光线来使用。这一瞬间,红蛇再一次佩服起了风烛的胆气来——这家伙做起事来真的是无所畏惧得很。对于红蛇的絮絮叨叨,风烛没时间解释,他也懒得和它解释什么。事实上他刚才要是真的拿出机关酒杯来,才是嫌自己没喝酒的事暴露得不够快。当初他敢在东霆面前这么做,是因为东霆出身北域贫民窟,也向来不喜欢这些机关算计,所以东霆基本不会对他拿出的酒杯多想什么。然而以重泉的眼力,他这点机关压根就藏不住。与其一动手就被发现,那他还不如一开始就表示不喝那瓶龙舌兰。虽然将酒液弄在袍子上算不上聪明,但这对于重泉这种性格傲慢过头的人来说,反而比其他聪明的方式要更容易起效。即便他的举动真的被重泉发现了,他也完全可以直接推说为酒水太辣咽不下去而已。如今看来,重泉似乎也确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