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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很锐利,只听他道:「你刚才说什麽?」「焚书坑儒。」乱紫夺朱15「焚书坑儒。」洛川寻下意识地又说了一遍,元林的锐利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元林的眼神一贯冷冷的,既不算温和,但也不算阴冷。那是一种淡淡的冷,就像深秋的风,冷但却不刺骨,也许这一刹那的锐利才是元林的本来面目,洛川寻在心里模糊的想著。元林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情,他听著外面逐渐奔近的脚步声,那是军靴踏地的声音,皮革不停的撞击著地面,那沉重的声音无形的传递著一种压力。「把衣服快穿好。」元林淡淡地道。洛川寻也知道来缉拿元林的人就要到了,连忙手忙脚乱将小太监的衣服套上,发现竟然很合适。这个时候传来了拍门声,元林没有应声,只是站了起来,将洛川寻慌乱没有戴正的帽子扶正。洛川寻的前额接触到元林修长的手指,出乎意料那手指传递过来的温度很暖,远非自己想像当中的冰冷。「大内副统领葛宗叩见太子殿下。」出於避嫌,今天太后带来的统领司徒便没有来,来的这个葛宗正是太后的心腹之一。元林微微一笑,道:「进来。」葛宗是一个精瘦的汉子,他家世代替向宁的娘家做奴才,所以对太后极为死忠。葛宗规规规矩矩地给元林行了一个礼,微微低头俯视著元林,葛宗身後是皇家的近身侍卫军,但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有一种被元林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臣奉旨捉拿凶手,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殿下见谅,万勿怪罪。」元林淡淡地道:「葛副统领也是奉旨办事,为公不为私,何有怪罪一说。」葛宗听了,讪笑一声,起身让过一边道:「殿下,皇上召见。您就随臣的牙将,去一趟皇宫。」「那就有劳带路了。」元林带著洛川寻踏出殿门,他连衣衫都未换,只是微微侧头瞧了哪里一眼,一刻也没离元林的洛川寻顺目望去,殿角有一个黑影一闪,但却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葛宗始终低眉顺目,尽管他是来捉拿元林的,可是皇上一日未曾下召,他便一日还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洛川寻出了门才知道为什麽葛宗要再三打招呼,只见太子府里到处跑动的人,虽然天还未完全黑下来,但四处已都是流动的火把。这不像仅仅是奉旨召见太子,倒更像是带兵来抄家。外面的风很大,将元林乌黑的长发吹了起来,他英挺俊秀的五官显得更加清晰,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览无遗,那是一种微微的愤怒,虽然不形诸於色,但却似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葛宗更是觉得压力重重,也越发不敢多看他一眼。太子府离著皇宫其实不算远,但即便如此,一行人还是走了二盏茶的工夫,等抵达皇宫,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今天的天有一点阴,因此便显得夜色更黑。洛川寻是第一次进皇宫,此处的正宫若是加上郊外的偏殿如离宫,甘泉殿,整个皇宫只怕可以绵延出去二十里。如此一个宠然大物,它洞开的高大的皇宫大门,在浓墨的夜色中犹如一头猛兽张开著大嘴,从那张猛兽的口里望去,是一道又一道的门,一道套著一道,生似没有尽头。洛川寻看得太专注,都没有意识到元林已经下了辇驾。「走吧!」元林在一旁说道。他一出声,洛川寻才似回过神来,连忙跟紧了元林。两人一路行来无话,墨沉沉的夜色,再加上寂静无声的皇宫,若不是还有前头太监手中的绢纸灯笼洒出来的烛光,真要叫人误以为这只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水墨画。门走得多了,两人的步伐像是变得极其协调了起来,起,落,起,落,跨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槛,不知走了多久,依山而筑巍峨的前殿隔著一大片台阶才遥遥在望。整个皇城坐北朝南,主殿一脉相连,两边的宫殿犹如两片展开的侧翼围绕在大殿的两旁。元林被带进了东侧的太zigong,其实皇宫中历来都有太子的寝所,只是上一代太子先封王後被列为太子,居然非常例外地没有搬入太zigong,而这个习俗又被元林给承袭了下来。乱紫夺朱16作者闭关赶稿,今日起,由编辑代传喔^_^太zigong中有一个博望苑,也是临水而建,只是博望苑被高高地架在插入水中的柱子上,登高一望,除了同样建於高处的正殿,其他的偏殿多数均能收之眼底。元林挑了这麽一处地方接受质询也颇耐人寻味,因此冯如丰踏上博望苑的时候,看到立於博望苑中带著淡淡微笑的元林,即便老辣如他,心中也不禁有一点发怵。这个便是太子,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彻底扳倒他,那麽说话行事便要深思而行。「殿下。」冯如丰行了一礼,元林扶住了他,笑道:「太子傅不用多礼。」冯如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臣代替皇上有几句话要问殿下。」他说著脸色便凝重起来,替君问话,自然便多了几分权威,这个连元林也需低头应是。「太子近日都读了些什麽书?」「儿臣最近主要是读了︽左传︾及︽战国策︾与︽史记︾。」「史记中酷吏列传序,圣人孔子曾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你对这句有何领会?」这句话的原意,是孔子说:「用政令来引导,用刑罚来约束,百姓可以避免犯罪却没有羞辱之心,用道德来引导,用礼仪来约束,百姓就会有羞辱之心,而行为端正。」冯丰如这句话说得清且轻,彷佛是一句不甚关要的閒话,但立於一边洛川寻却是眼皮一阵乱跳。他忽然忆起了有一日他收拾书的时候,曾经分明看到在那一页的旁边有一行洒脱的眉批:故治民无常,唯法为治。这一句是出自韩非子,意思是没有不变的常规,只有制定法律才能有效治理臣民。这两句是法家与儒家根本的分野,以法治国,这对西夏贵族来说,与赤脚泥腿的贱民们同样受制於一部法典,是一种对权威藐视,也颠覆了他们的地位。这也是拥戴法学的紫氏无法抬头的原因,这已经不仅仅是法儒之争,它更是一场关於特权的争斗,一场掩藏在道德学术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