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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看着周衡和伏城朝他走来,两人亲昵的样子到了刺眼的地步,他还是不喜欢看两个男人,但没以前那么恶心了。随行的只有两辆马车,本来其中一辆是给太子爷准备的,但太子爷要跟那个刀客骑马,于是两辆马车都给了伤员。小五和崔公公在后面的马车,陆川柏和刘锡田在一辆。伏城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伤成那样发了一夜烧第二天就能起来。陆川柏受伤不轻,但刘锡田伤得比他重,刘锡田给陆川柏挡了一刀,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陆川柏其实对刘锡田没有放下警惕心,道:“你是不是太子的人?”刘锡田开始咳嗽,陆川柏只能等着他顺气,又道:“别装了。”刘锡田顿了顿,看着眼前的男人,刘锡田知道瞒不过去,因为对方是十八岁名动京都的锦衣卫总旗,于是干干脆脆道:“是。”陆川柏问道:“你叫什么?”他查过刘锡田的档案,从小在京都长大,父亲是刘侍郎的家臣,母亲是一个清白人家。十五岁入的羽林卫,十八岁进了锦衣卫。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陆川柏觉得不太对。刘锡田道:“任剑远。”陆川柏问道:“武功这么好,江湖人?”在对抗罗摩的时候,陆川柏看出来了他的功夫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锦衣卫能做到的。任剑远已经暴露了,索性一次性交了底,道:“昆仑派沧海剑是我。”陆川柏听了之后还是有点意外,他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对劲,没想到对方还挺有来头。他道:“你救了我,又出卖了我,相互抵了我不怪你。”任剑远笑了笑,但笑容还未结束,陆川柏又道:“回京都之后,锦衣卫就没你的名儿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陆川柏说完就闭口不言,闭着眼睛养神,而任剑远总觉得他们的事情不会马上结束。章节目录聘礼伏城上一次是被徐云起带走的,这一次是被周衡带走的,他走的那天望了一眼自己住了五年的地方,家里雕着小黄鸭的大婚床,庙里的断头佛祖,那个破破烂烂的破庙牌匾,最后是清晨里的柳荫巷。伏城走的时候还听到了乌鸦收尸人的铃铛声,兴许又是哪里死人了,但这些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伏城选了自己的人生。他以为金铃会多少有点不舍,没想到她倒是很兴奋。金铃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白麓城,路上看上什么都觉得新鲜,唯一不如意的是她不会骑马,以前在白麓城没有要骑马的时候,伏城也没教过她,于是现在金铃只能缩在马车上。金铃年纪小,又是个嘴甜的小姑娘,走到哪儿都有人喜欢,锦衣卫和东厂难得在这件事上意见一致,都特别喜欢逗金铃玩。连陆川柏那么严肃的人,都架不住金铃一口一个陆大哥。金铃跟谁都玩得好,就是不太待见崔公公。崔公公却特喜欢缠着金铃,天天要认金铃当徒弟。“咱家到底哪里不好?”崔公公忍不住问道,他肩膀上停着猫头鹰,猫头鹰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睡觉的时候脑袋一点点像是个小老太太。金铃坐在崔公公对面,这是东厂的马车,一堆伤员里坐着一个小姑娘乍一看有点突兀。但金铃不想去打扰伏城那一对,又觉得锦衣卫的马车里陆川柏和那个任剑远有点猫腻,只能屈尊进了东厂的马车。“你变态。”金铃道。崔公公估计还没被一个小姑娘这样说过,一张小白脸气得更白,道:“咱家哪里变态了?”崔公公扪心自问,他对待金铃这小姑奶奶那是一个言听计从,不知道哪儿来扣的这么大一顶帽子。金铃看着崔公公,认真道:“我看见你舔手了。”崔公公打伏城的时候,在伏城身上挠出了血爪子,然后顺势舔了一下,没想到此举在小姑娘眼里简直是变态。……金铃此话一出,身边的人倒是率先笑起来,都是一帮太监,被金铃逗得不行,齐声笑起来马车就跟鸡笼一样,而金铃就是掉进鸡窝里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崔公公黑着一张脸,道:“咱家以后……不舔还不成吗?”金铃犹犹豫豫的,她的功夫是跟伏城学的,她本想着跟着伏城学功夫总比跟着这不男不女的太监好。但伏城本身练得是刀法,金铃一个女孩子跟着学也学不到伏城那个水平。崔公公想要收金铃为徒不是心血来潮,是真的难得学断魂爪的好苗子。连伏城都承认,金铃跟着崔公公学比跟着自己更合适。金铃慕强,当然想自己更好,但……崔公公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金铃犹豫了半响,心想着有周衡在这个太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道:“我吧,听说你不是好人。”东厂番子恶名在外,江南儒林天天骂,江湖人人唾弃。金铃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认人为师总是要在乎名声。崔公公还当金铃在顾及什么,听闻此言竟然也没生气,冷哼一声,捏了个兰花指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金铃愣了,主要是没想到对方非但不生气,还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金铃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种人,不由起了点好奇心。崔公公人很年轻,长得细皮嫩rou的,是一个标准的太监长相,细挑的眉毛,上挑的眼角,五官都往尖里收,金铃总觉得他变态。崔公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甚是精致,但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那娘们兮兮的长相。刀光剑影里是要靠实力说话,崔公公的实力足够让所有人闭嘴,江湖上多少所谓的名门侠客死在他手里。此时崔公公讲话的时候金铃都不敢大声喘气。崔公公玩着手指,道:“咱家杀人无数,没什么不好认的。东厂残杀东林儒士,迫害清官忠臣,肃清江湖乱党。”金铃没想到崔公公突然开始细数自己的罪状,一条不差,跟旁人唾弃的也差不多。崔公公突然一顿,道:“复杂的东西跟你这个小女娃讲你也听不懂,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东厂如此作恶多端,敢问重用东厂的天子又当如何呢?”在马车上的都是崔公公的人,此时面带忧色,这话若是传出去那就是惹来灾祸的大罪,提醒道:“崔公公……”崔公公一抬手,他说话点到为止,道:“你且好好回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