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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少荆河话还没说完,那头的人已经换了。很快一个开朗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先生你好,我是X视频的记者,关于那天你们助人为乐的事,我能采访你一下吗?”“不好意思,那事很简单,我没什么好说的。”“不不,乍看普通的事,也有可能潜藏着很多可以挖掘的新闻点。你看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约个地方见面行吗?”“对不起,我不方便,而且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呵呵,先生,你别担心,我们是正经的自媒体新闻发布平台。你可以在微博搜一下,我们的粉丝近千万的。你看你长得这么帅,心地又这么好,如果能上镜做个采访,也能给更多的人起到带头示范的作用呢,当然,对你自己也是个很好的宣传嘛。你有微博的吧?”“对不起,我没兴趣。”“先生……”记者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水泼不进,气氛一时有些干。停顿了片刻,她又换了语气:“那不如这样,我们见个面,你也不用上镜,我们--”“不用了,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而已。没其他事的话--”“不不不,对于你来说可能是很小的事,但对于我们来说,说不定就是条大新闻。你想想,‘B大老师酒醉后于江边痛哭流涕’,这是多么让人挂心的事!难道不是他生活里或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处?这里面就很值得挖一挖--”“B大老师?谁告诉你的?”他这话问的,让记者不禁迟疑一下:“跟你一起送他回去的这位张先生呀,不是吗?”“不是。他搞错了。我只是当时让车开到B大,其实他不是B大的老师。是我的中学老师,住在B大附近而已。”“啊?!”这转折硬得让记者猝不及防。“可是--”可是他毕竟是目前唯一权威的知情人,他要这么说,也没谁能说他说了谎。记者毕竟老道,片刻之后就提出了新的解决办法:“那这样吧,你能不能把老师的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对不起,真的不方便,老师个性很低调,应该也不会接受采访。”记者很无奈,这位帅哥真的很难聊欸!“那……没关系的,麻烦你帮我们问一问老师的意思,就说有很多网友关心他,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很乐意帮忙,说不定他就愿意接受采访了。”“好的。我帮你们问一问。”少荆河终于松了口。记者大喜过望,连忙留下联系方式。少荆河把她的号码认真地存进手机里,挂机后,直接把张强和她全都拉进了黑名单。然而几天之后,事情还是传到了B大。“院长,你看。”秘书把学校论坛的一张帖子转给外院马院长。马院长慢慢看了几眼,皱起了眉。这是一个学生发现某助人为乐新闻视频里,被救助人疑似自己学校小有名气的梁袈言教授后发的求证帖子。跟帖的回复里有超过六成的人觉得“很像”、“就是”,只有两三成觉得“不太像”,或“太模糊看不清”,“”不确定”。马院长自己看了遍视频。拍摄者所站的位置离少荆河他们很近,但就是因为太近,夜晚光线暗,人又都挤在一块儿,一活动推挤,镜头就晃得厉害,拍出来的人不十分清晰。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自媒体那么想要当面采访目击者或当事人的原因--不然视频的说服力不够,不就等于白买?但是不清晰也就是相对于不认识的人,要遇到相处了几年的同事领导,那认出来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马院长一边让秘书通知学校论坛网管以“不实信息影响校园精神文明建设”为由删帖,一边打电话叫梁袈言上来自己办公室一趟。结果梁袈言上课去了,倒是同办公室的许立群接了电话。许立群毕竟也算是东古语系里的老资格,既然梁袈言不在,于是马院长把许立群喊了上来。“你看看这个。”马院长沉着脸,把屏幕转给他看。许立群看了一会儿,很惊讶:“这不是……”马院长沉声问:“是你们系的梁教授吧?”许立群点了个头:“是挺像的。”“他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许立群摇摇头,偷眼瞄了院长一眼,迅速领会了领导这是在批评之前要先确定没冤枉人的意思,于是又故作回忆地拉长了语调,“梁袈言一直挺好挺正常的呀,没听说他遇到什么难处。不是看到这个,真想不到他会这样。”马院长的脸更黑了:“待会儿他上完课,你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说着他把面前的本子往桌面上一拍,“一个大学老师,还是我们B大外院的教授,喝醉了跑到闹市区发酒疯,成何体统!”“院长,‘疑似’!”许立群摆起他那张笑弥勒的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不还没人认出来吗?顶多就是有几个学生觉得像,不过那天色晚,又昏暗,这视频拍得这么不清楚,也没人能说就一定是他。”马院长眼睛一瞪:“怎么没人能说?我就看出来了,你不也看出来了?这还不够?这说明什么?熟人都能认出来!他是老师,天天给那么多学生上课,他那张脸,见过的有几个会记不住?你就别老胳膊肘往里拐!我叫你上来不是让你给你们系兜尾巴的!”“是是,”许立群脸上的肌rou都成定势了,不笑也像笑,一副老好人的和气样儿,“您消消气,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待会儿回去就说他去。”“太不像话!”马院长还意犹未尽,又一拍桌子,“这事儿要是让聂老知道,看他怎么说!”许立群笑眯眯地只听不答腔。马院长这哪是冲梁袈言啊?冲聂齐铮呢吧!手里终于攥着了梁袈言一个把柄,许立群乐呵呵地回到办公室。一推门,就眼前一花,办公桌旁的两个人影迅速分开。许立群若有所思地站在门边看着里面,手扶在门把上,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梁袈言坐在办公桌后,另一个意语系的学生迟天漠站在外面,明明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也不知怎么刚才就能让他眼花得觉得两人是凑在了一块儿。迟天漠转过身来,对他客客气气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