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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瑾,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姜沅瑾看了看隐怒不发的青羽,又朝殷寂言望了一眼,后者脸色有些白,神情紧张。他心下隐隐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强自镇定道:“他就是我的徒弟周墨。莫非你认得他?”青羽先是一愣,面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继而突然大笑起来,让在场之人不明所以。“哈哈哈哈徒弟……”青羽嘴上在笑,眼神却是极冷的,“姜沅瑾,你说你鲜少出明渊圣地,没有见过我,没有见过苏无相,那是不是,连殷玄佾,也没有见过呢?”“......”姜沅瑾一颗心猛然间一凉。☆、第十七章“你说,什么?”姜沅瑾几乎要咬碎了牙。“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青羽收了笑。姜沅瑾一言不发,气氛开始变得沉重。殷寂言心跳加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抖,本能地感知到事情正在朝某个很不好的方向发展。他突然朝着那两人大声道:“他不是殷玄佾!他只是周墨!”话音方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太过于激动了,又尽可能地平静解释,“只是长得相像而已,世间面容有相似之人虽是少数,但也不是没有。你们都不是普通人,不至于连个人都认不清吧。”“我说,他是!”青羽暗红双眼似是更加深了几分,斩钉截铁般道。“你说他是就是?有什么证据?”殷寂言不甘示弱,提高了声音反诘,“殷玄佾到死都没有被剥夺神位,他的魂魄不归冥域,又怎么会到这一个凡人的躯体里了?周墨只是个普通人,身上一点修为都没有,不但如此,他的资质顶多算普普通通,连我身边这个女孩都比不上,在道派里没人愿意收他,还是靠姜沅瑾于心不忍才得以留下。若他真是殷玄佾,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苏无相在冥域只手遮天,这有什么难办的!”殷寂言冷笑,一丝情面都不留,道:“空口说白话而已,谁不会?再说,殷玄佾同你又有什么干系?单凭一句话就想将人扣下,你想都别想!”青羽怒极反笑,也是发了狠,道:“哈,问得好!姜沅瑾,你来说!告诉他,殷玄佾跟我有什么深仇,跟蔚苍雩和你又有什么大恨!说,都说给他听!”听到某三个字,殷寂言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愣怔了片刻,表情空空的,目光投向姜沅瑾,语气明显减弱了不少:“你,认识蔚苍雩?”“你知道明渊圣地吗?”姜沅瑾还没来得及阻止,青羽已然抢过了话,道,“圣地的入口,只有苍雩可以开启,整个境界,与他共存共亡。”他看一眼姜沅瑾,无视殷寂言越来越惨白的脸色,继续道,“他便是来自明渊圣地!说起来,殷玄佾害了蔚苍雩,连带也使得明渊圣地无法维持,难以存于世,整个境内的生灵都要给他陪葬,就因为殷玄佾!姜沅瑾也是深受其害,与殷玄佾自是不共戴天!”青羽神情有些激动,血色双瞳似是在燃烧发亮:“还有,你刚才脱口而出什么?你说都怪玄,玄什么?别以为打个马虎眼就可以混过去,你想说的是玄佾吧!”“青羽!够了!”姜沅瑾突然出声喝止了青羽,“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青羽却寸步不让,紧盯着他,反问道,“姜沅瑾,我且问你,你若是事先知晓殷玄佾的样貌,当年在遇到这小子的时候,你是杀是留?”姜沅瑾紧抿着嘴,没有回答。殷寂言从没见过他的脸色有这么难看过。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在那杵了一会儿,倏然眼珠一动,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猛地将宣央央丢到姜沅瑾身上,把周墨从姜沅瑾手中夺过来,死死护在身后。“寂言……”“你闭嘴!”姜沅瑾一惊,接住宣央央,下意识欲往殷寂言那边靠近,却看见他面露惊慌地后退两步,近乎失神的尖喊,和他保持距离。殷寂言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如此防备姜沅瑾。他的声音难以控制地颤抖着,绷得死紧,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我请求你,不要说话,姜沅瑾。我没有问你,求你不要说话……”姜沅瑾一瞬间似被夺去了呼吸。殷寂言竟然在恳求他。除开平日里的玩笑,殷寂言从没有向任何人求过什么,包括姜沅瑾。而今,就为了区区几句话,殷寂言却近乎快要奔溃般的,请求他此时不要再给他更多的言语。说得越多,伤害越深。“无论如何,今日我一定要带走周墨。除非我死,否则,谁都不能阻止。”殷寂言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便闭了口,不再多言。手中黑色石杵一横,眉心的红色咒印在他话音方落霎时迸发出更加鲜红的色彩,他周身的灵力骤然暴涨,激得血璃池水掀起阵阵浪涛,硬是将青羽逼得晃了晃身,不得不后退几步。他这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姜沅瑾见过太多次,知道他必然说到做到,这种时候殷寂言就像一块顽石,又硬又倔,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的真身就是一块石头,或许就是本性而已。他看见殷寂言另一只紧攥的手中渗出丝丝鲜血,脸色发白,灵力控制不太稳定,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他当下立断,用仅能两人听见的传音术对青羽道:“青羽,你的功力应该也没有恢复很多,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不如就交给我处理,你让我们离开,日后我定给你一个答复。”青羽闻言,带着怒意回道:“那你是站在他那边?”“……是。二对一,你没有胜算,至少现在是。”姜沅瑾下决心般,又补充道,“事关苍雩和明渊圣地全部生灵的性命,殷玄佾于我而言只有仇,就算是殷寂言也不可能成为我放过他的理由。”“现在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太突然,周墨怎么说也跟了我六年,不能说没有感情,给我一点时间!”姜沅瑾不为所动,仍旧坚持。三人静默对峙了许久。殷寂言一直目不转睛地盯住青羽,防备着他;姜沅瑾也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但眼角余光忍不住去瞥一眼殷寂言,怕人一个忍不住冲上去,时刻准备着将人拦下;青羽则面色铁青,配上那双已经露了些杀意的红瞳,明丽的脸庞此时看上去竟阴沉得骇人。良久,青羽紧抿的双唇终于吐出四个字:“你们,走吧!”屏阳城,宣宅。周墨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地躺过了三日,期间请遍城中所有的名医大夫,却都束手无策,皆言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外伤虽重却不致命,按道理早该清醒,也不知是何原因。宣央央日夜陪在床侧,心焦如焚,眼圈都熬黑了,却说什么也不回去休息。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