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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凑上前去。季无月不反抗,相反的,主动凑上前去抚摸着宋垣颈后的碎发还有结实的胳膊,低声道:“我知道你能做到,所以我回来了,死过一回,我在想,要是我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大概连阎王爷都不收我。”突如其来的告白叫宋垣停下了动作,眼神真挚的盯着季无月,“你——”“我那样狠心待你,你还能守着我的话,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季无月笑着道:“我知道你不会食言,因为你是宋垣。”是那个自打第一次见面后,每每缠着自己的太子,是那个曾字字带血控诉自己的小皇帝,也是在夜色下,匆忙赶到琼州的年轻帝王。细细想来,两人相识相伴已有十年,比和亲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每日相处,岂能不了解彼此。宋垣勾起唇角一笑,低头咬了一下季无月的下巴,“你这人,总是这样有恃无恐,无月,你知道这三年来,你欠我多少日夜,我要一一讨回来。”每个日夜,都要讨回来。季无月苦笑,自己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折腾,比不上小皇帝年轻气盛,身强体健。可是当熟悉的身体覆上来时,季无月心软了也沉醉在这男色里,自甘被宋垣这样对待,对于宋垣,他是舍不得拒绝的。陈义守在外面,望着天边的月色,笑了笑。守得云开见月明,幸好。晨起时分,因为大赦天下,宋垣也免了一日早朝,能陪着身边的季无月睡个懒觉,连季无月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坐在那里,拍了拍脑袋,不免想起几个字——纵〡欲过度,可真是不比从前年轻。“宋垣,现在什么时辰了?”“……恩?天亮了,谁知道是什么时辰。”“天亮了?!”季无月猛地瞪大眼,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情,望着宋垣道:“昨晚不是有宫宴吗?还要论功行赏,糟糕!你——”第一次在重要的事情面前有这样的错误,季无月急忙去捞起床边的衣服想要穿上,还没够着就被宋垣拉了回去,倒在他身上。“你真是麻烦,那件事情交给丞相来做就行,不行还有李鹤,再不行还有你爹,少了我,他们会玩得更高兴的——”“宋垣,你是皇帝。”一直闭着眼赖床的宋垣终于睁开眼睛,握紧他的手,“你别担心了,这件事情在你来之前我就安排好了,丞相已经招待好了进京的将士,旁人也都有了论功行赏,你心里一直牵挂着别人,我会吃味的。”闻言季无月倒回床上,胳膊挡住自己的视线,苦笑一下,“又被你给耍了。”“谁让你以前耍我那么多次?我这一次,不过分吧?”宋垣哼哼一声,霸道的揽住季无月的腰身,“你说你,回京后还想着那些事情,还是在我床上,我能放过你?”“皇上年轻力壮,臣不如,认输。”“迟了。”季无月只能依着宋垣,再次沉迷在欲望里。宋垣真是食不知倦,昨夜的话倒是真想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季无月在失去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想,大概他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担心别人。再次醒来,室内地面上的光线已经换了方向,季无月捡起衣服穿上,有些尴尬的躲开宋垣的眼神,“再闹你就该成昏君了,哪有一整日都不出现的皇帝。”“色令智昏,难道你不知道?”“什么都有你说的,罢了,随你,不过你不该去想想宋濂的事情吗?再过一日,他就该攻打京城了。”“他敢来?来了也叫他有来无回。”宋垣穿上衣服,打开门示意宫女内侍太监们进来伺候收拾,示意季无月跟自己到外面的书房去。季无月跟上去,扶额想——真是荒唐,还是避开这些宫女太监为好,否则日后怎么面对他们?又怎么以一个朝廷官员的身份进宫。“宋濂一事我已经有了打算,你莫要担心了。”“你指的是?”“这就是你那个好jiejie,好姐夫的功劳了。”宋垣拉着季无月走到位置上坐着,两人一旦脱离了某种状态,看上去便变了气场。季无月坐下拿起那份密信,刚看了第一行便惊住,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宋垣,“这样说,你便是放过将军府了?”“你是我枕边人,心上人,我如何能对将军府做什么?是要逼着你和我分开,和我生分吗?更何况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更相信你,你能容忍将军府对我下手?不会,无月,你不会让任何人对我下手,包括你自己。”季无月放下手里看完的密信,“你真了解我。”“不是了解你,是在赌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不过既然无心已经这样安排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给自己台阶下,也给了将军府一道免死金牌,何乐而不为。”坐在御案后面的宋垣神色自若的说着,“无月,我不想你为难,我想,无心也不想你为难。”不管什么时候,季无月和季无心的相处总是叫宋垣有几分羡慕的,尤其是……季无月从前对季无心的宠溺。让他嫉妒。“那便这么办吧,去的人选找到了吗?”“李鹤。”李鹤?怎么会让李鹤去?季无月有些惊讶的看着宋垣,“怎么会让李鹤去,李鹤……”因为林止修的事情,季无月到现在心中还有一些愧疚,不想让李鹤去冒险,宁可自己去也不想李鹤去面对这件事情。“林止修在禹州。”“你一直在调查林止修的去向,你是担心止修会做出什么吗?”“有一半是因为这个,另外一半是因为你,我知道你放不下他,更知道他和李鹤之间的关系,所以盯着他总归不会错。”李鹤在朝为官,忠心耿耿,但是要让李鹤为自己所用,必要时不会背叛自己,只有拿捏住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是为帝王之道。帝王之道就是让自己无时无刻都保存着一些自己的杀手锏。季无月无奈摇头道:“那就让李鹤去,否则他也不会心安,现在——等明日就下召让他去禹州,禹州那里,地势对于李鹤来说,怕是熟悉一些,他曾经在那里待过一年,也难怪止修会在那里。”“所以这一次,听我的吧。”“恩。”宋垣走到季无月面前,蹲下来,抬头看着季无月,“等着把这件事情弄完,我想……把我十六弟带在身边,培养他。”“十六弟?”“当初我登基是他不过还是襁褓之年,现在过去了六年,也到了该随着太傅念书的年纪,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宋家的江山旁落他人,所以——”“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