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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就偷偷动一下。他是看不出这二少是什么想法啦,但是,再这样可就尴尬了。所以,林岐很坦然地说道:“床很大,躺着聊吧。要不然,我去睡沙发也行。”郑昶是自己过来打扰人的,做事不会很过火,就说道:“还是我去睡好了,我皮糙rou厚。”林岐没想过,还能在这位二少的口中听到他说他自己“皮糙rou厚”这样“自谦”的话,于是,他很干脆说道:“一起吧,哪能让二少睡沙发。大家都是男人,也没那么多忌讳。”郑昶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又不是很想拒绝。说真的,他从来没跟任何人在一张床上睡过,不过,如果是神棍林的话,他应该能跟他成为睡一张床的好朋友吧。然后,在郑昶的默认中,两人一个左一个右,就都上床了。遥控器一按,房间里的灯就已经熄灭。本来说好是要秉烛夜谈的,但上了床后,两个人都没说话。林岐嘛,他觉得本来就是个借口,二少现在不害怕了,不就好了?而郑昶……他的心跳得有点快,呼吸也有点急促,同样不说话。之后没多久,他的气息平稳了,居然很顺畅地,就入睡了。房间里面,一片宁谧。一个是神棍,一个是纨绔,去掉“天师”这样刷逼格的称呼,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搭。然而,尽管这两人过得很舒坦也很安稳,但是同一幢别墅的另一个房间里,情况那可就不一样了。第82章鬼梦孙蔷在做梦。而且虽然她是在做梦,却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这么说可能很绕口,但是简单来讲,就是她明明入睡了,但却很清醒地看着梦里面的景象,而且感同身受。梦中,是一个少女的一生。那是个江南水乡般温柔美好的地方,清光明媚,水波婉转,生于那处的女子天生便有一副水一般的心肠,温柔婉约,有一种独特的灵秀。少女是知府的小女儿,在上面有三个哥哥两个jiejie,早早都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就连他们的子女,都已经出生。因此,少女生来就备受宠爱,她是最小的一个,自幼娇养在深闺,她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生得楚楚动人,犹若一朵风姿绰约的水莲花,纤柔而澄净。自少女堪堪长成,母亲教她管家理事,jiejie们也时常回来探望,为她讲解她们的经验、见识,她虽有些不懂,但也牢牢记在心上。不知不觉的,她已经是豆蔻年华。然后,少女就嫁给了双亲为她精心挑选的丈夫,一名年少有功名,温和敦厚,才华横溢的举子。举子待少女极好,少女为他管理家务,为他cao劳杂事,举子对她一心一意,从不招惹其他女子。情意深厚时,她为他研墨,他为她画眉,两人虽未有多少山盟海誓,但也是柔情蜜意,相依相携。甚至举子见识广博,言她年少有孕伤身,因此生生推迟数年,不急子嗣,而在外人各异的目光中,他仍我行我素,对她呵护备至,从无半点指责。少女很幸福,她原本准备好了,在双十年华时,便要为心爱的夫君生育麟儿,给他延续后裔,要同他一直这般互敬互爱,白头偕老。但是,她并不知晓家乡虽一片繁华,但国家已是风雨飘摇。这一年,少女十八岁。战火起,外族攻打而来,许多城池尽皆被破,无数百姓被践踏至死。朝廷派遣兵将,但多年富足生活早已磨灭了兵将的雄心与血气,同那些外族对上,就是一触即溃,无能为力。但是若是长久如此下去,便是国破家亡,到那时,如今还活着的人,也会陷入那求生不能,求是不得的境地。朝廷广征兵。少女的的丈夫在家中沉思数日,终究弃笔从戎,投军而去。临行前,举子身披戎装,对少女满怀歉意,少女虽心中酸楚,却是满面温柔,送他远行而去。她从来都知道他心中抱负,自不会阻拦于他。国事大于家事,她是知府之女,虽是娇养,却都明了。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少女从少女等成了少妇,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年。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在这些年里,听说她的夫君为主将出谋划策,战功连连,听说她的夫君在军中已有职务,听说她的夫君……她的夫君,总归一直都活着。但是,这个国家已经走到了尽头,不管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可由于君王的无能,由于终究没有出现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终究还是国破了。外族攻打进来,占据了整个国家,成为了国家新的主人。这时候,有人闯了进来。他们领头的是一名外族,还有好些面带谄媚、脑满肠肥的国jian。外族带来了白绫,要将少妇杀死,他面露yin光,要在杀死少妇前,对她jianyin。少妇挣扎中,方才知道她的夫君竟然投诚,赢取了外族的公主为妻,外族欣赏她夫君的能力,让他官拜二品,成为一名新朝大员。少妇当然不肯相信,但是那外族却带来了夫君的放妻书,她认得夫君的字迹,也看出了放妻书中的恩断义绝。她等待多年,却等来如此结果,无法忍受。相爱之人的抛弃,无法忍受。夫君竟然如此卑劣,无法忍受。然而,事实俱在眼前,叫少妇满面惨白,悲恸难言。外族以为少妇认命,就要再来对她动手,但少妇外柔内刚,却是cao起一把剪刀,先捅了外族,又捅了自己。少妇死了,强大的怨气让她化为了厉鬼,一年一年,在屋中飘荡。没有任何人能走进这间屋子,几十年过去,这间屋子中怨气越来越强,所有接近此处的人,无论是外族还是国人,全都死去。这酿造了更多的血腥……厉鬼浑浑噩噩,满心的执念都化为两句话:为何抛弃我——为何背叛祖国?荣华富贵,莫非真能折断当年那谦谦君子的脊梁?三十载过去,外面传来了祭拜的声音。厉鬼本想杀死那些祭拜的人,但是祭拜的人却是满腔哽咽,唤她“母亲”。那些祭品随烟雾而来,全都摆在了她的面前。大婚之日的鸳鸯锦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