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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柯未心绪起伏。他能重来一世,回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钟越还好好的活着,如今就站在自己身边。他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相爱,这让他几乎要流下泪来。他告诉自己,钟越没有上一世他们相爱的记忆,在他眼里自己还是个陌生人。刚才重逢,柯未看着他在星空下的眼睛被迷惑,直接亲上去的行为,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是非常轻浮了。他有些难堪的咬着唇,默默的站远了一点,和钟越保持了一点距离。一直在暗中观察他表情的钟越,见到他露出难过的表情,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说:“外面天太冷了,不如我去请你喝杯酒?”柯未黯淡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话一出口,钟越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早就下定决心了,这一世要离柯未远远的,说好的不再招惹他呢?之前的相见如果还能说是意外事件,那么这一次,自己怎么就轻易的投降,禁不起美色|诱惑呢?一见柯未难过,安慰的话立刻条件反射,不走脑子的说出来。钟越在心内狠狠唾弃着自己,眼神四处游移,看天空烟花,看地面薄雪,就是不去看柯未。生怕自己再一个情不自禁,干出点什么事来。可是刚走了一会,钟越的脸就黑了。就算柯未戴着面具,遮住了他出众的容颜,但他这身衣服实在太招人了,脊背优美的线条在后腰收拢,腰细腿长,真是非常……诱人。旁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的看他。钟越到底还是从空间中取出了一件自己的外套,为柯未披在肩上。柯未停下脚步,没有见外而客套的道谢,只是仰头看他,目光中映着雪光,显得专注而缠绵。钟越狼狈的转移视线。柯未看他的眼神,给钟越一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个少年深爱着自己。钟越苦涩摇头,不敢放任自己在幻觉中沉沦。所幸最近的酒馆已经到了,他上前几步为柯未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酒馆与街道风格同源,是复古布置,仿古地球中世纪威尼斯风情,不是星际中常见的现代化酒馆,也不提供私密与隔音做得非常好的单间小包厢。酒馆里所有客人,都坐在大堂里,享受吵闹环境里那一份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千禧年的跨年之夜人满为患,钟越和柯未只得到了吧台的座位。酒保过来的时候,钟越犹豫了一下,假装不知道柯未还没有成年,替他叫了酒。钟越将自己的面具解下来收入储物空间,看了柯未一会,鬼使神差的摘下了他的面具。面具下的恋人眉目熟稔如往昔,但模样却是他从没见过的稚嫩青涩。十七岁啊。对于钟越来说,柯未无论是十七岁,还是二十七岁,都实在太小了。在人类科技高度发达的宇宙纪年,可以通过基因手术青春永驻,人类的寿命轻易可达到六百岁。可是一个人的资质,和他这一生所能到达的高度是有必然联系的。依靠毅力、用岁月和时间来累积和沉淀,固然可以取得优秀的成绩,但资质优秀,年纪小时就有不凡表现的,日后的成就能走得更远。这些苗子被从小选□□,经过细心栽培教导后,必然前途无量。帝国高等军事学院,就是为军队输送新鲜血液的人才基地。所有军人必须在学院接受至少十年以上的培训,然后学院会根据个人的能力和志向决定毕业方向。因为毕业人数较少,每一届的毕业生,都得到军部、教廷和民间的广泛关注。钟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被酒店老板手持银勺敲击杯壁的声音惊醒,他望过去,看见老板兴奋的宣布:“大家安静一下,教皇大人出来了!”熙熙攘攘的酒吧,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酒馆中央出现了圣索菲亚教堂的全息投影,夜间灯光美丽如画,教皇身着厚重的礼服,站在圣索菲亚教堂的演讲台上,进行简短却庄严的祝祷词。酒吧有至少一半的人,跟着教皇的动作,停下手中原本动作,双手虔诚合十。教皇知情识趣,不讨人嫌,没有在节日佳节还搞个长篇大论的习惯。他祝福措辞简练,饱含诚意,英俊的脸微笑时显得神圣而真诚:“……愿创世神荣光与你同在,赐予幸福和健康。神的子民啊,祝你们千禧年快乐。”酒馆众人举起酒杯,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碰杯,齐声祝福:“愿神的荣光与教皇同在!愿创世神荣光普照世间!”柯未安静的看着教皇的全息投影,什么都没说,不合群的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用沉默的方式表达着他此刻的心不在焉。钟越提着酒杯,戏谑的看着他:“不对我说一声,‘愿主神荣光与你同在’么?”柯未看了他一眼,默默垂下眼睫,从善如流的重新倒上了酒,柔声祝福道:“创世神荣光与您同在。”“祝你心想事成。”钟越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但是……去他妈的创世神,我只为千禧年干杯。”柯未吃惊的睁大眼,被钟越的狂妄吓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时候的钟越,居然如此莽撞——身为帝国军要,居然在公共场合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公开表示藐视帝国国教!钟越一直盯着他的脸,柯未知道自己脸上每一个自然的、不自然的表情反应,都在他目光如炬的审视之下。柯未心思电转,斟酌着该如何回答。但钟越却轻轻放过了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知道其他文明的生物,是怎样评价我们人类的么?”“他们说,我们人类的文明像个宇宙间的笑话——一个帝国的权力,居然落在了教皇手里,政府依靠宗教的约束力存活,政治与宗教畸形寄生,这样病态的体制,人类居然撑过这么多年,还没在宇宙间化成灰。安塔文明的政府智囊,甚至写了一份绝密报告,预言了我们人类的文明,会在300年内灭亡。”而钟越从不是个口无遮拦的莽夫,他行事背后都自有道理。他对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柯未蓦然心惊,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他们从相遇到现在的所有细节,除了自己表现的主动了一些,并没有其他不妥之处。他对自己,怎么会产生怀疑、出言试探呢?此时,教皇的清冷的声音从全息投影中传出:“坦斯主教仍然在潜心修行,不能到场,我谨代表坦斯主教,向各位致以千禧年祝福。”能缺席盛典还让教皇亲自代表的主教,必然有着不一样的分量。酒馆里的创世教信众再次举杯,为坦斯主教祝福。钟越看着教皇的侧影,纵使心有不平,他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