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6
事的时候没日没夜地烧香拜神,烧得所经之处都云山雾绕的,华沂忍无可忍,只得画了块地方给他,让他随便烧。长安到的时候,索莱木正背对着他一个人坐在祭台中间,兽人们虽然身强体壮,却始终对怪力乱神心存敬畏,平时除了索莱木,其他人没事很少过来,因此清静得很。长安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找来柴禾,熟练地削出了烤rou架子,利索地将那獐子扒皮抽筋大卸八块,又伸出血淋淋的爪子,从索莱木面前的香案中劫了一把神仙的香火,吹了两口,吹着了,点了柴禾,便在祭台上烤起rou来。索莱木原本闭着眼,据说是在入定——不过依长安看,他是睡着了。烤rou的香味飘出来,把索莱木生生地给熏醒了,他回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长安道:“你……你大不敬!”长安头也没抬,专心地转着烤rou架子,问道:“你吃不吃?”索莱木:“……吃。”两人便大不敬地一起蹲在祭台上,分吃起了一只獐子。索莱木的爪子伸向最肥的大腿rou,被长安眼疾手快地截了下来。他将大腿rou放在树叶上,凉在一边,穿了一块肋条rou给索莱木:“那块我一会要带回去,给你吃别的。”索莱木酸溜溜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干脆拿回家吃去?非要在这里碍我的眼,亵渎我的神坛?”索莱木才不怕亵渎神坛,长安早看出来了:“回家华沂要啰嗦我。”索莱木气哼哼地用虎牙撕扯着烤rou:“你拿那么大一块rou回去给他,难道他就不会啰嗦了么?”“吃都吃了,啰嗦两句我听着就是了。”长安细细地将烤rou上的灰刮掉,这才用树叶包好,“他都陪我喝了好几天粥了,解馋也不能解我一个人的。”于是索莱木更酸了。长安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布冬上回写信给我,好像有意思想把他女儿嫁给你,你也不用着急。”索莱木嗤笑一声:“布冬这是想用他的女儿来换自己的小儿子?”长安其实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的,反正他是看布冬的小儿子百般不顺眼,于是问道:“你娶不娶?”五年前,布冬亲自来说,索莱木一口拒绝,时隔五年,他却先是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后竟一口答应了下来:“娶。”长安倒没想到他这样痛快,在长安心里,索莱木永远是说话留三分的大仙儿模样,日子过得十分拖泥带水,极少有这样干脆的时候,因此忍不住问道:“你喜欢她?”索莱木苦笑道:“我连她是圆是扁都不曾看见过。”长安腮帮子塞得满满的rou,不解地看着他。索莱木慢吞吞地边吃边说道:“王城与周遭城主之间,必不能全无联系,若是布冬的女儿嫁给了其他城主,王第一个不容他,她要么下嫁,要么便嫁给王城中的长老或者长老家的儿子。而我以一个亚兽之身,独占大长老之位,短时间内无妨,长了也必为人所诟病,迟早是要给自己找些有力的盟友的。”长安仔细地听了,知道他说得是实在话,心里却不耐烦这些权衡利弊弯弯绕绕的事,因而立刻皱起了眉。索莱木看了他一眼,笑道:“皱什么眉?不高兴就皱眉,你身为一城之主,怎么能这样胸无城府?”做城主竟是这样的累,长安闷闷地将手中的rou啃得只剩下骨头,觉得自己宁愿回到树林中,过那样风餐露宿、打猎为生的日子,然而却总是舍不得华沂的。两人间一时无话,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在夜色中响起,索莱木回头往远处一看,顿时站了起来,一推长安的肩膀,说道:“战报!”长安跳起来便跑,还没忘了带走他用树叶包好的大腿rou。等他一路小跑回去,果然,华沂已经接到战报——西北三个联合对抗东海王的部落分崩离析,三个首领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各自同意交出自己的领地,臣服于东海王华沂。华沂神色淡淡地打发走了使者,表示自己知道了。等人都走光了,他才一蹦三尺高,一把将长安抱了起来,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乐得抱着他在原地转了个圈:“三大部落的领地,我们差不多有了一条河!自北往南而下,南边少了北边的呼应,唾手可得了,等我们彻底拿下了东边,便往西一路行军,我要征服整个大陆,你说……”华沂的话音顿了一下,摸到了长安怀里的一包东西,他顺手掏了出来,rou香便从叶子里扩散了出来:“……这是什么?”长安只好傻笑以对。然而福祸相依,这天夜里,过得颇不平静。华沂明着不想处罚布冬家的小崽子,正打着太极,便被战报打断了,他们那八百个心眼的王立刻就坡下驴,将布冬小儿子的惩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罚了他赔偿钱财,三日内交齐。什么时候人命债有拿钱还的道理了?卡佐回去以后越想越气,简直连觉也睡不着了,连夜不顾阿叶的阻拦,将他曾经还没有加入巨山部落的时候,那些黑鹰部落的旧班底召唤了来,一群人合计一番,又喝了几口酒,便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等华沂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天亮了——有人来报,卡佐带着他的兄弟们,将布冬的小儿子极其家人侍卫奴隶总共十三个人,全部打死在了布冬家里。第68章长安略微有些低烧,华沂头天晚上得意得有点忘形,两人到最后在床上闹得过分了。华沂俯下身,用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他的温度,对跪在一边瑟瑟发抖多的奴隶说道:“去给我端一碗水来,不凉不热的。”奴隶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听见这样的消息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惊惧,唯恐出什么大事,然而又不敢问,只得沉默而飞快地走了出去,替华沂端进了一碗水,双手举过头顶。华沂看也没看他,伸手接过,轻柔地抬起了长安的上半身,抱在怀里,轻轻地摇了摇他,柔声道:“长安,醒醒,起来喝点水。”长安的眼皮有些发沉,勉强睁开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就扭头不要了。华沂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地抚摸了一阵子,说道:“今日不要出门了,跟他们说你病了,好好在家里躺着。”长安的体质有时候像个幼儿,半夜会无缘无故地低烧,但是大多数天亮睡醒了也就退了,通常不耽误白天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