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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男人叫董文安,剩下那个身材最瘦小,一直不说话,看着也最老的男人是张平国。彼此认识之后宁启言才知道,之前汪洋他们下去打听巡查队来没来过的时候根本没打听到白诚毅他们家。他们是晚上张平国守夜时感觉好像听到狼叫,出来查看后,被杜大宝的叫声引来的。山上住着的人这么多,而且还有军队驻守,不可能有狼群,所以他们以为是落单误闯过来的独狼,好几个男人一起住着,就算冬天之前进山打了不少猎物也不够吃,能碰上单独的狼对他们来说就是送到嘴边的rou,自然没有道理放过。等到收拾好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背着人先爬上去的胡子,不过那时候双方穿的都严实,没认出来彼此。而他们听胡子说下面还有人等着救命,也没多想,赶上了能帮一把是一把,虽然他们都是监狱里待过的,但这世道不好,活着都不容易,怎么也做不到见死不救。而抬着人进了山洞以后,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熟人,白诚毅他们当初在监狱的时候和胡子的关系不错,本性上都是比较讲义气,没什么缺德心思的人,能在山里碰到其实大家心里都挺高兴的。杜程在监狱的时候就属于惜字如金的人,白诚毅他们也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不过说话的时候倒也没把他撇下,不管他回不回应,总是习惯了把他带上。宁启言在一旁安静的听了一段时间,又仔细观察了杜程的表情,才确定杜程和他们恐怕还真能称得上是朋友,所以他就慢慢放松下来,挂在脸上的微笑不再刻板,变得真诚,然后半倚到杜程身上听他们说话。一直倚着墙笑呵呵,偶尔插话的董文安若有所觉的看过去,见宁启言现在的表情,再回想之前那温和却客气的微笑,低声笑了下。“文安?”白诚毅见董文安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纳闷的问。董文安摆摆手,“没事,就是想着反正住的也近,想唠嗑什么时候都行,咱们先回去吧,胡子哥他们可是累了一天一宿了,等大家休息好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呗。”被董文安一提醒,白诚毅才想起来胡子他们可不像自己,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才帮忙,人家那真是连着十几个小时在外面冒雪找人,可不是累惨了嘛!“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我再过来,也带你们去我们那认认门,以后没事凑一起也热闹。”说着,白诚毅就先起身穿鞋。胡子拍拍他,“我就不留你了,确实是累了。等把人送走了,叫你们过来吃饭。”说着,下巴朝宁启言那点一点,“启言那手艺,不是我说,味道绝了!”见白诚毅他们起身要走,宁启言自然跟着站起身,听见胡子的话,刚准备谦虚一下,就被白诚毅他们瞬间双眼放光看向他的视线惊了一下。“小宁啊,兄弟就不跟你客气了,就等着你露一手给我们几个打打牙祭,放心,食材我们自理,你就帮忙做熟就行!”宁启言无语的听完白诚毅的话,脸上笑着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这几个人真实诚。不过,他不讨厌实诚的人。等白诚毅他们离开以后,宁启言看了看表,快五点了,也不花时间做饭,煮了一锅姜汤,就着辣嗓子的姜汤每人吃了些饼干垫垫肚子,然后就打发胡子和杜程先去睡觉,他和宁晓文两人轮流看着三个伤员。杜程和胡子也不逞强,临睡前拉着各自的爱人啃了一口,然后倒下去就呼噜声震天。杜程和胡子手脚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冻伤,虽然擦了药膏,但短期内是不敢是睡火炕了,只能在旁边的板床上凑合。说是啃,那真是被啃了一口。宁启言摸着嘴角的牙印无语片刻。宁晓文到另一边温度偏低的山洞看了看三个伤员,确认他们呼吸和心跳还算稳定,稍稍放心。不过还不到真正能松口气的时候,至少得等到完完整整把人送走才行。“怎么样?”见宁晓文回来,正在活动麻痒的手脚的宁启言问道。“还没醒,不过看着还行,应该能坚持住。”宁晓文坐到炕边,也学着宁启言的动作脱了鞋活动手脚,等活动好后,两人又轻轻的掀开杜程和胡子的被角,在冻伤的地方又抹上一层药膏。“呜——”回山洞之后就乖乖待在炕脚的杜大宝突然低声呜咽一声。宁启言收起药膏的动作一顿,旁边的宁晓文也停下手,下一刻,两人同时转身跑到杜大宝身边。因为之前人多,杜大宝又一直乖乖的不出声,他们都忘了它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低的温度,后来又一动不动的趴在伤员身上给人取暖。一脚蹬开鞋子,宁启言爬上炕,率先拉过杜大宝的四肢。两只前脚还好,可能是因为趴着的时候能窝到身体下面,所以虽然一碰有些往回缩,但并没有出现冻伤,应该是有些麻痒。但看到后腿的时候,宁启言的心都有些抽痛。宁晓文更是自责的红了眼眶,回来以后他给杜大宝擦毛的时候竟然没看见这么明显的冻伤。“怎么办?”宁启言轻轻的握着杜大宝明显红肿的后脚,焦急不已。“我去拿温水,先用毛巾擦干净,把冻伤膏涂上。你再仔细检查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冻伤。”宁晓文抹了把泛红的眼睛,边说着边迅速转身下去倒水。宁启言忍不住轻轻亲了亲杜大宝的后脚,小心的放到棉垫子上,然后开始从头仔细的检查。最后发现杜大宝耳朵上也有冻伤,甚至耳朵尖已经开始起水泡,水泡里还隐隐带着血丝。而尾巴虽然还是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但至少没出现冻伤。宁启言咬了咬牙,心痛的用棉被将杜大宝的尾巴包裹住,加速回温,而后脚和耳朵暂时也只能用药膏涂抹。虽然另一边的三个伤员还处在生死未卜的边缘,但宁启言和宁晓文对杜大宝的伤处更加心痛,毕竟亲疏有别,哪怕杜大宝只是一条狗。“明天要是有人过来找那三人的话,咱们就求他们帮忙找找兽医。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救了三条命,政府当初登记的时候就记录了每个人的职业,咱也不求着上面帮杜大宝治疗,至少给咱几个兽医的消息,咱们自己去找。”宁晓文心疼的轻轻抚摸着杜大宝的背。宁启言点点头,心里想着若是明天没人过来,他就问问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