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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右手握着一把铜钱穿成的扇子,密密麻麻足有几百枚。王今科手法熟练,很有经验,抬起左手,王胖递上三张符纸,王今科三纸合一,在符纸背后写下吴正芳的资料,桃木剑挑起符纸,飞到半空,王胖王瘦早就准备好了足足一大澡盆的纸钱和元宝。王今科念出招魂咒,难以理解瘦削的身躯怎么发出如此雄浑的语气,力道沉甸甸的像是带着秤砣,负满了重量:“天门开,地门开,黄泉路,故人归,奈何桥,亡者回,鬼差拿钱多赏脸,幽冥地,吴正芳——魂来!”梁楚想凑近了去看,却被沈云淮拦臂挡住,隔得更远了些。“别添乱。”深沉的夜色,小风乍作,王胖王瘦在铁盆里不断的烧纸烧元宝,烧得很慢,那股小风裹着烧出的灰烬飘出门外,好像真的有鬼差来收钱。招魂咒一出,眼前蹿出一团火,三张符纸齐齐燃起,果不其然,符纸极缓极慢的燃烧,王胖王瘦伸长脖子瞧过来,随即符咒的微小火星蓦地熄灭,符纸像是浸在鲜血里,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蔓延。王今科脸色大变:“鸡血鸡血!快拿鸡血!”王胖早预备着,端着一盆红呼呼的东西跑过去,王今科把符咒往里面一泡,大半盆的红血立刻变得漆黑。王今科满脸都是汗水,吐出一口浊气,缓了片刻,把桃木剑和铜钱扇放到一旁,吹灭了蜡烛。王瘦烧完了纸钱,凑到血盆前看了看,哎哟叫道:“师父,这是咋回事?”梁楚拨开沈云淮的手,也跟着凑上前去听着。王今科脸色十分难看,梁楚心情沉了下去:“道长?”王今科说:“魂魄找到了,她不愿意回来。”魂魄……梁楚想到吴景的脸:“吴正芳……不在了吗?”王今科盯着半盆黑血,凝声道:“何止是死了,这是大凶!你说她失踪了八年?那这八年想必一定非常煎熬,每一天都在忍受折磨,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梁楚愣了愣,过一会才问:“死了多长时间?”王今科长叹道:“不足一月。”梁楚心情沉重,不到一个月……那么她一个月前还活着吗?如果早点招魂的话,是不是还有救。板牙熊道:“您别这样,一个月前咱们都还没过来呢。”梁楚叹了口气。白天没怎么吃东西,晚上这一顿依然没滋没味,嚼蜡似的吃到一半,发现少了点什么,左右一看,缺的是沈云淮。梁楚呆了呆,人呢,说了声抱歉,梁楚放下筷子拿了烧纸钱的大盆来,两手端着出去,在院里找到了沈云淮。男人听到声音,披着月色回头看他,皱眉看着他手里积满了灰烬的大盆。梁楚走到他面前站定,依然不大有精神,用盆边碰了碰沈云淮:“你想吃什么啊,我给你烧点过去。”说完了有点犹豫:“我在盆里烧的……食物会出现在哪里啊?”难道沈云淮要用大铁盆吃饭吗,梁楚忍不住在心里哈哈哈。沈云淮眉头起褶,接过铁盆放到旁边,摸出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他沾满黑灰的手指:“不用管我,鬼不必进食,吃你的去吧。”梁楚摸了摸下巴,疑惑问:“那就奇怪了,你们不用吃饭,那纸钱和元宝烧给你们有什么用啊?”沈云淮轻笑:“鬼不比人,不用太拘泥一日三餐,阳间有人间,阴间有鬼间,以后带你去鬼市玩。”吃完晚饭休息,青稞道长家房屋不多,统共三间卧室,住五个人。青稞道长一间,王胖王瘦一间,还剩一间,正好睡一人一鬼。刚才听沈云淮说鬼吃不吃饭两可,还以为睡觉也一样,梁楚脱鞋爬上床,还很不放心地问你晚上干嘛去,可别出去危害社会。结果他才躺到床上,沈云淮把他往里面一推,梁楚带着床单一块推进去了。沈云淮只好单手压着他,固定在床上,把皱巴了的床单拉平展了。梁楚滚进床里贴着墙根,扭过头来,看到沈云淮一并上了床。梁楚侧过身体,趴在枕头上问:“鬼也睡觉吗?”沈云淮合着眼睛,似是睡着了,轻轻答应。梁楚怀疑地看着他,白裙子就不用睡觉,天天在他床头飘着……说到白裙子,好像还在收鬼袋里装着没放出来,她倒是很乖,既不出声也不闹腾,这样可不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哭不闹让他给忘了吧。天色已黑,沈云淮阴气重,养起阴鬼来那叫一个利落和快,现在放白裙子出来,难保一觉醒来白裙子变红裙子,还是先关着,等等再想办法。梁楚寻思青稞道长能不能看出白裙子的来历,想了一半,就感觉半边身体,从肩膀到脚跟,中间经过腰和屁股,一点不落碰到了什么。梁楚转头看去,看到是沈云淮贴了过来。梁楚诧然看他,呼吸短促了些,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夏天天热,衣衫单薄,虽然两人都穿着衣服没错,但根本没用,贴的这样近,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梁楚忍不住紧张,赶紧往后退了退,从充满了男性气息和侵略感的氛围里逃出来。“你贴这么近干嘛啊。”梁楚双手撑住他的胸膛:“不要过来了。”沈云淮逼得更近:“再往里些。”梁楚不自觉仰头:“什么?”沈云淮说:“床很小,杜肚。”梁楚愣了愣,支起身体越过沈云淮往外看,这床是很小,长约两米,宽就一米二,两个男人共处一床实在有点委屈了,委屈沈云淮了,因为他占了大半的床……沈云淮靠着外面,很容易会掉下去。梁楚贴到墙根,手肘撑着床,拍拍中间留出来的几公分:“好了,你过来吧。”沈云淮盯着他看,眼底闪过一丝暴戾,想捞他的腰,他们好像应该更亲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像是看到一张无法逃脱的网,一旦沾上就是万劫不复,可小道士没有一点杀伤力,再说步步紧逼的是他,把人逼到角落里,困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他仍忍不住责怪他。他给了他被禁锢的感觉,敲响他的警钟。分明是新相识,却像是久别重逢,他的说话动作,仿佛都是高高在上的学步,他永远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但谁能困住他?这种突兀的无力感甚至并不陌生,有不容忽视的似曾相识。反常就是在这里,这么多年来,他的生活比白开水还没滋味,除了沈家人,更没有别人造访。难道在梦里见过不成?沈云淮压下奇异的悸动,往里靠了一些,填满两人中间的空白。梁楚躺在床上看他,还在怀疑沈云淮怎么可能睡觉,难道鬼还分不同的品种吗?还是说沈云淮在让他放松警惕,等他睡着了就出去为非作歹什么的。想了一会对他不放心,院里就有三个大活人呢。梁楚面朝他睡,低着头悄悄抓住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