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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误解。而这种误解……拉乌尔看着少女阿凯隆特河一般黝黑的眼眸,忍不住悄悄吞了吞口水——他不确定在超越某种界限后,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香石竹或者马蹄莲怎样?虽然不是应季的花卉,但我正好有货,最重要的是,mama平常就挺喜欢它们。”蜜萝一本正经地推销道。拉乌尔自然立刻就同意了,尽管拿人家店里的鲜花当礼品送给人家的长辈,多半还是由人家自己带回去,这感觉实在奇怪。菲利普不置可否,并在黑发少女转身做花束的时候细细打量,与拉乌尔如出一辙的蓝眼睛里隐隐显出应付女士时很少用到的冷峻神情。事实上,菲利普早就从弟弟口中听过蜜萝的名字,分别在他两次从佩罗归来的日子前后。这两次拉乌尔都用了许多美妙的词语称赞一位名为“克莉丝汀”的金发姑娘,对蜜萝的形容却只有一句含糊的话语:她有一双可怕的黑眼睛。菲利普一度把这归结于苦难催发的成熟,毕竟他已从监护拉乌尔的姑妈处得知,那位黑发少女可能是个幸运的逃奴。起先意外相见,或许是那支现在还待在他西装胸袋里的鲜花给了他先入为主的印象,他一开始就未把她当做一位值得关怀的晚辈,或者一位值得敬重的女人,连带对她那位姐妹克莉丝汀也印象不佳。但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少女的眼睛实在亮极了,或许是亚裔人种的缘故,眉梢眼角甚至犹带几分惹人怜爱的稚气——完全不像他所以为的那种惯于出卖青春的年轻女孩儿,稍后她的言谈也不由令他为自己先前的揣测感到一丝丝羞恼。但你在她眼里又找不到一丝一毫小女孩儿未经世俗打磨的清高。正相反,菲利普完全能感到她对顾客的热情与沉着应变;当她把那支鲜花插进他胸前的西装口袋时,含笑的黑眼睛与轻轻擦过他胸口的圆润指尖甚至可以说是风情万种——胜过他交往的所有情人。而少女笑容背后隐约的冷漠尤其使他感到熟悉:这一切都完美超出了一位成功商人的及格线——与他尤为相似。有人喜欢从相似的灵魂处寻求认同,也有人会渴望一颗完全相反心灵的填补空白;有人习惯在自己熟悉的世界中画地为牢,也有人孜孜以求视线外的秘密。那么我是哪种呢?菲利普想,我是哪种恐怕都不重要了。法国最古老、最显赫的夏尼家家主开始对少女产生兴趣——当然还没到想要娶妻的地步,但也与从前对他身边来来去去的情人们有所不同。“您的手艺真不错,小姐。”中年男人目光追随着黑发少女正为捆扎花束的粉丝带打结的手指,静海般的蓝眼睛折射出细小的波澜,“我实在很喜欢它。”他指了指不久前被少女放回中央花架上的那盆三色堇:“但我恐怕不能给它周到的照顾——您介意为我留下它吗?”“如果您愿意定期为它支付足够的寄养费用。”蜜萝爽快地回答,“看在拉乌尔的面子上,下月起算,如果持续三个月以上,随机赠送本人特制小蛋糕。”菲利普于是更加爽快地预定了三个月的寄养费,同黑发少女约好明天傍晚去取赠送的小蛋糕之后,才领着拉乌尔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有可能理解弟弟那时的心情了。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定是看凡尔赛玫瑰到走火入魔了,居然几次把“菲利普”打成“菲尔逊”……以及,越看原著越觉得菲利普简直死得莫名其妙,而且感觉一个对女士彬彬有礼,对嫉妒者傲慢自负的成功商人还挺萌?总觉得这是隐形的霸道总裁呢,于是果断决定加入女主石榴裙下,但是莫方,说是撒糖就是撒糖,基本不会半路发刀,发刀也会马上用糖补回来哒。最后,我错了,桶子又推迟一章上线……我可能是个假粉QAQ……☆、店前怪客蜜萝从花店回家的时候,瓦勒里乌斯太太已经洗漱过了。黑发少女把烤好的霜糖面包连同热牛奶一齐端到老妇人床头的小柜子上,然后娴熟地打开了靠在壁炉边上的琴盒。不比克莉丝汀对养母细致体贴的照顾,倘若老妇人不主动示意,蜜萝照顾人的方式就相当一言难尽——并非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懂得如何照料病人,只是她打心眼儿里认为,又不是什么危重病人,除却基本的一日三餐,哪里用得着处处照看。也亏得瓦勒里乌斯太太本身对音乐艺术兴趣浓厚——瓦勒里乌斯教授才去世那段时间,她几乎只有依靠音乐才能活下去,也因此与戴耶家联系愈加密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瓦勒里乌斯家这对母女(当然除了蜜萝)倒是十分相似。只是在蜜萝接受埃里克教导前,这位善良的老妇人无缘聆听音乐天使那超凡脱俗的歌声。不过蜜萝多数时候都只用乐器演奏一些瓦勒里乌斯太太喜欢的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小调,很少开口唱歌。小部分因为克莉丝汀也擅长这个,大部分却是因为除了练声的最初阶段(鉴于蜜萝过人的天赋,这一阶段总共也没用几天),每每与她的艺术家朋友们对唱时,总得搭配些意境深远的歌词。一开始黑发少女对那些华丽迂回的修辞几乎一头雾水;但现在,仿佛唱歌时不这么做就不舒服似的,不仅对艺术家朋友们随时起兴的重唱邀请应对自如,甚至可以仿着西德尼的语气游说克莉丝汀——虽则她觉得自己恐怕永远也无法像后两者所期盼的那样完全奉献灵魂地歌唱。与克莉丝汀偶尔的合练倒还好些,总归两个人都被养出了这一说不上好坏的习惯。但对着瓦勒里乌斯太太,本来就是即兴的独角戏,再硬要添上些啰嗦的言辞,那也太尴尬了。今天阳光还不错,洒在瓦勒里乌斯太太的小卧室里,与黑发少女婉转的琴声一同为这个温馨的小家镀上一层暖意。瓦勒里乌斯太太半卧在卧室的矮床上,朝阳的那扇窗户底下,盖着毯子的腿上搁着一只分量轻巧的针线篮——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每回生病,如果当天没有明显好转,那么少说也得缠绵病榻两三个星期;渡过最虚弱的那段时期后,剩下的时间她总得做点什么。蜜萝习惯从小提琴开始乐器的练习,收尾也是,中间随机穿插着法国圆号、英格兰长笛或者别的某种新加入练习计划的乐器——水平自然参差不齐,时常上一秒还游刃有余地在琴弦上舞蹈,下一秒就开始磕磕绊绊的吹奏,全不避开瓦勒里乌斯太太。心善的老妇人也习以为常,最多在听到精妙的演奏时心里跟着打拍子,又或者对某些明显还未摸着门道的奇怪声音报以宽容的一笑。这些声音从清晨响到临近傍晚,中间只在饭点和瓦勒里乌斯太太午睡时停过片刻。当然,经过克莉丝汀从前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