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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贴吧了吧,你是一个学生,才十八岁,怎么能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你是一个男的啊,林恒也是一个男生啊,你们怎么,怎么……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你的吗?你知道这件事被宣扬出去,对学校的影响,对其他学生的影响有多大吗……” “我没有。” 男孩的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怯弱,老头的话骤然被打断。 他的手垂放在两侧,手指半蜷缩,拘谨里透着怯弱。 他缓缓抬头,唇瓣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镜片后的眼眸,怯弱一扫而去,从未有过的平静里是笃定与倔强。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般。 “我没有。没有勾引林恒,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我们不恶心,也不肮脏的。” 老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一贯软弱,胆小,甚至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学生会反驳他的话。 他重重拍了桌子,怒气控制不住,吼起来:“现在还不知错,还敢顶撞老师,我看我是没法教你了,叫家长,立刻把你家长叫过来。” “家长”两个字,让简单的耳边骤然嗡嗡作响,他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僵硬立在原地,几乎可以预料到父母,奶奶得知这件事后会是怎样的可怕反应。 果不其然,来到学校的简父简母得知这件事,几乎没能接受事实。 简单静静看着父母给老师不断卑微道歉,几乎要把自尊都放在地上被那人践踏,又在被众人包围的异样眼神中,将他拉回家。 他在离开前,又回头看了眼教室那个角落。 躺在裤兜里的手机依旧安静。 阿恒,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不回我。 几乎是一进家门,简父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力道很重。 简单低头,脸上是火辣辣灼烧般的疼痛,他呆呆着,一动不动。 简父还想打他,被简母拦住了。 接下来,是无尽的谩骂声,咆哮声,声声刺耳。 简母也跟着规劝。 他们不理解,不支持。 “我告诉你,不管你和那个林恒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你们都不要再见面了,我会给你办转学的,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么恶心的事情发生……” “那不恶心。”一直安静的男孩忽的抬头,语气坚定,手指紧握成拳,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自己的父亲。 “那是喜欢,并不是恶心,只是你们不懂而已。”guntang的泪水从眼眶中一滴滴落下,砸落在地上。 通红的眼眶,微抬起的下巴,倔强的反驳,如同一只小兽,受伤了,又拼命掩盖着,坚定得几乎是偏执地维护自己心中的喜欢。 那份被他小心翼翼守护,又珍视的,浅浅的爱意。 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简单这么歇斯底里地反抗,简父,简母愣了下。 半晌,简父踹翻了椅子:“你给我滚回房间去,不承认错误,永远不要出来。” - 窄小的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留出大片的阴影,简单双手抱膝缩在阴影角落里,下巴搁在膝盖上,没有呜咽,没有发怒,安安静静的,无悲无喜,有些失神地眼睛里,泪水不断流下。 很快,浸湿了裤子包裹着膝盖处的地方。 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幼兽般,安静,独自舔舐伤口。 手机一直被握在手中,不曾放下,漆黑的屏幕却一直没有点亮。 天色越来越深,房间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简单身体一寸寸冰凉。 房间外,又有声音响起,是老人的声音。 “……要不是我从依依那里听说,你们准备一直瞒着我是吧。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觉得丢脸吗……他就是脑子有病,我要是他,干脆死了算了……” 身体凉,心如同坠了冰窖一般冷,简单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慢慢不清醒,忽的,他眼前一黑,小小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 时间一晃,转眼过去了半年。 天澈中学林荫道上,一个人在快步走着,另一个身形比较矮的跟在他后面。 “你走那么快干嘛,反正我们都回来了。” 前面身形修长的少年骤然顿住,缓缓转身,漂亮的眸子,平静注视眼前戴口罩的男孩。 男孩有一双好看的杏眸,只是里面流转的光却不是少年所熟悉的。 少年平静目光下涌动的深色,让男孩身体一僵,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垂眸,不敢再开口。 少年径直走到了高三1班,颀长的身形,俊美的五官一下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那不是林恒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后面戴口罩的是谁?好像是简单,又好像不像。” 林恒没有进教室,简单的白衬衫黑裤衬得他长身玉立,眯起墨色的眸子,往教室里一扫,眉头微微蹙起。 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林恒唇瓣微抿,神色沉了几分。 他问旁边的同学:“简单呢?” 被问的那人有些诧异,还是老实回答:“简单在半年前已经退学了……” 林恒身形一振,木然听完那人讲述半年前的一切后,整个人如坠冰窖。 胸口翻滚着情绪,几乎要将林恒撕裂,原来,半年前,他就遭受了那些非议,可自己却不在他身边,半年,现在的他在哪里? 林恒下了公交车,跑到了那个曾来过一次的旧房子前,停住了脚步。 他身后不远处,戴着口罩的男孩同样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眼前的旧房子前,平静的眸子几乎是一瞬间起了波澜,藏着明显的恐惧,片刻后,他仿佛认清了什么,浑身如同被抽光了力气般,颓然又无力,仿佛被一只大掌捏住了脖颈,任何的挣扎都是无用的。 门忽然被打开,林恒瞬间抬起头,对上简母错愕的视线,眸中涌上的期盼和激动一点点褪去,喉结滚动了下,他掀了掀有些干涩的唇瓣:“伯母,简单呢……” 简单呢? 是啊,简单呢? 简母手捂住了嘴,泪水如泉涌,她忽的笑了,透着悲凉:“我的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