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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瞬间都空白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将那话说了一遍。 “林,林恒他死了,顾暖暖也,也死了。”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程锦揪起,力气之大,硬生生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程锦原本俊朗的面容早已经狰狞,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猩红一片,气息狂躁,狠厉,如同从地狱里拿上来的恶魔般。 “你在撒谎,林恒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会……”程锦不敢说出那个字,但极力否认。 那人原本就胆小,要被吓哭了,他的朋友连忙要把他解救下来,廖凡也傻了,连忙把程锦拉开。 “老大,别着急,他可能是弄错了,不,一定是弄错了。”廖凡将几乎要癫狂的程锦压制住,冲那人道,“你把话说清楚,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死不死的,恒哥,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这又有一条人命要被搭上啊,你可是一人两命啊。 那人是高三毕业后,全家移民去的G国,后来,他无意间瞧见林恒和顾暖暖,得知他们在一起,后来又得知林恒心脏病发,抢救不过来,死了,顾暖暖也跟着殉情死了。 当时得知这事的时候,他还唏嘘了一段时间,一个是校草级学霸,一个是校花级学霸,应该是最登对的,可偏偏就这么死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这里还有林恒和顾暖暖的合照,林恒死的时候,我恰好在那个医院,亲眼看到医生给林恒下的病危通知书,顾暖暖也确实死了,我……我去年还在她的祭日送了一把小雏菊……” 完了,完了,廖凡慌了,这人说得那么详细,看着又不像撒谎,难不成恒哥和顾暖暖真的…… 廖凡扭头去看程锦,程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那人的衣领,视线落在那人手机上的照片,女孩的手搭在男孩的胳膊上,两人并肩前行,笑容明媚。 廖凡扭头去看程锦,程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那人的衣领,那人连忙和朋友离开,嘟喃了一句“神经病”。 许久,休息室,只剩下程锦和廖凡。 程锦忽然浑身颤抖,如同抽搐了般,浑身疼痛,尤其是头部,如同被一只利爪狠狠撕成两半般,双手死死捂着头,低声嘶吼着。 廖凡吓了一大跳:“老大,你不要吓我啊。” 廖凡手忙脚乱将程锦身上的一瓶药拿出来,强硬着给他喂下几颗,又打了一个电话。 没多久,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匆匆赶来,和廖凡一起,将程锦带走。 - 翌日凌晨三点,程锦,廖凡和舒黎上了去往G国的飞机。 程锦当晚醒过来后,立刻表示要去G国,廖凡和舒黎哪能放心,只能连夜跟着他一起去。 十个小时的飞机,飞机落地G国,三人直奔医院,用舒黎的人脉,试图查到当年林恒的住院记录。 舒黎拿到记录,率先翻了翻,半晌,交给廖凡,抿着唇沉默。 廖凡瞧他这样子,心下一沉,接过来,翻了下,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攥着的手微微紧了紧,有一瞬想把它彻底撕毁了。 扭头,对上坐在长椅上抬眸看他的程锦。 程锦视线落在廖凡手上的东西上,唇瓣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廖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说什么都不合适。 程锦颤抖着指尖,记录表只有简单的两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死亡证明,名字是:顾暖暖。 程锦呼吸乱了,右手泛白的指尖落在页尾,颤抖着怎么也不敢翻开第二页。 左手紧紧攥着,指尖不自觉狠狠陷入掌心,程锦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 终于,他翻开了。 程锦如同一个犯了罪,罪不可赦,又等待审判的犯人般,罪恶如同一把刀,在审判的同时,一下又一下剐着他。 动作很轻,每刀却都带血。 程锦艰难地扫了一眼,忽然流着泪癫狂地笑了。 那家伙的病危通知书啊。 他紧紧攥着两张纸,一直以来挺直的背脊佝偻着。 或许,他的背脊在林恒这里从来没有挺直过。 - 程锦不相信林恒死了,只是一张死亡通知书而已,只是薄薄的两张纸而已,又能代表什么。 除非他亲眼见到,不然他不信,一点都不信。 寻找依旧在G国继续。 没想到很快就有了收获。 廖凡望着眼前墓碑上,那个面容姣好,笑得明媚的少女,不忍心看,悄悄别开眼,却红了眼睛。 就算不愿意相信,事实却那么伤人,顾暖暖真的死了,那恒哥他…… 饶是如此,程锦依旧不信林恒死了,他们开始寻找顾暖暖的父母。 既然林恒之前是和顾暖暖在一起,那顾暖暖的父母肯定知道什么。 整整一个星期,依旧没有收获。 廖凡帮程锦在帝都医院请了假,现在他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去上班,况且,程锦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医学,他之所以学医,之所以那么努力,全是因为…… 廖凡安排程锦和自己住一个房间,自从前两天,程锦又用药过量,差点一睡不醒,去了医院抢救回来后,他就不放心程锦一个人住了。 他托人将曦曦带了过来,扭头看着不远处床上,抱着曦曦好不容易睡着的程锦,廖凡感慨:还好有曦曦在。 手机振动声传来,是程锦的手机,廖凡拿起来一看,屏幕上,“mama”两个字,让廖凡脸微微沉了沉。 没有丝毫犹豫,他将电话挂断。 可那头的人锲而不舍,挂了几次就打了几次。 廖凡眸色微暗,出了门,接通了。 “……我是廖凡……请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你害他还害得不够吗,他如今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很满意是吗?……求求你放过他吧,你真的要逼死他吗……” 廖凡的语气从最开始的冷漠,到愤怒,再到哀求…… 终于那边的电话挂断了,廖凡倚靠着墙,仿佛被卸了所有的力气般,无力又茫然。 忽然,他狠狠地踹了下墙,咒骂:“特么的就不能可怜可怜他吗,就不能放过他吗?你们怎么就忍心,怎么就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