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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人,他深吸口气,怒气的质问:“你以为我是阿诚那个傻子看不出来?”“你以为阿诚那个脾气在反应过来后会对你做什么?”张晴表情变了几变,毕竟刚刚才亲手杀了人,本来内心就慌得不像样,被村长这么一诈,立刻慌了,她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恐惧:“活、活埋我?”在村子里,丁诚颇得老村长的真传,骂人从来都是“信不信老子活埋了你”这种玩笑话,时间长了,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个时候,“活埋”并不是玩笑话,有重男轻女的家里,一直生了几个女儿都没有男孩的话,很多人都会选择残忍又迷信的做法,将才出生的女孩身上缠上红线然后活埋,据说这样做下一胎就会有男孩。张晴等读过书的知青在来村子没多久就听别人这么说过,当时内心嗤笑,但真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张晴才蓦地发现,丁诚也许会真的这么做。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就算死一两个知青,只要村长不追究,随便往上报一个理由,又有谁能知道?不远处提着一个桶来河边打水的年轻人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一脸震惊的拎着空桶转身就跑,把自己听来的八卦迅速无比的传了出去。他本来听得就断断续续,这八卦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完全脱离本质,最终演变成一个让大家忌惮村长家的说法。“村长活埋人了!”“怎么可能,他一大把年纪了,又没有才出生的小女儿,活埋谁?”“不知道!村里谁也没少啊!”不过等当天晚上,禾穗的死讯传得全村皆知的时候,他们的八卦就成了“原来少了小禾”“难不成小禾又不答应了,村长家逼婚?小禾怎么都不干,村长嫌丢脸……”“当时我真的有活埋张晴的想法。”在卧室的丁诚目光迷茫,“不过被我父亲拦下来了。”“那之后呢?”丁晨忍不住追问道,这个时候大家也才发现,丁晨和他爸的诚读法都一样。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多嘴问这个。“之后。”丁诚苦笑了一下,“我差点疯了,消沉低落了好久。”丁晨婉转说道:“爸,我没问你,我问那个张晴。”“我当时也很生气的。”禾穗摸了摸肚子,“尤其那时候我还怀着宝宝,不过我死后,宝宝竟然没有离去投胎,而是跟我一起变成鬼在村子游荡。”禾穗的表情柔和起来:“我是想过报仇,但是那时候的我除了能看到张晴听到张晴说话之外,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说到这,禾穗笑了笑:“何况,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在她死后,一向聪慧的温庭君隐约猜到了什么,再加上那天回来的张晴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过大,半夜噩梦说梦话,虽然没有说出全部,但是一些关键词已经足够温庭君将事情拼凑个七七八八。那天晚上之后,一向不参与村里人闲聊的温庭君一反常态,和村里人其乐融融又带着些沉重的聊起来。那时候村子里无聊的只能靠八卦度日,温庭君仿佛不经意似的说自己知道张晴和禾穗是早上一起出门洗衣服的,她说话点到为止,却留下足够多的猜想给其他人。张晴之前就一直有在疯狂骂禾穗,大家都知道她对禾穗不满,现在突然对禾穗亲近起来,然后发生这么一档子事,心思活络的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温庭君随后跟村长申请要换间房,村长没有犹豫的同意了,在温庭君离开后,只有张晴独自居住,听说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传来的尖叫声。这件事一直过去了几年,张晴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再加上村子里其他人对她隐隐的疏离,她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而这几年的时间,温庭君如愿的进入学校当起了一名老师,她将教育事业发扬光大,村子里的人提到她,都人口一句“温老师”,获得了村子里所有人的尊重。而丁诚则玩了命的看书,不过他也不去高考了,就闷在家里看书,后来村长看他在家颓着不顺眼,索性也让他滚去了学校。别说,丁诚还挺适合当个老师,他对待学生很认真,将自己在书上学到的知识全数交给学生,只希望他们能走出村子,去外面领略更广阔的世界。温庭君和丁诚这时候俩人这时候在学校也逐渐熟捻起来,不过这时候俩人也只是普通的关系。俩人偶尔会在一起聊几句教学方面的问题,偶尔一次,温庭君问道:“你想小禾吗?”丁诚这个五官坚毅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眶立刻红了!温庭君愣了愣,没再继续说话。顿了好久,她看到丁诚的表情逐渐恢复,意有所指的说:“又是一年冬天了,那条河往年都会结冰,今年如果出个意外有人掉在里面冻死好像也挺正常?”丁诚瞪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再明白后,又是震惊又是带着了悟。温庭君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她语气温柔,不紧不慢的说:“她这几年过得这么痛苦,也是时候解脱了,到时候我就约她洗个衣服吧。”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似的:“如果她要是不来呢?”丁诚:“我绑也给她绑来!”他早就想弄死那个女人了!跟在俩人身后的一个半透明模样的小男孩瞪圆了自己的大眼睛,他一路狂飙,跑到在山里玩的禾穗面前大喊道:“妈!不好了!爸和温姨要杀人了!”说着,他看着在晒太阳的禾穗,瞪了瞪眼睛:“妈,你怎么又跑到树上晒太阳?!”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要是被太阳晒干了,我就成孤魂野鬼了!”在树上躺着晒太阳唱大戏,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禾穗从树上轻飘飘的落下来,“可不能让你温姨和你爸动手,会损阴德的。”她说着,若有所思的看向村子里张晴住的方向。这时候在村子里的张晴过得生不如死,因为村子里的人对她很排挤,她身体又不是很好,为了工分拼命做农活,以前还算漂亮的脸蛋,现在早已经变得黝黑发黄,双手也干枯的跟一个六十岁的老年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