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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什么身份。十七的用餐礼仪看得出有专人教导,可他的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种野性;面对死亡会和普通人一样流露出恐惧,却能把一个鱼龙混杂的势力管理的井井有条。他说话带着不自觉的贵族强调,写花体字却像狗爬;他可以背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枪一个却也不眨一下眼睛。矛盾而迷人。是的,纲吉第一次发现十七竟然有些迷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迷人,而是不自觉的迷惑人心。这真可怕。纲吉默默地想到。不过与他无关。纲吉强迫自己的大脑完全放空,不久便自动陷入浅眠。至于十七?那是谁?......相邻房间的门缝透出微光,房间里亮如白昼,十七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份花纹精致,货真价实的邀请函。他的瞳孔已经反人类的缩成了一个小点,左右手相互交缠。左手一直想拿起它,右手却拼命地阻止,即使将左手的手指硬生生折断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一个身体,看起来就像两个人在相互搏斗。诡异而可怖的场景,地上的影子缓缓从中间露出三个空隙,组成了一张笑脸。十七的身体几乎扭成了麻花,左右的肢体部位,只要是能移动的都交缠在了一起,就连脸上都是左半边嘴唇上钩,右半边下抿。有人在抢他的身体。十七知道,但他反抗的相当艰难。每天晚上他都和那个不知名的存在争夺着身体的使用权,自从纲吉来以后他们两个的战斗也越发激烈了。他其实是知道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的,只是有些荒唐。那是他的第二人格。他的家族不论男女都有人格分裂症,不论男女,越优秀的越严重,两个人格生来对立,第二人格无时无刻不在争夺着身体的主导权。这就像是一个诅咒。他的家庭不论男女都是天赋卓绝,惊才绝艳之人,但因为第二人格,大多数都活不到成年。没有人可以改变注定的结局,每一个的主导人格都会被第二人格所消灭,没有人会有例外,区别大多只是在早或者晚。至于那些在最后关头选择两个人格一起毁灭的...这种人并不在其中。十七觉得,他能以主人格的身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奇迹。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从不会重复出现。他能活到现在,很厉害,但也到此为止了。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在纲吉来救他的那一天彻底死去,而第二人格将会获得新生。幸运的是纲吉来了。他救下了十七,还没有改变的十七。十七依旧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当时有一把刀子直直的往他的心脏处插去,而他只来得及将姿势微微偏移变成刀擦过心脏,而他的第二人格还在蛊惑着他放弃身体。他们家族有些不同,在第二人格占据身体的一分钟内,他们的各方面身体素质会有极大的提高,虽然只有一分钟,却已经足够脱离险境。十七当时是犹豫的,他并不想经历意识的死亡,但他更不想让那些杀了他的人依旧逍遥快活,就在他要答应的时候,纲吉来了。那把刀已经刺破了皮rou,血已经缓缓流了出来。‘我’答应你。十七看着他上方那张带着几丝yin·秽的笑脸,终于崩溃了。“叮——”一道光从空中划过,恰好削断了胸口上的刀,十七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脱离死神的手掌,心里的话只说了一个字便完全忘了。顾不上第二人格在耳边的咒骂,也忘记要拔出还在胸口处插着的刀尖,十七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快速到来的幼童。是的,即使那道身影还在远处,但十七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那只是个幼童。他眨眨眼,又转头看向了那道刚刚飞来的光。那是一柄匕首奇诡的花纹,深深地血槽,以及上面笼罩的,即使极力擦拭也难以消除的血腥味。这是一把天生用来杀人的煞器。然后十七的眼睛又转向了幼童的方向。就在他两个转头的功夫,幼童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只小手轻轻从他鼻下略过,然后手腕一抖,刀柄都和手腕一样粗的匕首已经到了幼童的手上。“哧——”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十七的视野突然绽放了一蓬血花——幼童割开了刚刚还拿着刀抵着他的壮汉的脖子。几丝血迹沾到了他的脸上,鼻子突然闻到了浓重的腥味,但他却不顾血液溅到眼中的疼痛,一双眼睛执着的盯着那个幼童。闪躲,跳跃,下腰,旋转。十七看的出来幼童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动作也有些缓慢,但速度已经弥补了一切,被他盯上的人已经吹起了死亡的号角。十七觉得自己在参与一场盛大的舞会,名叫死亡盛宴。他是唯一得到了邀请的客人,看着场上的焦点跳起了血色华尔兹,将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一带往另一个世界。十七近乎迷醉的看着那个不断收割生命的小小身影,蓝绿色的眼睛如水一般澄澈,就像那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天池,只是湖底是否还有其它的东西,谁也不知道。“王...”他轻轻地说道,然后咀嚼着这个称呼,满意的笑了。‘他是谁?’十七的第二人格第一次安静下来,轻声问道,是令人心悸的小心翼翼。“那是我的王...”独属于我。第二人格显然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不甘而又愤怒的心情在他的心中出现,但依旧没有那个蛊惑他的声音。他们处于几乎不可能的安静时光,谁都不希望打扰到幼童的杀戮。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纲吉灵活的躲避着子弹,用他的身体和一把匕首杀完了在场的,除了十七以外的人。“和我走?”十七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幼童沾着些血迹的脸,也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因为年龄的问题还显得有些奶声奶气,平淡的声线硬是成了卖萌。十七因为幼童的靠近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只能激动的点了点头。“跟上。”说完,幼童就径自向前走去,毫不关心十七是否能跟上他的脚步。而十七也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粗暴地将插入一点皮rou的刀尖拔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自己酸麻的腿脚,就一边进行粗陋的包扎,一边跟上了幼童的脚步。回到了幼童的势力范围后,很快就有人帮他进行更加精细的处理,而十七也从嘴巴并不严实的医务人员的口中知道,幼童是这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