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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了一些异样而又温和的情绪,“你说得对,血缘之间的联系令人惊叹,我做不到提前剥夺你的生命,我杀不了你。我原本打算继续我的研究,而且也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想法和情绪,但现在看见你想要让病毒消失,我居然也有那么一点想要成全你的愿望。”在防御罩里的爆炸和整个建筑物的崩塌开始之前,我听见了他最后的一句话。而映入我眼中的,是一片模糊而又无比强烈的辉煌火光。“……我大概是爱着你们的,儿子。”第217章终章我不太愿意回忆,甚至不太能回想得起来当时离开那个建筑物之后,我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回到嘉利米维尔他们身边的。我只记得当我和杰拉德沉默着穿过半个森林,最终在之前那个地下室塌陷区域的四周看见其他小队的时候,我的精神一片恍惚,甚至没有办法分辨他们究竟隶属于哪支大队。我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扭曲,之后迎接我的则就是脑海里瞬间变得沉重的黑暗。在这片黑暗里,我梦见了许多东西。比如当年我们都还小的时候,嘉利米维尔带着艾威朗一起穿过了费利舍先生家的围栏,闯到庄园外宽阔的草地上商量该如何光靠两条腿就抵达城镇。最后他们在平原上迷了路,费利舍先生叫了好几个邻居一起才把他们找了回来——他们擅自跑出去的时候,我大概正坐在房里看书或者陪费利舍先生说话,在看见他们灰头土脸地回来时,还笑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在另外一个梦里,我见到了当时自己和嘉利米维尔都还在军校里接受训练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我们的容貌没有太大改变,依旧还显得相当年轻,但是沉淀在灵魂深处的经历与见识却日渐增长。我们所拥有的知识和力量越来越多,但同样也丢失了当时只想着要立定目标的本心。最后,我梦见了尤弗诺和母亲在窗前交谈的样子。我的记忆并不清晰,但或许是受到了尤弗诺最后那几段话的影响,我感觉他们在对话的时候的确像是一对夫妻,而我和艾威朗也的确拥有一个还算得上是完整的家。这几场梦境结束在我母亲坐在窗前回头、并且对我微笑的那一瞬间。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正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的杰拉德。他坐的姿势有点别扭,导致我只能看见他的一侧眼睛和脸上无比担忧的情绪。他看见我醒过来的瞬间就转过了身,大概是想询问我身体的状况,但是却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表达,所以只能拉住了我的袖子,想把我从床上扶起来。“别扯他了,只是精神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刺激,过度劳累,身体没受伤。”我听见嘉利米维尔的声音在我的右侧响起,于是揉了揉额头之后,干脆坐起来靠上床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我现在大概是在基地的病房里,出乎我意料的是,房间里除了站在嘉利米维尔身边的尼约之外,还有坐在我左侧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艾威朗。“他借着这次行动队任务特殊的理由跑过来,大概是太担心你了。”嘉利米维尔坐在一旁淡淡地解释道,“……我们刚刚整理了一下情报,当年参与过研究的那批人都存在问题,所以暂时都被关押了起来,不会再有人能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些什么了吧?你回来之后不久,所有的金属盒子就都停止了震动,区域范围内的干扰信号也都消失了。搜查队在莫谷城和森林区域搜索了很久,但是一无所获。”我安静地听着他说完这段话,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尤弗诺当时那几段话的意思——他几乎抹去了所有与我和艾威朗之间的联系,没有让任何罪名落到我们身上。他是这个世界的罪人,但我现在却因为当时没能及时阻止他的罪行、并且最后还不能为他承担罪责而感到痛苦不堪。这种感觉突如其来、挥之不去,纵使我对整个有关于病毒的事件都已经了如指掌,却也还是无法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收回看向艾威朗的目光,转头在嘉利米维尔缠满了纱布的双腿和前胸上扫了几眼,笑道:“光荣负伤?”“差点就回不来。”嘉利米维尔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那个家伙太能吸引其他感染者,在金属盒子停止震动之后,他就成了其他感染者的唯一目标。能把他顺利带回来也算得上是运气好,不然我可能连一半的路程都走不到。”“其他失踪的队员也都找回来了,三支大队的伤亡情况都不算太严重,霍华德在协助其他两个队长计算损失。”尼约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估计也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告诉我,“你睡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首都发生了很多事,大多数都是有关于和休士他们有勾结的相关政府人员的,总统先生处理得很好,不需要我们过多担心。只是之前你从小朱莉尔居住的城区里带回来的那些终端机,被信息技术小组找出了不少不得了的东西。”“有关于HLM病毒的成因和应对方法?”我轻声问。尼约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先告诉我,那些资料里都是怎么说的?”“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是康纳尔多看了之后却异常兴奋,说这可能是彻底解决恶性HLM病毒的正确方法。他说杰拉德能够恢复过来,的确是因为他体内存在某种还没被我们发现的物质,导致了他体内的HLM病毒异变。”尼约一边说着,一边撇着嘴瞪向杰拉德,“研究需要杰拉德的血液样本,可是这个家伙根本一点都不配合嘛!非要守在你的身边,哪儿都不去,而且也不让任何人靠近你们,更别谈从他的手臂里抽出点儿血来了。之前被嘉利背回来的那个特殊感染者还在高危病房里睡着呢,我们好不容易在从他那里采集够了血液,康纳尔多正在进行研究——如果有你参与帮助的话,这次的收获说不定真的能彻底攻破HLM病毒。”听到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也不觉得有多惊讶,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缓慢地理顺脑海里混乱的思绪。嘉利米维尔看了我几秒,问道:“……你见到他了?”“是啊。”我叹道,“听见了许多我完全意料不到的事,几乎能够击垮我这么多年以来对我们这个家的所有认知。”艾威朗坐在原地,虽然表情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平静,但是问向我时的声线却已经变得有些异样起来,“他说什么了?”我沉默了一阵,尽可能完全地将尤弗诺之前说的那些话里的重点缓缓告诉了他们,然后看着艾威朗,轻声说:“我不清楚他这些话的真假,但是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