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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穿一件薄衫,锁骨露在外面,脸好像圆一点,只是身子看着更单薄。两个人是差不多的身高,却因为站的地方不同,显得俞还更高一些。“没有遗憾。”俞还很平静地叙述道,冬日的薄雪把他的脸衬得更加红。“有那么多方法拒绝别人,你偏偏选择了最侮辱人的那一种。”俞还说着瞥过去一眼,厌嫌地只瞥到一个衣角就停下,“包括现在你穿着这件丑不拉几的棉袄和我说这些,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李淮青,我并不感到遗憾,我们本来就不合适。”李淮青早该知道,俞还不再是以前那个事事都可以顺着别人,愿意给人台阶下的好好先生了。他忽然有了锋芒。俞还说完就要走了,李淮青却开口:“你那个学生……”俞还的身子明显僵了僵。“别怪我没提醒你吧,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本来是好意提醒,被李淮青说出来却变了味道,“说不定真的看上你了。”俞还匆匆往台阶上走,不再理会李淮青说的话。李淮青也不当一回事,只当俞还是不想同他搭话,裹着军绿色的大棉袄往家走。年后父母的农家院开张,俞还又成了多余的那个人,站在哪里都不是。他早忘了家里接客那一套,饭菜的价格也不甚清楚,连记账的小妹都笑他。俞还也感觉自己的脑子要锈住了,仅仅是在办公室坐了一年半,思维都变得迟钝了,满脑子都是学校里查宿开会值班的那点破事。他刚把报纸取回来,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住客,笑着点头打招呼,话到嘴边忘记人家姓什么,只好改口:“早上好,这么早就起来了?”礼貌的问候完,俞还继续往回走,直到下午才从屋里面出来。一出屋就撞见李姨在向俞母哭诉:“你说他怎么想的啊,怎么能跟人家说出那种话?这要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家,不愿意去相亲早和我说不就完了,我还能逼他?”俞母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李姨,试图安慰道:“之前不是你硬要安排他去的嘛,他怎么敢拒绝……现在的孩子主意都大着呢,你也别把他逼太紧。”“那是我逼的他紧吗?!是他自己不争气!他都多大了啊,还不结婚等什么呢?”俞还站在楼梯间听了一会儿,悄悄往楼下走去,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被李姨拉过去倾诉一通。李淮青一直都很听父母的话,家里面属他最大,他是挑大梁的,现如今走这么一条险路应当是被逼的没办法。俞还下到一楼,有人撩开帘子往里面走,俞还看到人,那人也看到他。李淮青问:“我妈在上面呢?”“嗯。”“不好意思,你们家还做生意呢,她到这里来哭算什么……我叫我弟把她叫出来。”“没关系,我妈现在也没什么事,正好陪阿姨说说话。”两个人恢复了往日里的客套,李淮青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我在楼下等会儿她。”随即俞还要出门,李淮青又叫住他,“俞还。”一楼没有人,偌大的一间房,空荡的几乎有回响。李淮青想了想还是问:“你之前真的有喜欢过我吗?”俞还愣了愣,随即问:“现在干嘛说这些?”李淮青不知道发什么疯,或许是这些天的不顺让他异常躁郁,过年本来高高兴兴回来团聚,年后的相亲却把事情搅得一塌糊涂,他特意从公司赶回来就为见一个女人,甚至还要被俞还看笑话。“……就是这种态度,俞还,你最令人生气的就是这幅态度,每当我问到什么的时候你总会绕过答案反问我。”像一拳打进棉花里,恨得人牙根痒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事事迁就别人,为着别人考虑特别伟大而温柔?我告诉你,不是。谁知道你一天到晚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一开始还可以由着你的性子,可是时间久了谁都会累!”李淮青索性把以往的诸多不满都发泄出来。尽管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衣物,没有再穿那件宽大的棉袄,他说话的架势让人联想到早市上的一些市侩。俞还不由皱皱眉:“我没有强迫你去猜。”“是啊,你没有,你多贴心,永远都为着别人考虑,可是这正常吗?对外人你要藏着掖着情有可原,可是你对家里人也……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当初你干嘛同意和我一起,耍我好玩吗?”“李淮青,你喝酒了?”“是喝了。”李淮青一把坐在椅子上,摇摇头又说,“只喝了一点,没醉。”“那你想听我怎样回答?”俞还问。“当然是真心话。你以前是怎么想的,刚分开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想把之前疑惑的地方弄清楚。”俞还看向走廊深处,绕过这个门廊往外走是一片假山。透过走廊的那扇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雪已经停下来,只在假山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银白色,像盖在动物身上毛茸茸的毯子。“没必要揪着这个不放,李淮青,你现在不好受了,就想听我说当初有多喜欢你有多不甘心多痛苦……”俞还终于看向男人,明显地皱起眉问,“你是有病吗?”李淮青:“……”李淮青:“几个月没见你说话越来越刺人了。”俞还没什么表情。李淮青看着他:“真的不肯说说?”“那天在餐厅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和你说的越多只会让我越厌恶。”李淮青失笑:“你现在说话很直白。”俞还反讽道:“需要我道歉么?”“不,那倒是不用。”李淮青呼出一口气,“要是之前也这样不就好了吗?也会生气也会有脾气,有什么事都能通过沟通解决。”俞还的目光顿住,想到什么把嘴巴抿住了。他和李淮青之间的矛盾不是单靠语言就能解决的,李淮青再次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简直自私自傲至极。“我不等了,我妈一会儿看见我又要生气,还是等她气消了再说……”李淮青说着站起身,“那就先走了,做不成朋友,只做邻居还是可以的吧?”“不可以。”俞还相当任性地说,他不希望和眼前的人再有什么瓜葛,“你和我之间不需要打招呼也没必要笑脸相迎。”李淮青维持的笑脸持续下落。“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呢?拒绝过我一次还要拒绝第二次,咱们两家隔得这么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