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顾琅小声道:“难道,这些人都是死囚?”“应当不止死囚,”吴七写道,“你看左前方那一脸络腮胡的壮汉,那是惊鸿山的山匪……”洞内,张老三和刘大猛越吵越凶,闹得好些人都醒了,骂骂咧咧,吵成一片。“大半夜的,叫魂啊?!”“还让不让人睡了?!”“要吵滚出去吵!”吵着吵着,甚至有人动了手,你推我搡的,混乱不已。忽然,一人高声喝道:“吵什么?!不要命啦!”众人一愣,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只见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进来,眼神凌厉一扫道:“不想死就安分点!”顾琅认出,那是郑于非的心腹---何宁中。只见何宁中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赫然是郑于非和他府上的账房先生。郑于非抬眼扫了一圈,对何宁中道:“交给你,我先回去了。”何宁中抱拳道:“大统领请放心!”郑于非点头,而后朝着顾琅和吴七躲着的密道走来。吴七猛地想起,门没有关。他们方才进来时,不知如何从里面把门关上,因而门还一直开着。吴七在顾琅掌心飞快写道:“快回去,门没关。”顾琅死死地盯着郑于非,没动。吴七只好半拖半抱拉着他走。他们急匆匆往回跑,出了密道,把门关上,将一切恢复原状。两人躲入石壁后的树丛中。吴七一不小心,手臂擦过断枝,划开了一道口子。郑于非和账房先生从密道中出来,径直下山了。吴七看着他们走远,一回头,见顾琅直直盯着自己的手臂,脸色发白。他低头一看,臂上鲜血淋淋。“别看!”他急忙捂住伤口。他记得,顾琅不能在夜里见到血,似乎是多年梦魇所致。顾琅白着脸看了看他,轻声道:“你会说话了……”然后,两眼一闭,一头栽倒在他怀里。“顾琅!”第19章亲一下就晕了顾琅又独自站在鲜血淋漓的刑台上。月色浅淡,红血漫过足尖,透骨生寒。又做梦了……他看着铺天的红色,明知是虚梦一场,却仍止不住心底攀爬而上的恐惧。醒过来,快醒过来……他的亲人,最后留给他的,便只剩这一滩滩染着夜色的血。十一年来,一次又一次的夜半惊悸,让他怕极了在夜里见到血。上一次见血晕倒,还是慕容衍大半夜拉着他去屋顶看月亮,说月圆之时,眼底最是清亮,非要顾琅看他的眼睛。顾琅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凑近去看。“太远了,”慕容衍道,“要近些才能看清。”顾琅只好再靠过去些,几乎触到了慕容衍唇齿间的气息。“看得清么?”慕容衍轻声问。顾琅敷衍地点点头。慕容衍:“看见什么了?”“没……”顾琅刚一开口,慕容衍忽然倾身吻住了他。缭绕在鼻尖的气息骤然闯入唇齿,顾琅一时有些失神,愣了愣,又一口咬破了慕容衍的下唇。“嘶……疼……”慕容衍舔了舔唇上的血,以为下一刻便会被顾琅一脚踹下屋顶,却见眼前人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慕容衍话还没说完,顾琅身子一软,倒在了他怀里。慕容衍:“……”亲一下就晕了?!后来,也不知慕容衍是怎么知道的,再不敢让他在夜里见到血,鼻血都不敢在他面前流。“顾琅……”慕……慕容?他忽然听见慕容衍轻声喊道:“顾琅,醒醒……顾琅……”“慕容……”顾琅从一阵惊悸中回过神来,缓缓睁开眼,却见吴七坐在他床边,惊喜道:“顾兄弟,你没事吧?”仍旧是之前沙哑的嗓音。顾琅有些发愣,盯着吴七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抬手去扯他的脸皮。“哎哎,”吴七叫道,“顾兄弟,你这是做什么?”顾琅扯了扯,什么都没扯下来,似乎有些失望。“你的声音,”顾琅问道,“昨夜好像不太一样?”吴七道:“大概是药的问题,昨夜时好时哑,今早才恢复的。”顾琅转头,见他手臂上缠着纱布,又问:“昨夜,为何让我别看?”“伤口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吴七道,“没事了就好,你再躺一会儿,我去拿早饭。”他们已经回了东宫,此时正是清晨。吴七出了门,拐过长廊。廊边的柱子后,站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殿下,”吴七道,“都照您的吩咐说了。”慕容衍点头道:“嗯,你先回寝宫。”“是。”吴七朝寝宫走去,慕容衍则顶着吴七的脸去拿早饭。吴七确实是吴六的兄弟,只不过比吴六小,不是兄长。慕容衍与他换了身份后,吴七日日顶着太子的脸在寝宫内练丹药。后来,身份败露后,顾琅也曾问过慕容衍,既扮成了吴七,又为何要说是吴六的兄长?慕容衍理直气壮道,我比吴六大,自然是他兄长。顾琅道,我以为你不会数数。再后来,也不知怎么传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沉迷修仙多年,连数都不会数。相府内,徐镜儿坐在柴房门口,愁眉苦脸地对门内的孙放道:“孙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没事,”孙放道,“等你爹气消了,应该就会放我出去了。”徐镜儿想了想道:“要不你装病吧?这样我爹就会放你出来了。”孙放怀疑道:“可你爹会相信吗?”“先试试吧。”徐镜儿站起来就喊,“快来人啊!孙大哥晕倒了!”孙放:“……”你好歹让我准备一下。府里的下人急忙去禀告丞相。丞相近日头疼不适,宫里叫了王太医来看他。阮念帮师父背着药箱,也来了相府,一听有人晕倒了,急匆匆去看。柴房的门已经开了,孙放躺在地上,徐镜儿蹲在他旁边哭喊道:“孙大哥,你醒醒啊,孙大哥……”“小姐,”仆人道,“太医来了。”徐镜儿转头一看,不哭了,喃喃道:“太医都这么好看吗?”孙放:“……”你咋见谁都好看?!我不好看吗?!第20章身上有几道疤阮念进了柴房,蹲在地上给孙放摸了摸脉,又掀开眼皮看了看,奇怪道:“脉象平稳,好像没什么事啊……”徐镜儿取下发上的金簪,塞进阮念手中,诚恳道:“你再看看,他是不是病得很重?都叫不醒。”阮念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