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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圣域分支,先知说弃便弃了,下一个焉知不会是圣域?说完他颇有些忐忑地望着高运明,高运明默然半晌,摆摆手:“我知道了。”两人再无话,李青哲识趣地告退,留下高运明一人又细细把协会来信读了一遍。“就当是最后一条路罢……”高运明轻声自语。他已决定要寻到圣域创建者,说是一意孤行也好,容不下旁人也罢。他既希望挽救圣域衰亡的命运,又渴望能进入星海世界,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若他成功了,黄金一代的盛世很快便会重现。若他失败了,再请那个少年来尝试取得圣域权限。无论成与不成……他也对得起吸附于圣域这棵大树上的数万术士了。不过他也清楚,圣域要消亡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他须得尽快唤醒先知发送出星球坐标。现在连李青哲都动了念头要让那个少年来尝试获得圣域的权限,留给他的时间没有多少了。至于李青哲寄希望于少年唤醒先知,他摇摇头,握紧了手中银灰色的镇纸。先知……·高运明的视线落在书桌一角的星仪上,手指轻轻点在了神州西部的位置。……长安位于大明宫不远的一条街上,出自晋国公府的李成宗、归德将军家的蔡大胖等上百名世家子弟,正跟着调集的民夫在烈日下灰头土脸地挖着坑。一根根黑色的管道沿着他们挖出的位置埋下,不断地朝着大明宫的方向汇聚。“快点。”有监察寺的官员拎着一根小皮鞭缀在这群世家子弟身后,看谁偷懒了上去就是一鞭子。蔡大胖因为体虚干得慢已经挨了好几鞭子了。他委屈地摸着屁股上的鞭痕,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的笑声中低声跟李成宗抱怨:“凭甚那些征集的民夫能休息,咱们不能?我手上的血泡都破了好几个了。”李成宗埋头不断挥着铁锹,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胳膊里,就怕被看热闹的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来。作为晋国公府的继承人,他在长安一向鲜衣怒马,风流倜傥,不知有多少小娘子暗暗倾慕与他。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如此狼狈,被人提着鞭子逼迫着在百姓的围观下干活。可纵是心里不满,面上窘迫,他也不敢说一句不干。每每想到那些被圣人罢免流放的人家,他挥舞铁锹的动作不免又快了几分。眼见今天的任务已干了一半,加把劲晚上说不得能早些回去休息,蔡大胖却在耳边叨叨,他心下烦躁,喝道:“闭嘴,挖你的坑罢。”“我……”失了越王这个靠山,蔡大胖明显气短了不少,被怼到脸上也只是委屈地闭上了嘴。可不一会,他又忍不住戳了戳李成宗:“诶?你说咱们挖坑埋的到底是什么啊?听说是你们家小郎君的主意,你给说说呗?”李成宗本不想搭理蔡大胖,但听到小郎君三字不由心情复杂。“某也不知道,你不是跟沈五……”说到这里,他蓦地闭嘴,低头加快挖起坑来。“你刚刚想说什……啊!”蔡大胖的惨叫响起,原来是监工的官员见他偷懒不动,反而是跟李成宗凑在一起闲聊,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鞭子。“你……”蔡大胖脖子一梗正待发怒,对上监察室官员严厉的表情,委屈从心头升起,眼眶一红哭了起来。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指着他们乐个不停。这一幕落入眼中,隐在人群后方的李流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学着蔡大胖的样子戳戳身边的沈五郎,含笑道:“他们没有私下骂我罢?”沈五郎顺势握住他的手,低哼道:“谁敢骂七郎,我就送他们去修长安到霍林河的铁路去。”闻言李流光不由莞尔。眼前这帮世家子弟俱是服散人员。如今圣人在长安戒散,这些人的家族幸运没有牵扯到卢家的叛乱中,纷纷追随圣人的脚步,将家族中服散的子弟送去城外庄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意图让他们戒掉服散的习惯。李流光私下跟五郎闲聊,说起这般戒散未必有效果,不如集中起来劳动改造。他只是随口一提,也不知五郎如何跟圣人说的,竟是真的把他们提溜到一起,每日随着民夫挖坑埋管,成为了长安一景。而长安原本因着圣人清洗受卢家和神仙散控制的势力而风声鹤唳的气氛,也在百姓这几日的围观幸灾乐祸中消弭不少。更因为煤气厂的建设引起诸多好奇,压过了对卢家一事的讨论。才短短三四天,不看各谨小慎微的世家官员,只看市井百姓,长安已看不到卢家那场祸事的影子。“走罢。”眼见蔡大胖越哭越委屈,旁的人纷纷借着袖子遮住脸同他保持距离,李流光忍着笑跟沈五郎道:“跟圣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沈五郎应了声,陪着李流光退出人群。很快有护卫上前,护着两人前往大明宫。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李流光便站在了大明宫宏伟的宫墙前。这是李流光第一次踏足这里,不免有些好奇。但一路穿行过连绵不绝的亭台楼阁后,他的那点好奇心便所剩无几了。在他看来大明宫和国公府本质都差不多,无非是更大、更奢华罢了。倒是他一路穿行,沿途遇到的内侍、宫娥不少。李流光虽然面孔陌生,但能走在沈五郎身旁必然不是普通人。特别是他眉目如画,丰神俊朗,更是吸引目光。内侍还好,只是恭恭敬敬行礼,不少宫娥却是大胆地望着他,眼中隐约透着氤氲水光。沈五郎黑着脸,目光阴鸷地一一瞪视回去。转头他拉着李流光低声抱怨:“原先有齐王和越王两个蠢货挡着,宫里人见了我都躲得远远地。现在没了他们,一个个把我当成唐僧rou,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实在厌烦的很。咱们还是早些时候回草原去罢。”李流光含笑看了他一眼,点头应是。“待解决了手头的事咱们就走。”两人一路私语,来到圣人暂居的清思殿。于怀恩早已接到消息守在了外面,看到二人,不待内侍通报,笑吟吟地迎了过来。“五郎、小郎君。”“于护军。”“不敢当。”于怀恩客气地回应,“圣人已在偏殿等着小郎君了。”他边说便示意两人跟他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