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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燃烧扩大,就在将将冲出脑海之际,一台崭新的影像机出现在脑海,犹如冷水浇下,曹聪术士蓦地冷静下来,然后意识到这是哪里。这一次,曹聪术士彻底回神,沉着脸掏出李流光送他的一本,没什么情绪地讲了起来。这也是和他以往教授弟子不同的地方。李流光术士居然准备了一本课本,这是李流光术士对他手中的称呼。并且对方一再强调这只是基础入门,随着所学深入,后期会适时更换课本。对此曹聪心中颇不以为然。基础入门的知识还需要特别准备,编纂成册吗?他有些不太适应李流光的做法,拿到书册并未翻看,只随手塞了起来。然而妥协就是这样,不分第几次,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曹聪已经妥协过一次,再有第二次翻出课本照本宣科,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只是随着他的讲述,原本的不以为然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混杂了吃惊和怀疑的念头。这本被称为的书似乎并非他想的那般简单,里面的内容深入浅出,系统严谨。可以看出作者并非专精某一项,而是有意识地将互有联系的一些研究梳理、规划,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除了文字的讲述,书册还配备插图,颇有意趣。其中一些地方提到的观点甚至是他闻所未闻的,但细细想来却十分有道理,不断激发着他灵感的火花。同过往所学交汇融合,让他隐约看清了过去的几个困扰之处,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面前缓缓展开。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曹聪术士讲完了这本。他顾不上询问台下学生的感受,当然他也没有这个习惯,怀揣着课本匆匆离去。半年前他曾失败的一个实验受今天的讲课有了新的启发,他急着去重新做一遍实验。……很快曹聪术士的行为就被汇总到李流光处。养的白白胖胖,看着粉琢玉砌的义郎正一本正经跟李流光告状。“曹夫子讲课一点不认真,只是照着书本念,不像夫子讲的有趣。而且曹夫子讲的太快,很多地方我们都没有听懂。”“小义郎哪里没有听懂?”李流光摸着他的脑袋笑眯眯地问。义郎早有准备,从丹娘给他缝的布兜中掏出书,一一指给李流光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本书并不厚,只有一百页左右,里面插图和文字各占一半,实际内容并不多。李流光将义郎指出的几处地方都记了下来,又交给义郎一个重要的任务——去将同他一起上课的学生听不懂的地方都摘抄下来,最后由李流光转交曹聪术士。事实上,对于曹聪术士的授课风格,李流光早有心理准备。有范老先生前车之鉴,看得出术士都不是好老师。但不要紧,李流光想,曹聪术士都愿意站上讲台了,认真备课转换授课风格这点小事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听说最后还要由曹聪术士授课,义郎瘪瘪嘴小声道:“曹夫子不喜欢我们,都不肯跟我们笑。”脑补一番曹聪的脸色,李流光轻笑出声。正推门进来的沈倾墨刚好听到这句话,几步上前将义郎从李流光的怀里拎出来,嗤笑道:“曹聪身为术士,肯给你们上课已是殊为难得。你去长安打听打听,想要做曹聪弟子的人有多少,你居然还抱怨他不肯对你笑。”义郎听出沈倾墨对自己不喜,鼓着脸,对着沈倾墨敢怒不敢言。他当然不是怕沈倾墨,而是刚跟夫子学了一个词“爱屋及乌”。他喜欢夫子,夫子又似乎很喜欢沈郎君,义郎觉得自己要大度,不要跟沈郎君一般见识。不待义郎多想,李流光已无奈道:“五郎。”他将义郎重新揽入怀里,摸着他的脑袋又问了几句学业上的事。义郎高兴地一一作答,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不过他终究是个早熟的小孩子,从小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虽然夫子笑的很好看,怀抱也特别的温暖,但沈郎君的脸色已经黑的不得了了,义郎识趣地乖乖选择了跟李流光告辞。当然,义郎要强调他不是怕沈郎君,而是他知道每每沈郎君出现,夫子的眼睛都像是会发光。他是希望夫子高兴,才不是怕沈郎君呢。怀揣着这些小心思,义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小院。李流光送他出了院门,转头便发现沈倾墨凑到他面前,不发一言地看着他。他无奈地轻笑起来,伸开双臂说:“来!”沈倾墨立刻眼睛一亮,整个挤过来同李流光抱在一起。李流光脸上的笑意加深,摸着沈五郎垂顺的头发,不知怎么想到了前世抱着自家大狗的情景。……当天晚上,义郎便把李流光安排的任务完成的妥妥当当。搜集起来的问题汇聚成小册,摆在了李流光的面前。李流光略微翻了翻,准备第二日亲自去找曹聪谈一谈。然翌日不待他出门,范敏堂先找了过来。曹聪术士的第一节课算不上多么成功,但引起的示范效果却极为突出。当年轻的术士学徒微红着脸,结结巴巴表示他也愿意去书院授课时,李流光脸上的笑容是真真切切的,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心满意足。不过他还是问了句:“范世杰术士知道吗?”范敏堂飞快点点头:“是老师建议我来的。”尽管来的不是范老先生而是范敏堂,不过对于零基础的学生们,范敏堂已经足够教授他们了。李流光对术士学徒倒没什么偏见,只不过授课方式要再变一变了。这种改变直接导致范敏堂依着李流光给出的课表站到讲台时,整个人几乎要晕过去。不是说只带几个学生吗?不是说学生年纪都不大、聪明乖巧吗?那讲台下面乌压压地塞满了整个房间的、起码上百人到底是哪来的?那些年龄看着都有三四十的“学生”又是怎么回事?范敏堂几欲拔腿就走,但摸摸身上装着的,被李流光术士当做定金送给他的,名为“计算器”的星器,年轻的术士学徒脸色变了又变,无可奈何选择了认命。依着李流光术士的要求乖乖讲起了蒸汽机的相关知识。这一讲便似一个信号,在术士学徒这个小圈子内立刻引起一阵震动。尤其当范敏堂手中被称为“计算器”的星器在几个术士学徒手中流传一圈时,震动就变成了蠢蠢欲动。几乎是立刻,计算器这种携带方便、计算简略的星器就获得了术士学徒们的喜欢。他们偶尔做实验时也是要用到计算的,任他们过去如何想象,都无法想出计算器这种便捷星器的存在。然现在星器就在眼前,同样是术士学徒,既然范敏堂可以,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压下心中的渴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