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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客服先生一再拖延交易,但星盟出品的麻醉剂效果不错。几乎是须臾,沈倾墨便失去了意识,沉沉靠在李流光的身上。直到现在,李流光才缓缓出了口气。他将沈倾墨抱在床榻躺好,小心翼翼避开了受伤的胳膊,想了想又替沈倾墨脱去外套,拉过薄被将其盖好。弄完这一切,李流光低头看着自己尚有反应的小兄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之前他是存了心事睡不着,现在倒更多是兴奋睡不着。李流光自己是男人,当然明白身体的反应是什么意思。他心中苦笑,视线落在昏睡的沈倾墨身上,迟疑片刻俯身看了过去。大抵是黑暗中待久了,即使没有点灯,李流光也能辨认出沈倾墨的轮廓。可能是昏迷的太过突然,沈倾墨眉头紧皱,隐隐透着委屈。李流光大概能想到明早清醒后,沈倾墨会有的反应,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他担心再晚一步,理智会被欲|望cao控。算上前世20年,李流光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对同性起过任何念头,自然也不会有身体反应。他虽然没交过女友,但只是生活选择不同,完全与性向无关。但刚刚身体的反应真切现实,差一点……李流光叹了口气,无法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刚刚的反应只是因为受了刺激。他试着想象其他人同自己亲近,但很快便皱皱眉,从心底排斥这样的念头。这个结果让李流光心情复杂,这算是表明沈倾墨的特别吗?他烦躁地揉揉额头,试图用理智捋清他同沈倾墨的关系。并非是李流光矫情,他不反感沈倾墨的亲近,身体似乎也习惯于这种亲密,但下一步呢?大概是受前世教育的影响,李流光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统的男人。他认为喜欢一个人便要认真在一起,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当然,若是喜欢的是同性,就要跳过生子这个步骤了。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前世,不是同性恋人在一起可以结婚的21世纪,现在是一千多年前的大唐。这个时代纵是男风盛行,但却是建立在男子履行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等约定俗成的责任上。便如舒玉,他的恩客找他的同时,并不影响娶妻生子、传接香火。李流光想到沈倾墨下午丢下的狠话,他们两人谁都不许娶妻生子。怎么可能呢?便是李流光做到,他也不相信圣人会坐视沈倾墨孤身一人,明目张胆同自个在一起。再退一步,沈倾墨坚持同自个在一起,但他明白会放弃什么吗?年轻时或许他不觉得,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会有一天想要一个血脉相连的后代吗?也许人年龄越大越理智,李流光不想沈倾墨一时冲动,日后有了别的想法后悔。他自觉自个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但沈倾墨还小,未必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沈倾墨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毡帐内空荡荡的,李流光并不在。他脸色阴沉地起身,喊着门外的蔡伸进来。“七郎呢?”蔡伸不敢看沈倾墨的表情,只听声音便知道他心情不好。昨晚发生什么他并不知道,不过看早晨小郎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难道是两人吵架了。念头闪过,蔡伸恭声道:“小郎君在工坊,走之前吩咐卑下照顾好郎君。”听到李流光还惦记着自个,让沈倾墨心情略有好转,但还远远不够。他冷着脸洗漱完,吩咐蔡伸带路去找李流光。穿过大片空地,沈倾墨远远便看到李流光的身影。他正同徐明成说着什么,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李流光的脸色有些苍白。有风吹过,沈倾墨便看着李流光拢了拢衣服,当下蹙起眉头。“回去拿件斗篷来。”沈倾墨说。蔡伸立刻应是,身影很快消失。他盯着李流光看的目不转睛,李流光似注意到这边的视线,疑惑地看过来。两人目光交错,李流光若无其事地笑笑,沈倾墨目光沉沉,李流光的笑容逐渐消失,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郎君。”徐明成顺着李流光的视线看过来,发现是沈倾墨正奇怪沈倾墨怎么不过来,便注意到沈倾墨的表情似有些不对。他隐晦地瞥了李流光一眼,心中奇怪,小郎君的反应也和平日不一样。难道两位郎君闹矛盾了?徐明成当机立断地表示:“小郎君我先去玻璃窑看看,先试着烧套茶具出来。”“也好!”李流光摆摆手让他先走,免得沈倾墨心情不好迁怒与他。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沈倾墨身边,便见着蔡伸捧着一件斗篷匆匆而来。沈倾墨接过斗篷,大步朝着李流光走了过来。“五郎。”李流光呆在原地,看他过来主动招呼道。沈倾墨垂眸不说话,只单手撑开斗篷披到李流光的身上。他一只胳膊受了伤,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李流光心中柔软,抬手要自己弄,被沈倾墨制止。“我来。”李流光没有再说什么,只看着沈倾墨耐心地将斗篷系好,自然而然地抓着他的手,语气亲昵地问:“手怎么这么冷?”李流光一个恍神,昨晚的记忆轰然而至。他下意识便要抽手,同时不忘看了眼沈倾墨背后的蔡伸。蔡伸低头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木头的背景,似完全没看到两人的动作。沈倾墨将李流光的反应看在眼中,缓缓挑起嘴角,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七郎你怕什么?”第90章算盘沈倾墨的问题,李流光并未回答。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害怕的,或者换个说法,他只是想的多些,顾虑的多些。当然,李流光看沈倾墨的样子,同他争辩大概是没什么作用,只能沉默不语。然他的沉默落在沈倾墨眼中,沈倾墨却是误会了什么。当下手掌微微用力,握紧李流光的手,郑重承诺:“七郎,一切有我。”李流光狐疑地看他,不知他想到什么。正要问,沈倾墨却转移了话题,说起玻璃的事。李流光看了蔡伸一眼,现在也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顺势说起其他。听李流光说玻璃已经烧好,下一步打算用玻璃烧制茶具,研发玻璃镜,沈倾墨表现的十分感兴趣。“玻璃镜是何物?”他开口问。玻璃茶具什么,沈倾墨大概知道,但玻璃镜就无法想象了。“我带你去看玻璃,你便知道了。”李流光说的玻璃自然是工坊烧制的清澈透明,能照出人影的玻璃,而非沈倾墨曾见过的,只略有光泽,但透明度远远不够的玻璃。说来,比起玻璃器皿,李流光其实更挂心玻璃镜。倒不是他觉得玻璃镜更赚钱,而是想将其当做礼物,借由于怀恩的手送回国公府给阿娘。他既是无法跟着于怀恩回去,便希望于怀恩能将他活着的消息带回去,告诉阿娘他在安北过得还不错。听出他的意思,沈倾墨立刻道:“我去跟于怀恩说。”李流光微微犹豫,却是担心沈倾墨。“五郎你不肯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