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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渊凄厉地抖着身大叫一声,“放手!放开阿卓!别碰他!”祁明手上使了力,低沉道:“将军!”“你放开阿卓!你放开!阿卓疼!”湛渊急喘了两口气,泪哗啦掉了下来,“你别害阿卓!”“你抬起头来,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就放开他。”湛渊懵懂地抬起头,目光涣散地打量着他。祁明松了手,“段干卓不在这。”湛渊又笑了,右手忙握住左手,“阿卓,我给你做菜吃好不好?做你最爱吃的菜。好。”祁明蹲下身,“这道菜叫什么?”湛渊右手扯过一副枯架来,开始撕扯上面残存的腐rou,“是阿卓最爱的菜。”祁明斜着嘴角嗤笑了一声,“段干卓最爱吃的菜叫什么?”“叫……叫……我忘了,阿卓,叫什么来着?叫……”“叫什么?”湛渊一下子拉住了祁明,满脸的无措,“叫什么?他爱吃什么?”祁明把剑撑地上,笑了笑,“他最爱吃黄一锅做的牛杂。”湛渊扯过他的衣领又推开了他,“你是谁?!你凭什么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才知道,他爱吃黄一锅做的牛杂……不对!不对,他不吃rou,哈哈,你说错了,他压根就不吃rou!”“那他为什么不吃rou。”祁明寒了脸,细细审视着附近的腐尸。“因为……因为他当过和尚!”祁明脸凑他耳旁,咬牙道:“不对!因为他在这里待过,吃过你现在吃着的东西啊!”“滚!”湛渊身子一缩,往后爬了好几步,“阿卓当过和尚对不对?对。你听,你听,阿卓亲口应了!”祁明站起身,“段干卓的人头我已经送给辰司杀了。辰司杀答应退让两城。但元守怀仍节节败退,无奈下他才想起你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你若愿意继续在这里装疯就装吧,我可以把段干卓的无头尸身丢来这陪你。”湛渊坐在地上,无声地张了张嘴,脸埋进了裆下,俩膝盖夹住了耳朵,手在头顶的头发上撕扯着。祁明转身就要往外走。湛渊一下子抬起了头,“我脖子上有牙印吗?”“有啊。”祁明舔了舔唇角,“段干卓临死前留下的,我亲眼看到了。不信你自己摸摸。”湛渊伸手摸了摸,“还真有。我要出去。”“你出去做什么?留在这里跟他呆一块不也挺好吗?”湛渊嘴角邪邪一笑,“他算什么东西?我想好了,我还是想要这天下。”祁明把钥匙丢他脚下,“这钥匙当初被辰司杀派人从我们诛驭门手上偷去,现在又被我拿段干卓的人头顺带换回来了。多有趣。”湛渊不慌不忙地捡起来,温柔一笑,“哪天天气好我就杀了你,冲咱俩这些年的交情,我先跟你说一声。”祁明瞥了瞥眼,好气地笑了笑,“光冲我手里的诛驭门,你一时半会儿也杀不了我。对了,段干卓的尸身你还要吗?不要我就丢乱葬岗了。”湛渊解开身上所有的镣铐,起身前又摸了摸身下的字,“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不过你先留着吧,日后说不定还能拿来跟辰司杀再讲讲条件,不能浪费。”祁明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些拿不准这人到底疯没疯癫了,冲他正色道:“我知你对他真有情谊。但回去后还得委屈你先应承住元守怀,现在还不能与他撕破脸皮。等将来大事成了他任由你处置。”湛渊摸了摸脖子,笑了。元守怀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嘴角哧了一声,还是拿出慈父的派头来,“回来了?反省的怎么样了?”湛渊挺直了胸膛,一脸真诚的急辩道:“孩儿知错了。孩儿也是一时被那恶人迷了心,以后再……再也不敢了,义父饶了孩儿这遭吧。”元守怀叹口气,将笔抛下站起身,“行了,起来吧。为父此番也是为你好,想让你长长记性,待日后你便知道为父的心了……为父这些日子也分外挂念你。你们先下去吧,渊儿随我来,咱们父子两个谈谈心。”湛渊追随他往内帐走。祁明反感的瞟开了眼带人出去。刚在帐外站定不久,忽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大叫。祁明心中一惊,忙撩开大帐,却见湛渊舔着嘴角的血正要出来。“你做了什么?!”祁明拦住了要冲进去的众人,拉住他胳膊压低了声音道。湛渊舔干净了嘴角的血就咂了咂嘴,拿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对面面相觑的将士道:“义父刚刚不小心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吃了,说不出话了,此刻起军中大小事务我说了算。”祁明恨得自己进了帐内。湛渊冲一校尉招了招手,那人忙困惑的过去。湛渊一手按他肩上,温声道:“听明白了吗?”那人茫然的眨了眨,刚想看向同僚,就觉得腹中传来淡淡的痛,低头一看,湛渊手握一匕首送进了自己腹中,还不待抓住他的手,就见他手一划,自己的肠子边顺着他往外拔的匕首淌了出来。湛渊扶住他转了个身,还拿匕首指了指他的肚子,让众人看清了这人的肠子,歪了歪头,“我说,你们听清了吗?”众人不等反应过来就都单腿跪在地,齐刷刷道:“属下唯将军命是从!”湛渊在那人身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边把他轻推在地,转身进了帐。众人埋着头大气不敢喘,许久才有人大着胆瞅了那校尉一眼,见他已经大张着眼没了气息。第33章祁明进帐看时,见元守怀不仅嘴里都是血,连胯下都是一片血红,正在榻前痛苦挣扎着喘着粗气。一见了祁明像见了救星,一手捂着胯下往他脚下爬。祁明见他已如此,恨得一脚踢开了他。湛渊进得帐来,坐在案牍前,双脚搭在了案牍上,冲他二人瞟了一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那几个老部下可能会动作,你快些解决了,就现在。这几日赶过来我实在是乏了,你下去吧。”“你疯了?!”祁明一咬牙,“不错,我是说过我们诛驭门的人会为你所用,但前提是你听我的话!我跟你说多少次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是不知道燕王已经和元守怀已暗地里结盟,我们忍这些年,忍到现在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忌惮那燕王吗?是!元守怀是拿着这点挟制着你这些年,但你就不能再忍几日……”湛渊搓了搓手,清了清嗓子,“我现在为什么要怕燕王?”祁明抹了把脸,“你!好,设若燕王听到消息这几日就反了呢?他守着西北边境,铁勒还算安顿,若他一动作,铁勒必定趁我们大乱而打进来,到时候你怎么夺这天下?!你又要让这天下怎么乱?!”湛渊仰头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放心。燕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