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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哈欠,又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理会那个武将,那慵懒闲适的模样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他拱手欠身,冲着似笑非笑在看戏的帝王说道:“万岁,臣御前失仪,还望恕罪。”那声线软泥中带着些许不为察觉的困顿。朱棣勾唇,那流露而出的笑意宽慰了一早上被冷冽气息侵蚀的朝臣的心……虽然并不是冲他们散发的,“子虚劳苦功高,无需在意这些枝叶细节。”他的声音平静淡定,到底在话尾的时候微微上扬,与那嘴角的微笑一致,那笑意不曾散去。帝王这话一出,武将便是有再大的怨气,都只能强忍着不说话了,除非想在万岁那里挂号。这早朝经历了几番纷争之后,总算落下了序幕。何玉轩拖拉着脚步回到了工部,还有许多的事物等待他来处理,更勿论他还要负责文渊阁送来的核查内容。何玉轩不得不让人给他泡了nongnong的苦茶以便提神,免得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因为困意而睡死过去,这可不是一件难事儿,对何玉轩来说这眨眼就能做到的,所以要更加小心。毕竟何玉轩再怎么贪懒,份内的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完的。他一边懒懒打着哈欠,一边把今日要做完的事情迅速地分了个工,不太重要的事情待会儿就交给两个工部侍郎去做,重要的就当场处理完毕,然后丢在另外一堆。就在何玉轩奋笔疾书的时候,刘世来到了门外,踌躇了片刻还是让人进去通报了一声。何玉轩刚刚进入状态就被人惊动,那困乏至极的睡意又一次涌动了上来,他忍住接二连三打哈欠的想法,眯着眼让刘世进来,“你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这个时辰可不当是两个工部侍郎回来的时间。虽然同在工部,但是何玉轩已经与两个工部侍郎隐隐形成了一套既定的规则,总归是得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后才会有商议的时间。刘世咽了咽口水,站在何玉轩的面前说道,“张丘又寻了微臣,所以微臣来和您汇报一声。”他也觉得这个时间有点不妥,但是今日的事情过多,除开这个时间,刘世估摸着其他时候他与王侍郎一同共事的时间会更多。这件事总得避人耳目。何玉轩想起这么个事儿来,点点头让刘世坐下说话。“昨日他又一次联系了臣,臣为了让他安心,就随着他一起去了张丘的家中。”刘世娓娓道来,“……他同臣说这是一个大单子,他一个人吞不下,这才来寻了微臣。”何玉轩听着刘世的话,慢慢整理出了大概的详情内容。那张丘暗地里似是有一批货物要出手,但是这一出手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总归还是要避开官家的眼线,以及通过特殊的渠道运出去。这就需要刘世的帮忙了,毕竟工部看着不起眼,其实也管着很多的渠道。要是刘世愿意遮掩一二这件事情就简单了。何玉轩沉思了片刻,把有点紧张的刘世安慰了几下,让人离开之后,他心里疑惑的矛盾渐渐扩大。那批货物到底是什么?而且以张丘的老谋深算,为什么那么简单就会把这样的事情和盘托出,难道他就那么信任刘世不会泄露不成?还是说刘世已经……不过何玉轩的人一直盯着张丘,并没有得到特殊的回报。除非他是个善于藏匿的人,要么他就是个联系的头子,真正的拥有那批货物的人不是他!想到这里,何玉轩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朱高煦,只不过认真思考了片刻,他又摇了摇头,没有肯定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既然张丘会短时间内再找上刘世,就说明这事儿确实很焦急。而越急就越容易露马脚。何玉轩打算慢悠悠地任由这件事自由发展,反正暂且找不到证据,那就随他去吧。有人盯着,而虚与委蛇这件事儿刘世已经学会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呢?何玉轩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就又开始埋头苦干起来,他打算尽力把事情都在上午处理完毕,下午的时候就能好生歇息一会儿。愁愁愁,该做的事永远做不完。……乾清宫。朱棣伸手扶住了几乎倒在粥碗里的何玉轩,神情很是无奈地说道:“要是撑不住的话,就先去歇会儿。”他的眉梢含着些许担忧的神色,让意识朦朦胧胧的何玉轩下意识说道:“万岁不必担心,我只是困乏了些……”忍忍就过去了。困劲并非不能忍,该吃食的时候还是要吃的。在什么时间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何玉轩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别的不说,尽管每日都要那么早起,但何玉轩每天早上起来一套五禽戏还是必不可少的。朱棣看着何玉轩,分明困到要昏睡的模样却要坚持着和他说话,他心头一软,总觉得这样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何玉轩很可爱。他从何玉轩的手里拿走调羹,然后摁住了他的手腕,牵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困倦的何玉轩并未多想,“万岁可是有事……”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棣牵着往里面走去。何玉轩下意识跟着他走了几步,这才反应过来帝王是什么意思。“万岁,这真的不必了。”何玉轩还能想起上次他直接被动请假的事故,以及上上次他在乾清宫睡了两个时辰的惨痛经历……虽然这一切都是朱棣为了他身体好的缘故,但是这也给帝王与何玉轩之间的传言增添了几分暧昧色彩。帝王强硬又温柔地说道:“是我困乏了,所以子虚要陪我睡午觉。”反正何玉轩就算继续停留,那困意满满抓瞎的模样,也吃不下多少东西了。何玉轩被朱棣牵往寝宫的过程中,那困倦的睡意涌动起来,确实让何玉轩的防线越来越脆弱……困……好困……何玉轩在习惯了早睡早起后,难得又有一次这么困乏。他几乎是被朱棣轻柔地推着肩膀才跨过了门槛,进入了寝宫。然后在朦朦胧胧中朱棣为他脱去了外衣,然后把他安置在厚实舒服的被褥里面,还帮着何玉轩掩好了被角,就好像把何玉轩整个人都卷在了一床大大的被褥里面。何玉轩果真是困倦至极,这头刚沾到枕头,下一瞬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朱棣坐在床沿认真观赏着何玉轩的模样,那视线就望如顺着何玉轩的眼睛,落到了鼻子,再从鼻子落到了嘴唇,那越发炽热的视线足以燃烧掉一切的东西。朱棣觉得近来有些奇怪。这些年他确实没有进入后宫,说不上是刻意还是故意,自然而然就发展到了如今的场面。要说朱棣是个修身养性的人,那也确实是低估了帝王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