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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蹙眉:“这还是不合理,你这般明日又得去早朝,回来上值又是一整天,整个人都累垮了。”同何玉轩亲近的人都知道何玉轩的脾性,一听这个时辰便忍不住摇头。何玉轩笑道:“您与他们都这般说,倒是显得臣有点放纵过头了。”朱高炽笑道:“子虚便是这点让人喜欢,自由散漫又没有危及到他人,没什么不好的。”言谈间,朱高炽还是流露出几丝淡淡的羡慕。如今朝廷上,对朱高炽与朱高煦的支持顶多只能算六.四分。朱高炽六,朱高煦四,且这个六成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认定了长子继承制,这才会选择朱高炽。而同为燕属旧臣里面,如丘福等人都很是支持朱高煦。他们对朱高煦在战役中的表现赞不绝口,甚至希望万岁立二皇子为太子。这样的言论,最近朱高炽时常听到。处在他这个位置,要想不听到这一些言论也的确是难事。偶尔听完后,朱高炽难免有些挫败。何玉轩喝茶,朱高炽喝酒,看着他一人在树下独自饮酒,就连身边贴身伺候的内侍元书都生病,一个人孤苦的模样,的确看起来有点凄凉。何玉轩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大皇子不必担心,该是您的,自然还会是您的。”朱高炽抿唇笑道:“如果从一开始不是子虚给我调养身体,我或许还不会走到今日。是我应该给子虚道谢。”何玉轩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情,大皇子要是这么说的话,就真的是很折煞我了。”何玉轩这般推辞,让朱高炽无奈道:“子虚便是这样,一直以来,便是自己做出来的成果,也不愿在人前显圣,不愿被他人所知道,就一个劲儿的默默躲在后头,要是被人轻视了可怎么办?”被比自己年纪小的朱高炽如此担心,哪怕他是大皇子,何玉轩还是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他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大皇子真的不必担心,许是个人的追求不同,一开始我也曾经是困惑过。只是后来想想,这些事上纠结也是无用,能得出个圆满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中我到底得失如何,反倒是次要的。“于我而言,提出的建议落到了实处,岂不也是抱负的实施?如此想想,子虚也便心满意足了。”朱高炽握着酒杯的手微愣,似是有点茫然,而后他慢慢地吞了这杯酒,摇头笑道:“这番心态,我不如子虚。”何玉轩敛眉,手指戳了戳那清透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您又何必与我相比较?这情况本就不相同,自然是不能退让的。”何玉轩这没喝酒的,倒是比朱高炽这位喝了酒的说得还要直白。朱高炽的视线于庭院中扫过,终究是泄气,继续和何玉轩喝闷酒。只是有着何玉轩在,他巧妙地引起了朱高炽说话的兴趣,这酒虽照常喝着,但也不必之前喝得多。待后半夜,元书服了药,人也安然躺下了,何玉轩这厢和朱高炽喝得上头,只觉得这茶宛如酒,怎的也是醉人。半晌后,何玉轩方才发现,这还真的是酒!他转头看着罪魁祸首,朱高炽笑眯眯地看着他,“子虚,酒好喝吗?”何玉轩:???醉鬼。何玉轩扶额,抬手把廊下守着的内侍招呼过来,这位虽然不是朱高炽身边最亲近的,但也时常跟着朱高炽,何玉轩有点眼熟。他和何玉轩一起把胖醉鬼欲要再喝酒的打算给按住,然后扶着大皇子入屋,何玉轩顺手从小药箱里取了醒酒丸出来,当着内侍的面一分为二。一半塞给了醉鬼,一半给自己吞服。何玉轩这般动作是不合规范的,按理来说,这宫中任何从太医院流出的药材都需有药方,所开药方也必要记载在脉案里头,以备日后查看。然何玉轩看了眼朱高炽,便知道如今这大皇子喝闷酒的消息要是传出去,那可真的是不大好看。再宽厚体贴的人终究有忍不住的时候,何玉轩也不欲张扬,示意内侍照顾好大皇子后,何玉轩便踱步出去,匆匆赶往午门。他该去当值了。……朱高炽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按着太阳xue很是头疼。宿醉后,朱高炽还不得不拖着身体起来读书,熬过这一上午的教习后,他连朱高煦的挑衅都没理会,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宫殿歇息。午膳很是清淡,就是为了照顾朱高炽的胃口。“子虚什么时候走的?”朱高炽到这时方才有空问道,早起差点赶不及读书的时辰。内侍低声道:“未到寅时便走了。”他犹豫了片刻,“临走前,何大人给您吞服了醒酒丸,并未记入脉案。”朱高炽愣住,片刻后流露出欣慰的笑意,只让内侍把这件事忘掉不许再提。下午朱高炽复又在勤奋苦读,朱高煦忙着给他添乱,而台上讲读官并未理会两个皇子之间的波涛暗涌,老神在在地讲解要点。此情此景,倒是显得很是脱离。朱高炽与朱高煦都很是明白,他们俩岁数虽小,然一个坚守北平,一个随从作战,早非吴下阿蒙。如今朱棣还拘着他们不给入朝,实则有着太子未定的缘故。一旦定下,便不再是如今这般左右徘徊的局面了。“二皇子,你来说说这是何道理?”讲读官瞥了眼,随口把朱高煦给叫了起来。朱高煦傻眼,他刚忙着给朱高炽捣乱,谁还看讲读官在说些什么?大皇子目不斜视,慢腾腾地把书本推了推,朱高煦视线一落,正巧看到那面书上有句话做了标记,了然于胸后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朱高煦到底不是蠢,只是于文学上比较没兴趣,说完后得了讲读官的赞许,他便闷闷不乐地坐下。朱高炽看了眼,便知道二弟在生闷气了。胖哥哥慢悠悠又把书本扯回来,佯装无事发生。殿外,朱棣身披常服,气势很是收敛,不曾出声干扰殿内讲读官。他把方才两人的小动作都收入了眼中,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扳指,眼里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朱棣没有离开,而是留到结束后,背着手入了殿内,亲自考校两人的功课。朱高煦这颗原就焉了的小白菜又更焉焉儿。朱高炽看了眼,主动提到要去练武场。朱棣诧异地看着他,随后也允了。练武场上,朱高煦英姿勃发,高兴地骑马射箭,箭箭射中靶心。先上的朱高炽倒也不是不行,然在二弟的光辉下确实是有点黯然失色了。朱棣负手站在华盖下,遮蔽的阴影挡住了下午些许炽烈的阳光,他淡漠地说道:“为何提议来练武场?”虽淡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