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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见人就问:我儿可否娶你家女儿?”见圣上随意笑了两声,褚卫道:“前些日子,臣听家母说。薛府的夫人也开始着急,似乎已经四处打探消息,准备给薛大人定个婚配了。”顾元白恍然,一想,薛远已经二十四岁了,这在古代,已经是大龄剩男了。而且同顾元白这身子不同,薛远身子健康极了,他是应该娶妻,薛府夫人也是应该着急了。“挺好的,”顾元白道,“成家立业,不错。”褚卫瞧着圣上面上没有异样,便心中安定了下来,他笑了笑,状似随意道:“若是薛夫人看中了什么姑娘,薛将军如今还正在前往北疆的路上,怕是没法做些什么了。到时没准会劳烦圣上,让圣上同薛大人降下赐婚。”顾元白翻开了一本奏折,笑了笑,随意道:“再说吧。”给薛九遥赐婚吗?作者有话要说:薛远身边全是敌人,哈哈哈第72章原文受想要顾元白给原文攻赐婚。无奈好笑之余,顾元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赐婚,除非薛府主动来请,否则他是不会主动赐下的。一纸婚姻,难为的是两个人。这种随手乱点鸳鸯谱的行为,顾元白不耐得做。上午刚说完薛远,下午时分,薛都虞侯便让人给顾元白送来了一封信,和一件巴掌大小的木雕。木雕是一把弯刀,弯刀表面削得光滑平整,刻有并不精细的花纹。因着小巧,所以刀刃很厚,无法伤人,如同哄着幼童的玩具一般。顾元白将木刀拿在手里看了看,没看出蹊跷,就把这木刀扔在了一旁,转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信封。信纸洁白,有隐隐酒香味传来。顾元白这鼻子敏感得很,一闻到酒香味,脑中就浮现出了薛远似笑非笑,拎着酒壶从状元楼二楼扔下瓶子的画面。他哼笑一声,将信纸打开一看,上方只有一句话:臣之棋艺胜常玉言良多,已具局、茶汤,候圣驾临。字迹龙飞凤舞,整张纸都快要装不下薛远这短短一行字了。病了也能这么折腾。顾元白将信给了两旁人看,田福生看完之后便噗嗤一笑,乐了,“薛大人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棋艺当真是数一数二了。”顾元白原先没有察觉,此时一想,可不是?薛远自己夸自己,古代君子大多含蓄,这么一看,可不是脸皮厚到极致了。顾元白没忍住勾起了唇。侍卫长担忧道:“圣上,薛大人身体不适,想必是无法走动,才邀请圣上驾临薛府的。”“朕知道。”顾元白道。他的手指不由转上了玉扳指,这玉扳指换了一个,触手仍是温润。顾元白低头看了一眼莹白通透的玉块,想起了薛远落在水中的样子,眼皮一跳,道:“那就去瞧瞧吧。”*午后清风徐徐,厚云层层,天色隐隐有发黄之兆。避暑行宫大极了,内外泉山叠嶂,绿意带来清凉。王公大臣和百官的府邸就建在行宫不远处,鸟语花香不断,鸟鸣虫叫不绝。褚卫沉默不语地跟在圣上身旁,他看起来心事重重,偶然抬眸看着圣上背影的眼神,更是犹如失了意的人。虽然相貌俊美,如此样子也倍让人所疼惜。但若是让他“失意”的人是圣上时,这俊美也让人欣赏不来了。侍卫长突然朝褚卫道:“褚大人,有些错事,你最好要知错就改。”褚卫回过神,“张大人这是何意?”侍卫长硬生生道:“我与褚大人俱身为圣上的臣子,圣上是君,我等是臣。”“所以?”褚卫表情淡淡,含有几分疑惑。见他懂装不懂,侍卫长脸色涨红,“褚大人只记得,无论是我还是薛大人,都不会让心有恶意的人靠近圣上一步。”褚卫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中一冷,寒意如同尖冰。瞧瞧。褚卫看起来清风霁月,明月皎皎,实则心中晦暗,藏着各种大逆不道的肮脏想法。反观之薛远,虽然大胆狂妄得很,但至少光明磊落,表里如一。一说穿了他,褚卫脸色这不就变了?侍卫长对这样的文人印象又差了一分。褚卫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脸色正难看着,前方却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侄儿。”状元郎的眉头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去。这才知道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竟已走到了褚府的门前,而在褚府门口,正有一个穿着干净衣袍、举止规矩的小童,小童见到了他,矜持地笑了起来,大声道:“子护侄儿!”褚卫半晌没有说话,圣上回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倍觉有趣道:“这是状元郎的长辈?”褚府的门房见过圣上,此时被吓得站在一旁不敢乱动,忙低声提醒道:“叔少爷,这是圣上。”小童的眼睛慢慢睁大,随即就连忙跪地,给顾元白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小童见过圣上。”“快起,”顾元白,“能起得来吗?”小童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拘谨地两手抱在一起,目光扫过褚卫好几次,着急得想要侄儿教他怎么跟圣上说话。这小童莫约五六岁的模样,看起来却就像是一个小大人。顾元白走了过去,撩起衣袍坐在了褚府门前的台阶上,对着愣在一旁的小童道:“你叫什么名字?”小童rou手合在一块,又规规矩矩地弯了弯身,一板一眼道:“小童名褚议,家中父母唤小童为褚小四。”“议哥儿,”顾元白笑了笑,特意指了指褚卫,“你唤他侄儿?”“这是小童的子护侄儿,”褚小四,“子护侄儿厉害,得了状元!”褚卫的耳尖微不可见一红,在圣上说了一句“确实厉害”之后,红意加深,片刻功夫,两只耳朵已经泛起了清晰可见的红意。顾元白微微一笑,“你既是状元郎的长辈,若是状元郎犯了错,你可是要教训他?”褚小四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子护侄儿若是做错事,小童不会偏护他。书上说:子不教,父之过。”“说对了,”顾元白苦恼道,“今日状元郎就犯了一个小错,惹得朕心情不快,你身为长辈,你来说说该怎么做。”褚小四呆住了,他看看圣上,再看看褚卫,最后还是端起了长辈架势,教训道:“子护侄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褚卫不由朝着圣上看去,圣上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含笑朝他眨了眨眼。褚卫便知道圣上只是在逗他这个四叔玩了,他不由溢出笑,跟着垂下了头。褚小四应当很少有机会用上长辈的派头,等他教训完了褚卫之后,小脸上已经兴奋得红了一片,强自压着激动,行礼回道:“圣上,小童教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