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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远就候在一旁,未来的摄政王脸皮厚极了,旁的侍卫们都在宫外候着,他谨记着殿前都虞侯的职责,光明正大的凑在顾元白面前。换衣服他在,束发他也在。有时候顾元白需要一杯水,他都会比田福生还要先端上来。薛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就是无比厌恶其他心中有鬼的人待在顾元白身边。按理来说,薛远和褚卫井水不犯河水,但一想到褚卫对小皇帝的心思,他心底的杀意都压抑不住。顾元白应当不会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想直接拿刀砍了褚卫的想法。很快,就到了春猎当日。这一日黎明之前,一千骑兵和步兵已经赶往了围场。平原广阔地方由骑兵探查、深林陡峭地方由步兵深入,等两队完全围合起围场之后,就要派人快马加鞭的通知圣上。皇帝狩猎,自然不单单是因为娱乐,其中有很多的政治考量和战略目的,非一两句就能说清。顾元白今日难得一身干净利落的骑射服,配饰镶身,叮当作响。身上携带着弓箭,还有一柄便于藏匿的小巧弩.弓,长发高束,英姿勃发。经过几日的休息和补养,他今天的气色很是不错。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已经恭候在外,顾元白挥退上前想要为他再次整理衣装的宫侍,朗声道:“出发吧!”红色旌旗飞扬,马蹄声连绵不绝,顾元白撩起袍子,翻身上了温顺高大的骏马。他身上的红色金绣纹龙头骑装同旌旗一同飞扬。顾忌着顾元白的身体,马匹上的马具一应俱全之余还覆上了柔软的垫子,骏马迈步,不缓不慢地朝着围场而去。王公大臣随侍在圣上身边,离得越近,越是显出自己得圣恩宠。马走得很慢,又有马具软垫加底,顾元白的神情很是游刃有余。等到了围场之后,便有人将兽群放出,仓皇的兽群四处逃窜,这个时候,就需要皇帝来射出第一箭了。顾元白好面子的很,前几日为了这一箭不断练习,他不需要提起多重的箭,拉开多满的弓。他甚至不需要射死猎物,顾元白只需要射中即可,他也忍受不了自己射不中。将弓箭拿到手上,从身后抽出羽箭,搭弓射箭,瞄准,松弓。“嗖”的破空之音,羽箭急速飞射向前,于乱兽之中射中了一只雄鹿的后腿。“好!!!”“圣上好箭法!”周围早已在腹中打好彩虹屁的王公大臣们奋力叫好,激动得脸都红了,声音一个比一个高,生怕别人将自己的彩虹屁压了下去。顾元白露出愉悦的微笑,含笑听着周围的彩虹屁,等到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道:“好了,都各去打猎吧。两个时辰后集聚此地,朕看看是哪位大臣狩猎最多,到时重重有赏!”臣子们连声谦虚,和亲王驾马从一旁驶过,看了一眼被红色劲装映衬得面色很好的顾元白一眼,眉目一压,随即率先驾马如风一般驶出。和亲王走了,宗亲接着跟上,其后便是大臣,年轻的侯府公子和大臣家的儿子最后策马而上。烟尘飞扬,顾元白吩咐人在此准备烧炙猎物的用具后,也带着侍卫们驾马慢悠悠的驶入了深处。他没想抢臣子们的风头,狩猎与其是说皇帝的享乐活动,不如说是给臣子们的表现机会。正如同他先前同秦生说的那般一样,“严”与“宽”,上位者不能抢了下属们的功劳。围场里头一眼望去皆是绿色,看着就让人神清气爽畅快无比。广阔的平原地上时不时窜过几只猎物。顾元白让侍卫们也随意用羽箭,同样是谁猎的最多谁就有赏。此话一出,多半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侍卫长沉稳问道:“圣上,猎物是按个头大的来算赢,还是按多的来算赢?”顾元白沉吟一会,笑道:“就看哪个擒获的难度更大了。”那若是想赢,野兔野鸡这些就注定是赢不了。侍卫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不少人都朝着薛远看了过去。都虞侯剿匪的事迹已经传得满京城皆知,他们自然不会不知道。听那日同薛远一起杀敌的禁军兄弟们说,薛远杀起人来真的疯得很,很有能力。上次同兄弟们蹴鞠输给侍卫长张大人他们已经够憋屈,这要是输给薛远,那大家这个御前侍卫就丢大人了。薛远注视到了他们的视线,被挑衅的勾起了唇,瞧着彬彬有礼,实则暗藏兴奋。这嚣张的模样,简直让早就看不惯的他的侍卫们冷笑连连。一个人比不上薛远,不信三四个人一起还比不上薛远。侍卫们燃起了冲劲,顾元白乐见其成,他悠然自得地缓缓骑着马。即便是比赛骑射,这些侍卫们也不能离开顾元白,他们只能抓住时机,在周围有动物掠过时及时出箭。身边的羽箭破空之音时不时传来,还有侍卫们压抑不住的喜悦声,顾元白不由笑了,心中升起万千豪气,也从箭筒中抽出一根羽箭,拉满了弓,对准了一只通体如火般的赤狐。“嗖”的一声,那赤狐被声音惊动,慌乱一跃逃离了顾元白的箭端。顾元白眉头一挑,正要接着抽箭射去。就见另外一只羽箭急速而逝,擦着赤狐颈部的皮毛,将它牢牢实实定住在地!顾元白侧头一看,薛远已经收了弓箭翻身下了马,上前将羽箭拔起,拎着赤狐的脖子故意道:“这野狐真是不懂事,圣上亲自射箭,怎么还敢躲?”顾元白乐了,故意朝着薛远瞄准了箭,“不若薛侍卫亲手拿着,朕再来射上一射?”“这野狐皮毛柔顺而光亮,通体火红,”薛远上前,随手晃了晃野狐,笑眯眯道,“圣上,射死了就可惜了,还坏了这一身的皮毛。”薛远将野狐给送到了顾元白身边,野狐的一双狐狸眼可怜巴巴同顾元白对视,顾元白不由伸过手,抚了抚野狐的头。毛发细软,是个好狐。他摸着狐狸,狐狸红毛也映着他的手,薛远看着他干净透着粉意的指甲,又是头皮一麻,跟得了怪病似的。不行,得扒裤子看一眼,装乖也得看一眼。再不看一眼,薛远觉得自己别想安生了。从小在军营混大的大老粗薛远产生怀疑了。真的有男人能如此精致漂亮吗?怎么大家都是男人,还不一样了呢?顾元白收回了手,回头一看薛远好像在出神,于是屈指在薛远头上一敲,笑道:“薛侍卫,回神了。”薛远回过神,看了眼手中的狐狸,“圣上,此狐放在臣这?”圣上道:“算你一份功。”薛远提着狐狸翻身上了马,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不到片刻,就有人上前通报,说是发现了一只野熊。在围场之中,若是发现了野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