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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没脸说心疼,怕显得虚伪,毕竟是他弄成这样。在地毯上,瞿燕庭跪着,也哼哼唧唧地嚷过不舒服,但转瞬淹没在别的声响中。陆文在掌心倒了一点药酒,焐热,罩住瞿燕庭的膝盖慢慢地揉。力道渐重,瞿燕庭没说什么,咬住了玻璃杯沿儿,唇珠沾了一滴牛奶摇摇欲坠。他笼统地摸一下腰,想起来:“这儿也疼。”陆文疑惑道:“那儿怎么会疼,因为哪个姿势啊?”瞿燕庭根本记不清用了哪些姿势,说:“你是不是趁我睡着,家暴我了?”陆文道:“我趁你睡着干点什么不行?家暴你,还不如在你背后刺字。”揉完膝盖,陆文伸手解瞿燕庭的腰带,把睡袍敞开些,看见左边的髋部确实紫了一块,忽然记起,瞿燕庭昨晚是被他扛上楼的。拖鞋和皮带中途散落,髋骨担在肩膀上,一颠一颠踩楼梯时挤压出淤青。擦完药酒,陆文抽走演员资料,说:“好好休息一天,有什么事吩咐我来做。”瞿燕庭清闲了一天,随后又是忙碌的一周,不过电影筹备的事项一条条推进、完成,再累他也开心。陆文把头发染黑了,开始细抠剧本,这次在封皮上涂了两只小燕子。周末,播出第一期,标准时长,内容充实不拖沓,收视率和网播量都高居榜首,陆文和瞿燕庭的关系再度引发讨论。关于陆文对理想型的宣言,网友机警地与瞿燕庭挂钩,发现每一条都很符合,但却不相信会有二百五到什么都敢说的艺人。在节目的影响下,受到极大关注,尤其是余孝卿的惊喜露面,使节目和电影的讨论度直线上升。剧组趁热打铁,正式公布了余孝卿扮演男二号的消息,无数影帝在手的顶尖大腕儿,息影多年回归影坛,业内业外都随之轰动。瞿燕庭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再度联系涂英的团队,终于敲定陈碧芝一角。所有角色陆陆续续落实,签约、官宣,剧组的队伍越来越丰满。演员们集中培训和围读,有影帝影后搭戏,陆文身为男主压力巨大。他验证了一个道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曾经的岁月在挥霍中流逝,如今起早贪黑仍嫌不够。瞿燕庭和任树四处勘景,这部影片涉及的场景较多,从赤坎到巫溪,再从京津到西北,他们跋山涉水走了许多地方。七月末,北方的炎炎夏日,电影已经万事俱备。开机仪式上,拜神是业内传统,当天三十八摄氏度高温,剧组一大票人擎着香火汗流浃背。瞿燕庭不信神佛,厌烦形式主义,打头阵把香一插只想尽快结束。陆文更没受过这份罪,紧随其后插上香,大手一挥喊道:“仪式结束直接去开机宴!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瞿燕庭补充一句:“开机红包找男一号领,我热晕了!”陆文:“……靠。”剧组车辆浩浩荡荡奔了芸漳路,结婚办喜事似的,索菲酒店特意开了专门专道,宴会厅也已经虚席以待。与以往灯红酒绿的宴会不同,这场开机宴朴实得只有吃吃喝喝,除了节目组和各演员团队的摄像,没有任何媒体镜头。陆文挨着瞿燕庭坐,怕喝多露怯,小声求道:“哥,你帮我挡酒。”瞿燕庭无语地说:“你真是个腕儿。”陆文穿着条破洞牛仔裤,膝盖连着半条大腿都露在外面,瞿燕庭早觉得不顺眼了,把防晒外套盖上去。“不至于吧,”陆文美滋滋道,“你控制欲真强。”瞿燕庭无奈地喝冰水,当着镜头不好打情骂俏,况且旁桌的孙小剑跟个特/务一样,时时监控着他们。宴会厅里的气氛热闹而放松,瞿燕庭环顾这一切,恍惚回忆起参加的开机宴,他当时忐忑,抵触,两手握着一把虚汗。正想着,陆文在桌下牵住他的手。瞿燕庭有点害怕,悄声道:“别胡来。”陆文却没松开,心有灵犀地说:“我想起的开机宴了,你坐在包厢里,我特傻逼地认错了人。”瞿燕庭忍不住笑,问:“你当时有没有在心里骂我?”陆文回答:“没有,我吓傻了。”也绝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又是人声鼎沸,又是高朋满座,他会像这样坐在瞿燕庭的身边。瞿燕庭也未曾预料到,他假设:“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时间倒流至那一晚,你会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完美?”陆文摇了摇头:“我压根儿就不会进包厢。”瞿燕庭:“啊?”陆文扭脸看着他,说:“我也不让你进去受罪,在洗手间遇见后,我就拉着你离开宴会去大街上私奔。”心旌瑟瑟摇晃,瞿燕庭扣紧那只手,错乱地分不清此刻是炎夏还是初秋,外面是繁华的芸漳路还是重庆的长街。待酒过三巡,瞿燕庭脸不红气不喘,叫了碗四川担担面垫肚子。陆文只喝了几杯啤酒,有点撑,离开宴会厅去洗手间,方便完出来,一边刷微博一边走,转发了剧组开机仪式的宣传照。一抬头,他顿时停住了。前方两米远,顾拙言、苏望和连奕铭三足鼎立,肩并肩地堵在走廊上。四人已许久不见,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陆文骗份子钱的那个月。一瞬的惊喜后,陆文察觉那仨人面色不善,揣起手机说:“干吗啊,复刻小虎队啊?”顾拙言道:“我们来围观大明星。”陆文嘿嘿一笑,放松警惕走过去,一不留神,被三个人围上来按住,他大惊:“我cao!你们干什么,打劫啊?!”苏望说:“打你。”“打我干什么?”陆文被连奕铭勒着脖子,费力地说,“铭子,你就这么对待VIP顾客?”连奕铭被误认为保镖的火一直憋到现在,说:“我恨不得把你这VIP拴裤腰带上,免得又给我引起什么sao动。”陆文理亏道:“今天应该不会吧……”苏望拧着他一只胳膊,说:“开机宴怎么不邀请我啊,请仙琪是谁帮你出的力?之前天天sao扰我,你丫拿我当助理了是吧?”陆文吃痛,瞥向顾拙言:“好兄弟……”“好个屁。”顾拙言弹他的脑门儿,“你在节目里说什么,选哈佛还是剑桥?那是你考虑的事么,你经过允许了么就照搬我的心路历程?”陆文不过去一趟洗手间,没想到半路被劫,然后遭遇了一场三堂会审。等三个人松开手,陆文虚脱地靠在墙上,他抹了把汗,认错道:“我马上就进组了,欠你们的债,以后再还吧。”连奕铭说:“什么时候进组?”苏望问:“在哪拍?”顾拙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