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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利息?”陆文安排得妥妥当当:“多一天,加一首片尾曲给我唱。多两天,让我再主演你一部戏。多一礼拜就牛逼了,我要拍电影。”“……”瞿燕庭表错情,气得把水龙头关掉,“你是喜欢我还是想让我包/养你?”“哈!你还好意思说!”陆文指着剩下那块糕,“别人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是先给个甜枣然后捅我一刀,要命的行不行!”瞿燕庭冤死:“我捅你哪了?”“捅我心肝了!”陆文嚷道,“你要走,你真以为我舍得啊!”瞿燕庭霎时噤了声,他从来没试过和一个男人这样幼稚、黏糊,像喝了一大口蜂蜜,连心眼子都被灌满密封。陆文也默然,撩起毛衣下摆裹住瞿燕庭湿漉漉的手,给他擦,索性什么面子也不要了:“捅就捅吧,别捅腰子就行。”瞿燕庭低笑,他说不出rou麻的、旖旎的,问:“你新房子那边开过火吗?”陆文摇头:“没有。”“那,”瞿燕庭道,“有机会的话,我去给你煮饭吃。”陆文的表情都变了,整天在“来劲”和“老实”之间无缝切换,他用力点点头,找死地说:“楼上的冈那个本……也没开过。”瞿燕庭一把推开他:“邪门儿!滚!”吃过晚饭,陆文打头阵去洗澡,瞿燕庭第二,阮风殿后。漫漫长夜没什么可做的,三个人盘腿在床上斗地主。陆文把现金输掉一半,崩溃了:“你们哥俩饶了我吧,我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瞿燕庭下床收拾旅行包,他开车走,明天要早点出发,路上多休息几次不至于太累。阮风抱起一只枕头,说:“哥,那我先回屋铺床。”陆文见形势不对:“小阮,你拿枕头干吗?”“睡觉啊。”阮风说,“今晚我哥就不跟你挤了,我俩睡。”陆文哽住,分别的夜晚居然还要分房,也太凄凉了吧?他抬臂搭在腹部,说:“小阮,我一个人睡太冷,我体寒。”阮风奇怪道:“你捂肚子干吗?那是宫寒。”瞿燕庭受不了这俩人了,提上旅行包去隔壁睡觉,阮风跟在后头。门关上,陆文在床上挣了一腿,整个人摊开。一夜过去,瞿燕庭天不亮便起来,为方便开车穿得轻薄,出门时冷得打哆嗦。阮风还没醒,他轻轻地离开卧室。经过隔壁,房门猛地拉开,陆文惺忪地站在门内。瞿燕庭吓得心跳都快了,平复着说:“你起这么早干什么?”“送君行。”陆文打着哈欠出来,夺下包,“顺便再撒个尿。”街上是黎明前黯淡的灰色,宾利停了几天,里里外外都冷透了,瞿燕庭先打着火热车,降下车窗,陆文停在车门外。“开车小心。”“嗯。”“没有要嘱咐我的?”“顺利录完,别再整幺蛾子。见到其他嘉宾机灵点,涂英和徐又柯都是非常优秀的演员,不是让你巴结,只要正常交际,你会讨人喜欢的。”“那伊川呢,御姐名模。”“关你屁事,你不是同性恋吗?”陆文懒得弯腰,只歪个头:“放心吧,我会乖乖的,也会照顾你弟弟的。”“嗯,和小风好好相处,晚上各睡各的屋,不许串寝室。他很会撒娇,你晾着他,他没意思就消停了。”车厢已经温暖,瞿燕庭也差不多叮嘱完了。他伸出手,揪住陆文的衣襟把人拉近,就着方正的一块车窗,衬着泛起鱼肚白的天边。“陆文,谢谢你。”瞿燕庭说,“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年。”第61章年初三,瞿燕庭前往紫山名筑赴宴。天气不太冷,他穿了件中长款、窄驳头的羊毛大衣,内搭是珠灰色的高领细绒衫。左手握着方向盘,无名指上的银戒微微闪光,瞿燕庭按一下喇叭,待保姆开门,径直把车子驶入车库。别墅里飘着香味,是封罐热蒸的佛跳墙,王茗雨在边柜前挑餐具,听见脚步声喊道:“燕庭来了?你个子高,帮我拿一下。”瞿燕庭过去,将一套金边水晶盘拿下来,说:“这是我去年送您的生日礼物吧?”“嗯,一直没机会用。”王茗雨问,“昨天回来的?”瞿燕庭道:“黄昏进的市区,车行不营业,自己擦了擦车,累得我晚饭没吃就睡了。”王茗雨确实心情不错,像个寻常的母亲:“去看看菜单,想添什么菜还来得及。”瞿燕庭没给保姆阿姨添负担,茶几上摆着点心盒子,他坐过去吃,顺便拆开带的一瓶酒和一束花。波尔多白葡,工作室合作方送的,鸢尾花是阳台上剪的。王茗雨把花插瓶,聊道:“采风怎么样?”“不错,当地风景也好。”瞿燕庭说,“剧本补上空缺再拿给您看。”花园门口有汽车停下,客人如约而至。瞿燕庭陪王茗雨在门廊迎接,深呼吸了几口,面上端起恰到好处的微笑。陆续来了六个人,皆年过半百,都是业内顶尖的老前辈。这些人的身份不单是编剧,也是电影文学学会的副会长,文联主席,艺术办主任。最后一位姗姗来迟,杜长翰,最早在国营电影制片厂总编室工作,后调到总政文工团,如今是广电协会编剧工作委员会会长,兼视协副主席。王茗雨热情相迎:“杜老,人都齐了,您是最后一位。”杜长翰打扮得不似老学究,比较像英伦老绅士,一把修剪整齐的山羊胡,框镜,开口是沙哑的老年音:“年纪大了,动作慢一点。”浑浊的目光移到瞿燕庭的身上,杜长翰打趣道,“谁家孩子这么俊美,来迎我这个糟老头子。”王茗雨说:“我徒弟,您忘了?”瞿燕庭适时伸出双手,他不确定杜长翰是否记得,但他没忘,当年拿优秀编剧奖的时候,曾和杜长翰有一面之缘。“杜老,新年好。”杜长翰回握:“那年你拿奖……”瞿燕庭笑道:“您是总评委。”进了屋,王茗雨招待大家进偏厅的小茶座。茶烟袅袅,杜长翰却没兴趣,他早听说王茗雨有一套绝版的古籍,想开开眼。王茗雨大方地说:“燕庭,你带杜老去二楼书房。”瞿燕庭领杜长翰上楼,书房的桌上摆着一只防尘木盒,里面就是那套古籍,看来王茗雨早有准备。他递上放大镜,道:“杜老,您坐下看吧。”杜长翰伏在桌上,状似无意地说:“后生,其实我们见过两次面。”瞿燕庭诚实地坦白:“我没印象,是什么时候?”杜长翰道:“去年夏天,影视产业变革庆典。”瞿燕庭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