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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见温慕来了,抬头看他一眼,目光躲闪,立刻低下头,显出些局促不安,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温慕看到对方的样子就是心里一痛。此时的裴书臣,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周身散发着极度难过的气息,温慕都被感染了。看来顾池清和凌墨恋爱的事,裴书臣果然还是难以接受。温慕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他是裴书臣,始终以为顾池清这辈子都不会喜欢alpha而不敢表明心意,可是转头,顾池清就和另一个alpha在一起。这种打击,温慕觉得换做是他也接受不了。裴书臣真的好可怜,温慕怜惜地过去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安慰着。“对不起,”裴书臣小声说,“我没管住手。”小黑走过来,拉住温慕的裤子,“喵”了一声——我试图阻止了,但是没拦住。“没事没事,”温慕心疼道,“坏了可以修,可以再买,没关系的。”裴书臣把头靠在温慕胸前蹭蹭,“嗯”了一声。温慕心脏酸酸胀胀的。裴书臣都难过成这样了,易感期都被刺激出来了。他把后颈递过去,给裴书臣咬了一口,然后把委委屈屈生无可恋的裴书臣哄睡着。第二天默契地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工人趁他们上班时进来悄无声息地换掉家具。温慕善解人意地觉得裴书臣不想提起。裴书臣则是认为温慕知道他是易感期发作,那么也不用再额外解释。*“可以恢复如初么?”裴书臣问。一个老师傅说:“可以。就是时间要久一点。”裴书臣是在一家手工作坊里。他以为自己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没想到会再次发作。起因是他不小心把温慕送他的梳子摔落在地。当看到木梳上的花纹出现一点破损时,他的情绪完全失控。这可是温慕送他的礼物。回过神家里已经被他砸了个遍。说起来,温慕的生日就快到了,裴书臣是个喜欢仪式感的人,他打算在那一天告诉温慕,他想和他在一起。------------------------------温慕写好电影剧本,给尹桐过目,尹桐说:“慕慕,你自己有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温慕摸摸脖子:“是感情线吗尹老师?”尹桐笑了:“训练的部分,比赛的部分,低谷高潮,都不错。可是你这感情线,加了还不如不加。”温慕虚心点头:“这部分我怎么改都改不好。”尹桐说:“感情线其实比较俗套,爱而不得,套路就是那个套路,但是你的人物心理和行为,没有让人觉得他有多爱那个人。似乎事业才是他最重要的,这份感情可有可无。”“或者你可以想办法把事业线和感情线结合起来,比如说,他赢得比赛,当然是为了梦想,但是有没有一些原因,是为了得到他心上人赞赏的目光?”“嗯,”温慕似懂非懂,“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温慕回去重新梳理了一遍。男主喜欢他的队友,他的队友和他一样,是个alpha,可是队友却喜欢同队的一个Omega女孩。温慕一开始就觉得,这不是可以完美代入裴书臣的感情状况吗。前一天刚看到裴书臣因为顾池清谈恋爱就那么难过,温慕似乎突然有点懂了。男主的目光永远追随着他的心上人,可他心上人的眼睛,看的却不是他。这种滋味,想一想都心痛得不能呼吸。------------------------------五月二十八号是温慕身份证上的生日,严格意义上是原主的生日。温慕是被抛弃的,其实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之前在福利院,院长都是用他被送到福利院那天做他的生日。编剧组的同事为他准备了一场生日宴。温慕带着帽子吹蜡烛许愿,他有很多愿望,他想要许曼和温瑶健健康康,想要自己可以写出更多的好故事,想要编剧组的同事都顺顺利利……他还想要裴书臣可以不要那么难过。收到大家的礼物和祝福,温慕端起一杯红酒:“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这杯酒敬大家。”说罢一饮而尽。同事们看呆,纷纷感叹:“哇哦,想不到我们慕慕酒量这么好。”温慕憨憨地笑。他酒量是不错,以前大学室友失恋,他陪着喝酒,室友喝吐了,他一点事都没有。但温慕不爱喝酒,因为他其实心很大,总觉得生活充满希望,没什么烦恼,也不需要借酒浇愁。今天这酒度数高,温慕酒量再好,一杯下去,也有一点点晕。这种微醺的感觉,他突然喜欢上了。因为这两天他很难受。一直在想剧本里主角的心境,主角是用怎样的心情去看一个永远也不会看向他的人。温慕听从尹老师的建议,在找和人物共情的办法。尹桐让他多看看爱情类的片子,听一些比较慢的情歌,找找状态。他找到一首歌,歌词能完美体现主角心境。“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他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温慕把这首歌单曲循环一整天,到今天他过生日,脑子里还是这首歌。心里面堵得慌。刚刚一杯酒下肚,他觉得好多了,酒能忘忧是真的,温慕忍不住又倒了一杯。周北拦住他:“慕慕你悠着点,这酒度数高,你不能再喝了。”温慕笑着说没事,他酒量好。那首歌一直魔性地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他今天就必须让它停下。吃着喝着,热热闹闹的,温慕想起来,裴书臣早就和他说好,下午可以和同事一起过,晚上的时间要留给他。温慕不觉得裴书臣会帮他过生日什么的,止不住胡思乱想,裴书臣今晚是不是想对他说,之后他不需要他了,合同提前结束,让他收拾行李走人。不知不觉中,温慕又喝了满满一杯。于是生日宴结束,温慕醉了,但是谁也没看出来。他酒品好,喝醉之后也和平时看着没两样。不会吐,也不哭不闹,说话做事都正正常常的,完全看不出是个醉酒的人。裴书臣来接他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皱眉问:“你这是喝了多少?”“就几杯而已,我酒量好,裴总别担心。”温慕说。裴书臣放下心来。温慕走路是直线,讲话语速正常,条理清晰,没有大舌头,的确不像是喝多的样子,只是眼睛比平时更亮。小孩酒量这么好,他倒是没想到。裴书臣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温慕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