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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伦次地补充道:“我不是……就,感谢是真的,嗯,但我没,没有别的意思……”我久久没有听到他说话,正欲抬头,就感觉到温热的手掌覆在额头上摸了摸,同时身旁传来一声轻笑,是沈令戈。他说:“你真可爱。”沈令戈的声音低沉温和,可能夹杂似有若无的笑意,却不是调侃——我并不能分辨那里面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只觉得一阵热意从耳朵沾染到脸颊。“啊……谢谢,不过我是认真的。”我的声音愈小,到最后几近蚊子叫。一定是脸红了!我越发不敢抬头,我想任何一个有审美能力的人在这样的沈令戈面前都不会无动于衷。这十分正常。沈令戈似乎看出了我的羞窘,体贴地转移话题道:“我懂得。资料看好了吗?”提到正事,我很快冷静下来说:“差不多了,不过有些地方我需要特意记一下。”沈令戈说:“没关系,你可以带回去慢慢记。”我想了想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对一下在一起的经过?如果沈先生的家人问起,也不会慌张。”沈令戈顿了顿,说:“实话实说如何?”我怔了怔,没搞懂他的意思:“实话实说?”沈令戈说:“嗯。”我慢慢回过味来,心脏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我将脸侧的头发拢到耳后:“你的意思是就讲我们在地铁上偶遇,之后很有缘分的,你帮我对付咸猪手、搭讪男和前男友,渐渐熟悉起来,然后就……在一起了?”沈令戈微笑:“是这样。不过要稍微修改一下,不要提受伤的事情,还有就是……是我先追的你。”第22章“……是我先追的你。”沈令戈这句话说得突然,我不由愣神,然后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我们“相爱故事”里的事情。然而我不懂谁追求谁有什么重要,便问他为什么。沈令戈看了我一眼说:“我母亲总认为只有当我真正想要某样东西同时决定获得它时,才会主动,并且势在必得。如果没有主观的欲求在,她觉得我实际上是不在意的,所以如果你跟她说是你追求的,她会疑虑我们之间关系的真实性和牢靠度;但若是我追的你,她便知道是我深陷爱情,不会放手。”车子行驶到临近商场的路口,正值左转弯的绿灯亮起,沈令戈双手打方向盘,继续沉缓道:“先不论我是不是这样的人,至少能给她心理上的安慰。”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我有些怔愣,说:“这样啊,我记得了。”沈令戈将车开进商场的停车场,停好熄火。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车厢里也没有开灯,只有从车窗玻璃透进来的几线光芒,起不了什么作用。我欲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然而沈令戈没有动作,仿佛忽然陷入沉思一般。我停下动作,疑惑地开口提醒:“沈先生?”沈令戈才意识到我在似的,出声说:“其实……”我看着他:“嗯?”沈令戈也转头看向我,笑了一下:“其实我母亲的想法并非全无正确,至少有一半是对的。”我与他对视,愣愣地说:“什么?”黑暗中沈令戈的眼睛幽深如一汪暗潭,初见时目光里脉脉含情似的感觉又来了,与他略冷漠的面容不符。这实在是上帝赐予的有力作弊和讨巧的优势,令人难以招架。我不太敢与他对视,稍稍垂下视线,落在他整洁领口系好的圆扣上。我听见沈令戈说:“我确实会对决定要得到的事物积极争取,甚至不择手段,可能是让旁人难以理解的做法,前提是我真的想要他。”他的话意有所指似的,我感到些许异样。难道他已经有了心仪、想要交往的人?那为什么还需要我来做这件事情?难道对方还不知道他的心意或者不答应他?但什么样的人会拒绝沈令戈呢?还是说这只是他随口说话聊天而已?我糊里糊涂,不明白他的意思。说来即使我同沈令戈面对面讲话,也时常觉得他神秘疏离,让我搞不清楚他表达的含义。他有时讲话克制隐晦,不喜多言,而我却愚钝温吞,反应不灵敏,偶尔会不懂他在想什么,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漏了他话里的某些意愿。然而沈令戈不是脾气暴躁的人,理智冷静,对我是温和宽容,不曾提过,所以即使我有疑虑也不好主动开口问他:你看我是不是太笨了?就让我鸵鸟下去吧!不过就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却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在他身上难见的不确定和不外露的低落——至少我所以为的沈令戈一直是胸有成竹而可靠的。我重新抬起眼帘,与他对视,小声说:“但实际上我很羡慕沈先生这样的人。”沈令戈说:“为什么?”我低声解释道:“沈先生自己也说对想要的东西会执着得到,不管什么手段,我觉得只要不伤害别人都没有关系。而我,勉强算能弄清自己的想要什么吧,却常常安于现状,不敢踏出舒适圈,从小到大都是被动地接受、等待被选择或者被别人放弃。相比较之下,我更想成为和沈先生一样让人信服的人。”沈令戈沉默一会儿,说:“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说:“这很正常吧……我确实没有很闪亮的优点。”沈令戈低笑,没说话。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突然靠过来。我吓了一跳,整个人立刻僵住,却没想到他只是一只手轻轻按下我身侧的插扣按钮,一只手握住安全带绕过我身前在右侧放开。他的手擦过我的头发,我感到一阵细微触碰的动静。沈令戈退回到座位上,看着我的眼睛说:“放轻松点儿。你有很多优点,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我想说话,他却没有允许,继续说:“相信我。好了,我们该下车了,否则到中饭之间时间会很紧张,你不是还想试一试……口红颜色吗?”“走吧。”我回答道。即使疑惑为什么沈令戈那么肯定,也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客套——我确实无法分辨,然而没有追问下去,就当是真的好了。沈令戈对商场里面不熟悉,对我微一笑说:“我跟你走。”他高大英俊,气质冷峻,走在多是女性的明亮商场里,十分显眼而吸引人的目光,不论是各个专柜的员工还是顾客,我们经过时大多有意无意地悄悄注视他。然而沈令戈也许早已习惯,神态自若。我抿了抿嘴唇,默默离他近了一些。我们走近目标品牌专柜,笑容甜美的专柜职员态度温柔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吗?”我说出早已看好的某个口红热销系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