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你别为了他圆谎。”“秋怀,谁让你转过来了?给我转回去!”我支着酸痛到没有知觉的手,可怜巴巴地继续当一个莫得话语权的石像。“和阿姨说实话。”“究竟发生什么了?”16“我叫澜宁。”“是阿怀捡回来的。”他似乎读不好我的名字,咬了舌头。男孩无措地搓揉着衣摆,骨节僵硬地发白。“阿姨,您不要怪他。”我从小就喜欢捡些阿猫阿狗,可惜我爸鼻炎,我妈过敏,一直没能养。这次竟然捡回来个活人。我妈的血压直线飙升,甚至想嗑两颗降压药压压惊。“……”“秋怀,把桶放下。”我如获大赦。“站那!谁让你坐?说清楚怎么回事。”17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了一次。“您看看他的背上。”撩起衣服,母亲看着男孩的伤痕,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我知道有戏。“妈,您最好啦!”“就让我收留他一晚上吧。”母亲揉了揉眉心,算是默许。“我先给公安局的朋友打个招呼,明天一早就去。”18我们想寻找到澜宁的父母,起码能让他回到原本的家庭。“数据库没有匹配到他的身份资料。”民警摇了摇头。“而且……”他用笔尖撩起了澜宁的长发,那是贴近耳垂的位置,有一块如同水波纹章般的条码。“他是上城区的人吧。”19上城区是异能者的云集地。他们自喻为血统纯正的贵族,建起了权利的高墙,而条码是唯一能穿过高墙的通行证。只有诞生在上城区的孩子,才能生来就赋予条码。我仅在绘本中听过上城区的描绘。如同巴比伦的通天塔,傲慢而绝美,高耸于天际。“你们知道上城区是政治独立的,我们无权调查他们主脑的数据库。”母亲让我带着澜宁到休息室里坐着。我把澜宁安顿下来后,偷偷听着墙角。“还有一个情况,这孩子的条码被恶意损坏了。”“有很大可能,他并非离家出走,而是被遗弃的。”20澜宁没有家了?我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母亲和民警的对话。“我们已将他的信息放在了天网上。”“若三个月内,没有孩子的亲属前来认领,您可能要做下一步的打算。”“如果是主动遗弃的,那要找回他的血亲,可能比大海捞针还难。”21我不想将这个信息告诉澜宁。他非常聪明,恐怕也早就猜到了什么。男孩的眼神,平静地就像失去温度的灰。我不清楚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也不敢问。回忆就和刻骨的伤痕一样,疼痛到了深处。即使表面的创口痊愈了,依旧不能触碰。半年后,澜宁成为了我的邻居。他幸运地被一对没有孩子的年轻夫妇收养,搬到了我正对门。少年已长高了小半个头,久别重逢,紧紧地勒着我的腰。五脏六腑都被他勒得上移了。他把头埋在我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阿怀,好想见你。”22澜宁比我小三岁。微妙的年龄差导致我们初中、高中都不同校。但一放学,他就往我家里跑。蹭饭蹭得比谁都来劲,身体也逐渐结实起来,个头蹿得比我还高。我有些忿忿。把粉红小围裙和洋葱递给他。“拿去切了。”他喜滋滋地系着围裙,被洋葱的刺鼻气味弄得泪眼婆娑。少年不住地眨着眼睛,眼眶红得像兔子,不敢拿手去揉。“笨手笨脚。”我把砧板拿回去。“去做点别的,别切这个了。”他执拗的性子还是没变,坚持道。“没事,马上就切完了。”我心软了,暗暗告诫自己,下次不再欺负他。23至于我有没有执行这条……呵呵。欺负年少的小弟弟,忒开心。24我以为时间会平静地过下去。如同一条笔直的线,知晓方向,知晓彼岸,一往无前。但命运这把剪刀,会在蛮横无理的时间点插进来。你能听见毛骨悚然的咔嚓声,把你建构起来的世界一点点毁去。25十八岁那年,澜宁的异能觉醒了。正常来说,异能是与生俱来具备的能力,罕有成年之后才首次觉醒的案例。澜宁似乎是个特例。万里挑一的基因进化者,不愧对他的血统。即使我不了解他的亲缘归于何处,应当是强大的异能者家族。那天,刚好也是他的生日。他兴冲冲地来到我的公寓,我很久以前答应他举办一个丰盛的生日晚宴,买好了他最喜欢的菜。青年压抑着激动。他迫切想找到自己熟悉的人诉说些什么。但他没见着我。那之后,因为某些缘故,我们再没见面。进入模式2157/2489/102020-04-2114:50:46更,番外1-秋怀篇(下)26上大学后,我搬到离学校附近的公寓独居。找了一份薪水不错的零工,偶尔也在学校的实验室打下手。但我的脑袋隔三差五,一抽抽疼。想来自己没啥优点,就是特别健康,不可能得肿瘤这种顽疾。去医院检查半点事没有,只是疲劳过度。我也没放在心上。命中注定的那日,我拿到了剧本。白纸黑字写在我的脑海中,脑仁如同被拉扯翻搅的疼痛。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一本里,负责苦情扮演的攻。而且我还不是唯一一位。总共七人,排着队接收剧本。真特么cao/蛋。27书中对我的形容——一位温柔包涵、内心宽广、善解人意的儿时玩伴。坚守在主角受他身侧,关怀备至,不离不弃。其经典语录:“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爱他的资格。只要默默陪伴着,看着他拥有了自己的幸福,我已足够。”被戴绿帽的历程足以谱写一部‘会有基佬替我爱你’的NTR传奇大作。我开始怀疑人生。2说的结局,攻三为了拯救主角受,在车祸中失去了双腿。他的身体日渐虚弱,无力再拥抱心爱的人。夕阳西下,男人独自转着轮椅,渐行渐远。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海洋之中,化成了一串无声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