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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查这三年来,咱们做了什么事情,会让别人截杀下毒呢。”林钰疑心魏书尧的事情并没有跟陈管事提起,只是说可能有了仇家。陈管事左思右想,只觉得可能年前赚的钱比较多,招惹了同行妒忌。而且因为中毒的是苏方回,他也疑心发明工艺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更是把跟林氏签了合约的贾老板怀疑了一通,直到林钰说贾老板一直跟陈管事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筹谋这些,陈管事才作罢,没有招呼护卫直奔贾老板的老家相州。既然林钰这里帮不上什么忙,黄昏时分,他便由管家引着,去往苏方回jiejie居住的院子里探望。苏方回已经醒了,且坐起来,在喝粥。他的头被厚厚的布帛缠绕,左臂上了夹板,是因为叶城的大夫又诊了一遍,说有骨裂的情况。苏方回的jiejie正端坐庭中,听到有人来,放下了遮挡的布幔。此后便独坐幔后,没有再出声。这便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行事作风吧,不像自己家两个小东家。一个行事泼辣,一个傻乎乎的样子。陈管事不知道苏方回是否知道自己中毒的事,便没敢提。他看苏方回的粥喝完了,忙走过去,帮他又盛了一碗。苏方回道谢后静静吃粥,待陈管事坐定,忽然问道:“东家在忙什么呢?”陈管事温和道:“在看账册呢。”苏方回哦了一声没有说话。陈管事顿了顿又道:“刚才还问起你的伤势,故而遣我来看看。”“正好你来了,”苏方回一笑,勉力把手伸向几案,拿过一张写满小字的纸来。“这些是承接贾老板那桩买卖,要购买的物什。劳烦陈掌柜拿给东家签批。”陈管事忙上前接过。没想到苏方回才醒了半日,已经准备做事了。想到自己只是在东家书房闲坐一日,顿时觉得有些羞惭。他收好纸条道:“不用过东家的手签批,东家说了,只要是你要买的,立刻去买便是。跑来跑去签批,反而耽误了时间。”苏方回哦了一声,一碗粥已经喝完。他抬手抽掉肩背后靠着的被褥,半躺下来。当着陈管事的面,竟然就闭上眼准备睡了。陈管事一时讪讪,隔着布幔跟苏方回的jiejie告辞,便直奔集市而去。眼下还没有收市,该吩咐人购置东西了。这样第二日的时候,东西已经买的七七八八。林钰携着林轻盈去苏家jiejie小院看望苏方回,却得知他已经去织锦染色坊了。工坊内一片轰鸣之声,数个木匠正按着苏方回的要求,又是截又是砍的,在几十根方木上忙活。林钰的腿尚有些跛,走路略有些摇晃。这会儿看苏方回忙碌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恢复得有些慢。隔着十几个工架,她冲苏方回摆了摆手。对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一盏茶的功夫才从屋子里踱出。林轻盈被林钰支开去细赏贾老板那件样衣。他们两个在染色坊院内的小亭中坐定,林钰看着他打了夹板的胳膊,打趣道:“这可真是不要命了。”“东家谬赞,我可怕死得很。”苏方回笑道。今日天气晴好,日光斜斜照过来。林钰身子微斜,往温暖处靠了些,才道:“既然怕死,还一身是伤呢,就来捣鼓织架了。”苏方回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夹板,不屑道:“这些不算什么。再说了,我自捣鼓我的,东家也自会去给我寻来解药。若我真的歇了,才是要死的更快。”真的歇了,便没有了利用价值。中毒的只是个小师傅,她也没有必要费心寻找解药。林钰嗤笑道:“左右你还有**天才死,我再歇两天。”苏方回看定林钰一刻,少顷卸去脸上的戏谑,温和道:“很难吧。”“还好,”林钰也正色道:“我知道是谁。”“即使知道,也很难吧。”苏方回忽的站起来,淡淡道,“那就更没有耽搁的必要了,请东家把织锦染色坊的用人调派权给我。”这是要用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他也不想自己死的时候,留下改装一半的织锦工架吧。“好,”林钰点了点头,抬手从束腰流苏上卸下一块木质腰牌,放在桌案上。“除了几个管事和掌柜,其他的人任由你调用。”苏方回站起来,取过腰牌,神情怔怔片刻,又唇角含笑,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门口,却又高声说道:“小瘸子再歇两天。”语调轻松愉快。小瘸子林钰瞥眼看到自己微跛的腿,顿时怒容。第六十章土墙太平盛世之下,洛阳城车水马龙、繁华似锦,表面里看不出什么波澜。灯节第二日,街面便已清理干净。没有听说有什么人遇袭,也没有听说什么人中毒。魏青崖在洛阳城待到第三日,终于等到消息。元宵节那日,洛阳府巡夜兵丁的确在街上拿到几名匪徒,当晚就被打了个半死。不过隔了一日,洛阳府尹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尽数把这些人都放了。想起什么吗?要么是苦主没到,要么是有人拿了银子赎人。毕竟若只是寻常的斗殴滋事或者偷盗抢劫,罚的并不会很重。魏青崖差人去打探这些匪徒的消息,派出去的人当天晚上便回来复命,“他们兜兜转转,回了大龙山。”大龙山上黑狼寨,神仙都得躲一躲。这是河南道传唱的民谣。大龙山因为在几个郡县交界处,县里兵力不足,屡次推诿给别处管辖。致使这些年屡屡有山贼在中作乱。果然如林钰所说,这些人是黑狼寨的山贼。接下来待在洛阳已没有必要。魏书尧早在赏灯后的第二日,便随魏老爷的车驾回了叶城。洛阳的别院里只留下了些寻常的仆役。魏青崖寻了个事由,在魏书尧房里搜过一圈,没有什么收获。他明白是自己太过乐观了。既然设得了那样的圈套,怎么可能随便就被人翻出解药呢。魏青崖没有乘坐马车,快马加鞭返回叶城,已是灯节后的第四日。刚过城门,便有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上前帮他引马,顺便递过来一张字条。字迹不似寻常女儿家那样娟秀,起承转合中隐隐有金戈铁马之势。短短一行,“请魏二少爷置身事外,林氏才方便行事。”这是怕他打草惊蛇吗?送信的小伙计正侧身靠过来,似乎在等他的口信。“告诉你们东家,魏某听令便是。”他对小伙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