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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仗着旧情不按规矩行事。再说了,圣上念的也是爹爹的旧,而不是大哥的。依我看来,娘还是把掌家权交给大嫂比较好。”眼见杨氏脖子上的青筋又暴了起来。武颜伸出手一直安抚着杨氏的背脊:“娘,你听我说。爹爹这一去,大哥承爵是必然的,以后一应的人情往来,打的也是大哥的名头,与其等到大嫂伸手讨要,不如退一步先交出掌家权。首先,大管事武全从前就是爹爹心腹,为人还算不偏不倚,但是必定是把大哥奉为主的;其次,武全家的是大哥的奶娘,个中亲疏不用再提;再次,往日里您带着大姐理家务,我也听了一耳朵,咱们府里开支是不大,可是庄子出息也一般,将将是进出持平。您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继续撑着?外人看了您寡居还要掌家会怎么说女儿不敢揣测,但是大哥一家子必定觉得娘是放不下搂钱贴补杨家或者大姐的好差事。”其实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杨氏的软肋。掌家十七八年,虽然应国公府不是巨富权贵之家,可是天长日久收拢起来,杨氏确实搂了一些钱,倒也不是为了享乐,而是想给自己三个女儿多攒一点,日后出嫁的压箱银子。可是如今被武颜一席话说下来,也发现了,国公爷在世和不在,确实是两番光景了,至少从前自己掌家采买只需在有大笔头的进出和国公爷知会一声。可是现在,杨氏就算只有一些小聪明,也明白自己两个儿媳妇,尤其是老大家的小相氏必定是睁大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钱串子的。再有妇人讲究的三从四德,还有一条夫死从子。杨氏想到还有两个未嫁人的女儿,以及自己日后几十年都要在武元庆夫妇手底下讨生活,咬咬牙答应了武颜的提议。小相氏没想到自己婆母这么爽快就把掌家的权利交给自己,夜里还对武元庆说:“大郎,你看娘这就把库房的钥匙和账册给我了。”武元庆说不出个什么感觉,毕竟自己死了爹,如今成了整个国公府的主人了,也没觉得太兴奋。此时听到掌家什么的,也是恹恹的:“给你你就收着吧。”…………………………自来,红白喜事都是折腾人的。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华夏身为礼仪之邦,遵循古礼本是理所当然。可是再怎么哭,眼泪也会流干的。尤其是武颜对着便宜父亲并没有很深厚的感情。幸好穿越看得多,帕子上抹一点儿姜汁,就是哭天抹泪的神器。这里武颜觉得自己不如武颖甚多矣。武颖往日里是最惧怕武士彟的,如今却是哭成了泪人。武颜看小meimei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杨氏又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看,就对武颖的奶娘邱氏说:“把小三姐的衣裳取几身到我院子里,最近三小姐住我那儿。”邱氏毕竟是奶大武颖的,很有几分感情,看到武颖日渐消瘦快成了纸片人儿,心疼都来不及,这下子有二小姐开解着,是巴不得。武颖如愿长期入住武颜的屋里了,却不开心。…………………………武顺是出嫁女了,出嫁女相较而言就是别人家的人,所谓“外人”。等到武颜张罗着给上门道恼大姐沏茶的时候(大姐夫贺兰安石去了男宾那边),在杨氏门口就看到了白兰玉兰。呵,武顺也在和杨氏说悄悄话呢?武颜径自推门进去,白兰玉兰不敢阻拦。自从上次二小姐一个眼刀过来之后,白兰玉兰两个丫头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冒冷汗,那眼神太有威慑力了。推门的声音惊动了杨氏和武顺。武顺一看来人是自己二meimei,便继续话头。走进去的武颜听着真是差点就要气极反笑,幸好理智还在,这关头要是笑出来,一顶“不孝”的帽子妥妥跑不掉了:武顺那个蠢货只知道把白兰玉兰赶出屋子,她自己身边的丫鬟怎么还留在屋里?莫说她还没有掌控了整个贺兰府,即便是她是贺兰家当家主母,对武家来说也是外人了。今日留在屋子里的丫鬟很明显其中一个不是武顺带去贺兰府的陪嫁!也就是说那是贺兰府的丫鬟。再听听武顺嘴里说的:“要我说,娘你就不该把库房钥匙和账目交出去!你抓着管家权,大哥和大嫂才能敬着你,不然岂不是任由他们宰割?”口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冲,看来武父去世她也没有太过伤心,能够这么快回神计较武家的事宜了。杨氏把早几日武颜和自己说的那番话讲给了武顺听。武顺听着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可是面子上下不来,还是坚持己见,喋喋不休。杨氏被大女儿弄的有些犹豫、后悔了。恰好此时武颜插话进来:“大姐来了?”武顺这才止住了话头,她喝了一盏热茶润了润喉咙,又开始换个人叨叨:“元华,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娘?现在阖家吃穿用度全部是大嫂掌管着,整个应国公府都是她说了算的!”武颜强硬起来:“大姐,大嫂是名正言顺的长媳,如今娘亲哀伤过度,把爹爹的身后事以及阖府的日常交给大嫂有什么不对?”“你这死丫头,刚聪明了没一阵子怎么又犯糊涂了?娘要是不交出去,她相氏敢来要?那就是不孝!”武顺伸出的食指尖尖几乎要戳到了武颜的额头上。杨氏扯了扯武顺的袖子:“元英,好好说话。”武顺抖了抖胳膊,把杨氏捉住自己的袖子的手抖落下去:“娘,这丫头去皇宫里呆了一年人都傻了,还想和武元庆讲兄妹情谊了。”眼见武顺越说越不像话,武颜伸手把几乎碰到自己额头的长指甲尖尖压下去:“大姐说话要三思。武元庆本来就是咱们的大哥,难道不该讲兄妹情谊?大姐嫁去了贺兰家,现在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是天长日久要在大哥大嫂手下过日子的人不是你罢?”武顺被噎了一下,想要分辨。武颜没给她机会,继续慢悠悠凑近武顺耳边说:“再有,既然大姐知道今日这番话要避着人说,怎么支开了娘身边的白兰、玉兰,自己身边还留着丫鬟?”武顺涨红了面皮小声解释:“这是我在贺兰府的心腹,有甚么要紧的。”可是屋里安静,再小声也能让周围人听得真真切切,刚才被大女儿一通笃笃笃说教的杨氏也回过神来。武顺这才不情愿地让自己身边的丫鬟也退出去了。其实要武颜说,找人看着门,这是最笨的法子了,万一小相氏或者赵氏过来,一看到门口全是丫鬟守着,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们娘三儿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