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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啊。你总是那么不体谅以英。”曹子惠觉得自己在背后做好,还要受别人的指责,心里很不受用,把吃饭的兴味去了一大半,变了脸色地说:“我也是看在小姨和姨爹赚钱不容易的份上。多几个钱用用不好吗?这田又有补助。”夏如雪说:“哎!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以后可别这样。幸亏莫兰不知道是你。”曹子惠转念一想难道莫兰会因为换田的事骂我吗?又想起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莫兰竟不责怪冯以英换田种葡萄的事。莫兰还去田间地头帮着冯以英搭铁丝网、施化肥呢。作为母亲,莫兰也许能强烈地感受到冯以英的苦累。看冯以英的神气,他一定是想种好葡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莫兰不想再给冯以英冷言冷语受了,况且曹子惠又不是冯以英的好帮手,莫兰大概因为这个而放下的成见吧。曹子惠念起了有老母亲的好处。mama永远是那个为自己儿女顶起一片天的女人,可夏如白却再也不能和自己说一句话呢。她禁不住泪水往下流,夏如雪看见曹子惠脸上有泪,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忙用些话来安慰她。曹子惠破涕为笑地说:“小姨,你以为我哭什么呢。我想起了我的mama。”夏如雪仰着脸,感伤地说:“哎!要是jiejie活着该多好啊。看着你结婚生子。大家团圆吃饭。可惜不在了。”夏如雪忽然感觉桌肚下有毛绒绒的东西在她的两腿间蹭来蹭去,掌着桌子,低头往桌肚下一瞧,原来是一只毛色雪白发亮的猫,“子惠,你什么时候养猫了啊?”曹子惠笑着说:“小姨,我都养好久了。”夏如雪见这猫可爱,便想用双腿夹住它,不料它嗖得跑了。夏如雪抬起头说:“这猫倒挺野的。我以前喂鸭子的时候,那老鼠可讨人厌了,还咬死了我的几只小鸭。”曹子惠笑着说:“小姨,我就送这只白猫给你捉老鼠啊。”夏如雪摇了摇头说:“这怎么能行呢?”曹子惠说:“小姨,我养了两只猫。一只白猫,一只黑猫。黑猫不知为什么生病了,在灶旁的小窝里。我去给你捉来看看。”夏如雪边挪开了椅子,边说:“我也去。”谁能想到这黑猫不知是吃了死耗子,还是因为被莫兰狠狠地踢了那脚,却凄惨地死在了窝里。曹子惠哀叹着说:“小姨,猫死了。猫的九条命,一条丧在了我的手里。以后再也不喂猫狗了。”夏如雪也叹着气说:“可怜你喂了那么久。”这时莫兰提了一桶水进厨房,听她两说黑猫死了,说:“可怜这猫吃了那么多粮食,活到这份上却死了。”曹子惠一听莫兰这话的口气,知道莫兰又在盘算着家计,只不做声。夏如雪见莫兰把水倒进了热锅里,笑着说:“莫兰,我来洗碗。你去收拣碗筷。”莫兰拎着水桶跨出厨房的门才笑着说:“客也散了,也麻烦你费事。过来吃一顿饭,还帮我做这做那的。”夏如雪嚯了一声说:“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人的话来,你今天来帮我,我明天来帮你。大家和和气气地过日子。”莫兰连声说是这样的。不一会,莫兰王西提了一大桶碗筷进厨房。夏如雪穿着一件花色偏金黄的长衫。这衫刚买没多久。莫兰怕油乎乎的洗碗水弄脏了夏如雪的衣服,翻出了几件围裙给她们。王西瞅着这条围裙作旧的花色说:“这不就是我在庙里帮忙时常围的那件吗?都那么多年了,你还放着啊。”莫兰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收捡着些什么东西都忘了。”王西赔笑着说:“我们都忘性大。一年已过,又老一岁。儿子女儿都结婚生子了。家里就剩下这些老弱病残。大妈大婶带孙子。没孙子抱的,换作以前,真不知道干嘛。现在可以去跳跳广场舞。莫兰你从小学过歌舞唱戏。你完全可以去当领队。”莫兰说:“现在不行啦。声音变粗了。身子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王西夏如雪啐了她一口说:“你怎么不灵活了。前几年村上组织活动,你不是拿着个快板说书得过奖吗?你不是也到唱过戏吗?好像是前年。跳舞是你的特长,这有什么灵活不灵活的。”曹子惠也凑着热闹说:“妈,你就当去健健身。”莫兰笑着说:“你们这些人逼着我老娘出山。”说得大家哄得笑了。等厨房里忙和完,王西回家了。曹子惠留了夏如雪一晚。第28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天,夏如雪惦记着无人看家,和曹子惠莫兰他们说要回去了。莫兰也情知她家的情形,便没留她。倒是曹子惠抱出那只白猫,把它递到了夏如雪手里。又进吊脚楼的房间里随意整理了些衣服,同着夏如雪走了。莫兰冯以英在石滩上送走了夏如雪他们,转身进了厨房。莫兰见烟熏火燎的厨房里狼藉不堪,自己又对整洁的屋子习以为常,心里自然很不自在,于是忙忙地扫除起来。在清理碗柜的时候,才猛可里想起阿花的碗还没有拿过去,便对低着头在往灶里塞柴的冯以英说:“莫莫,你给阿花把碗送过去。”冯以英仰着脸说:“妈,这黑猫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前几日都还好好的。”莫兰把前事向冯以英掩过不提,语气平和地说:“你去给阿花送碗的时候,记得把这死猫装在袋子里扔掉。放久了会发臭的。”冯以英见莫兰好像猫死这事不相干,闷闷地拿着东西去了。好一会儿,冯以英喘着粗气地跑了回来,扒拉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正在收拾锅碗的莫兰说:“妈,院子里老了人。冯太公死了。”莫兰听到冯太公死了,前几个月他都还好好的,吃了一惊,瓷碗几乎从手里滑落,嘴张了老半天都合不拢,才从梦里醒过来似地说:“啊!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听错呢。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冯以英说:“听他们家说,冯太公今年就没好过,他儿子儿媳说冯太公得了什么血癌。前几天还到大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说什么还得全身换血。得了癌症的,痛都会痛死,早点死也好。冯太公也就不会那么痛苦。”莫兰:”是啊!都说十个得癌症的死了九个。冯太公在的时候,不知道帮了我们家多少忙。你爸爸还是他到抬的丧。”冯以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也怪可怜的,那我们现在过去帮帮他家人的忙。”莫兰点着头说她也打算过去。这冯太公就是大院子里给死人做道场的道人。结婚多年都没有子嗣,五十岁上下才得了个儿子,给儿子取名为冯朝雄。村里的人都说他们家发人发的慢,所以村里凡冯姓的人都称他为冯太公。冯太公中年喜得贵子,自然特别宠溺冯朝雄。冯朝雄自幼对村里的人凶横无礼,相貌比钟馗都还要丑,天生又生得人高马大,小时经常欺负比自己个头高的人。那些被欺负了的人常常结帮来喊冯太公的门,把冯太公的门擂得山响。冯太公气急了,便cao着一根粗的木棒,豁地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