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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俨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下文,“按理说这里就这么大小,如果真的是走不出的阵法,为何不见你的七师兄。”“四公子是说,七师兄已经出去了。”我的一句回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瞬间安抚了众位士兵大哥的心思,“所以四公子说眼睛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的,七师兄因为马惊了,横冲直撞,刚刚那白色的影子直撞上树,其实那些皆是我们眼中看到的幻觉。”我走到一棵树下,继续解说:“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如果碰到一棵树,会怎样?”“绕道。”方重山很配合地回答。“事实上,这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兵家阵法,而是一个视觉误区,一个障眼法,我们以为自己走的路是直线,实际上并非如此。”我看向众人再道:“这些树出现得恰到好处,我们以为的直线,殊不知因为这些树而弯曲了轨道。一棵树虽小,或许改变的也只有一点,可若有许多这样的恰到好处,又有多少人会在发现呢?”“依你孟长生的意思,我们皆被自己的眼睛所骗?”一直不出声的宋玄商也问了一句,“既然如此,应当如何解决?”“蒙住眼睛眼睛向前走。”我说这话时虽然也觉得好笑,这样的横冲直撞岂不放肆,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盖住眼睛,直着走出去?“这……岂不胡闹。”宋玄商转头看向宋玄墨,问道:“四哥,你怎么看?”“本公子赞同长生的想法。”宋玄墨一锤定音,连着身后的士兵也坚定了跟着四公子的决心,纷纷表示愿意跟着宋玄墨一探前路。此时此刻,夕阳在山,时间紧迫,走出这诡异的树林势在必行,否则等到晚上,则会更加困难。☆、破阵(一)“方少将……”一声大喊使我回过头,只见方重山一个酿跄摔在了地上,继而迅速爬起身来,跟着人群前行。方重山这条腿伤得颇重,我不知道他是凭着什么样的意志一路走来没吭一声,但我清楚,这样的忍耐定是极为痛苦的。而伤兵的体力本就衰微,像我这样没受什么伤的人尚且觉得累,何况身后经历过恶战的士兵?来时纵马奔跑,尚不觉得路途遥远,可回去时是徒步,再伴着这样的夜色,多少令人疲倦不堪。我清楚众位士兵需要休息,他们的身体受不了这样的消耗,方重山也需要休息,虽然这条腿经过简单的包扎止住了血,可若不休息,说是废了都有可能。“还有多少火把?”我问道。“回孟姑娘的话,还有六把。”一旁的小兵虽是疲累,态度却算得上毕恭毕敬。“大家都先在原地休息,我去找些野果子,给大伙儿解解渴。”“我陪你去。”宋玄墨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肯定,我默默点了点头,此时此刻,若说谁的伤势轻些,估计也只有宋玄墨了,见他对小兵吩咐:“给本公子一支火把。”“长生……”宋玄商不赞同地看向我,摇了摇头,终是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向天空,树林阴翳,偶见月光投下的树影,参差斑驳,缝隙间可以瞧见弯弯的月牙挂在天边。月黑风高夜,本是不适合单独行动的,奈何一行人的耐力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这些士兵何其无辜,我终是不忍心的。“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本公子陪你们去。”我自有我的坚持,宋玄商也知难以阻止,只能退而求其次。无论与我合作之人是谁,无论今日原本的计划如何,可那些经历过恶战的士兵皆是鲜活的生命。且不提之前拜洛阳谷神医苏涣之为师时发下的誓言,单就这些性命而言,也值得孟长生出手。况且,这一行人中还有一个方重山,对他,孟姑娘的情绪更是复杂,前世的孟长生承了一个人的情,今世的孟长生与他虽是两个阵营,但毕竟无实质的利益相害。“臣……”方重山欲言又止,以他目前的体力,实在不适合再干些别的事情,不等我出言阻止,宋玄墨已经一记眼风扫去,方少将军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得退回树根处稍作歇息。“方重山领命,带领士兵原地休息,天亮之前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说话之人是宋玄墨,这位天之骄子,俨然有着一国大将的风度,对比起一旁的宋玄商,后者气势明显弱了不少。“臣,领旨。”即使身受重伤,方少将抱拳的姿态还是很有风范的,我之前常常在想,为何这位优秀的方少将军会甘心选择归入宋玄墨的麾下,而宋玄墨手下单是一步棋子也有如此风范,那么隐藏在暗处的将会是什么?一个人的心有多大,从其一言一行皆可以看出。与宋玄墨斗了这么久,每每争斗总是令人胆战心惊,接触的时间越久,也越是能发现其深不可测,连昔公最信任的少将军都能是他安排的隐棋子,宋玄墨的背后势力究竟有多大,我仍摸不透彻。然而此时,感慨归感慨,正事还是要做的,两位公子并着一位姑娘,高举起火把向前走去。火光在林间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将宋玄墨的身影拖得修长。纵观这三人的组合,不觉有着怪异,那少女的身条算不得矮小,却在两道伟岸的身影下显得薄弱。一前一后两位公子默契地将女子保护在中间,三人却都是冷着神情一言不发,气氛略显尴尬,一时间只有脚步踏碎树叶的声响。“什么声音?”宋玄商最先问出声来,树林里只听见树叶沙沙作响,但那声响绝不是风吹树叶发出的。宋玄墨将火把举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黑色的影子从树稍间略过。我大喜,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了,如若所料不错,那黑色的影子应该是猴子,而有猴子的地方,必然有野果子。“野果子应该在这附近,你再把火把举高些,我看不真切。”我对着宋玄墨说道,而宋四公子很配合地举了举火把。待看清楚之后,我足尖点地,脚踏着树干飞身而上,借着力道从这颗树越到另一棵树上,枝头挂着的青果,摇摇晃晃,因着天色的缘故,我伸手便摘了一个果子,拿近看了看,又顺手摘了一些,撩起裙摆包裹起来。虽然孟姑娘知道此举十分损害形象,仍旧自我安慰:月黑风高,树下的两人看不见。在我衣摆和身体能承受的重量下,一个飞身,借着刚刚那颗树冲下地面。不得不感叹这两棵树的间距刚好,若是再宽一些,孟姑娘也不能如此顺利地摘野果子。自我下来,宋玄墨便皱着眉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裙摆仍是掀开的。宋四公子接过我怀中的野果,一把放到宋玄商怀中,面对突如其来的野果,宋玄商只好撩开衣摆接下。我擦了几个果子,分别递给宋玄商和宋玄墨,然而宋玄墨只是看着我,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我被他盯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