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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望见,还有那一身如雪的锦缎,胜雪公子的气质注定了要与人群格格不入。我站在楼上望去,心中说不清哪般滋味,忽而便笑了。原来他也会来观礼的,原来公子也是祝愿长生的。“师妹,看什么呢?”醉然翁在短短几日里这句‘师妹’是叫得愈发熟练了,除了对于师父的判断言听计从外,当然得归功于本姑娘丰富的医理知识和大胆独特的解毒手法,现在的醉然翁丝毫不计较我的年龄问题,开始讨论起最新研究的伤药了,不时还会询问本姑娘有什么看法,相处得相当和睦。“没什么,”我转头,“师兄怎么来了?”“师父说宴会该到的人差不多到齐了,让你下去开始仪式。”“嗯,知道了,师兄。”我跟着醉然翁的步子走下楼梯,默数着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所幸,接下来的事情出奇地顺利,我按照仪式的要求奉上拜师礼物,再向父母及师父分别跪拜磕头,双手奉上清茶接受回馈的礼物,等待师父他老人家训话。“我苏涣之今日收孟家闺女为关门弟子,必将倾尽全力授其毕生所学。”苏涣之忽然神情一凛,道:“长生,今日你拜老夫为师,老夫必会倾尽全力教你习医之道,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为师:无论他日有何事情发生,都不能辱没洛阳谷弟子之名,你要谨记医者该有的本分。”“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我知道,这一个响头磕下去便代表了一份责任,医者仁心,便是身为洛阳谷弟子的职责。或许师父早就清楚,一个会医会毒的女孩未来如何未可知,可是他却不能看着天下出现另一个花解语,所以,无论发生何时,身为洛阳谷的弟子,只能选择救人,而非使毒害人。当多少年后回首曾经,那时的孟长生该感谢今日师父为其立下的誓言,没有让她在恐惧绝望中逐渐沦落黑暗。拜师宴后少不得应酬恭维之话,师父觉得无聊便打发了醉然翁撑场面,而恰恰由于醉然翁忙于混乱的人群,本姑娘也才能从中喘上一口气,偷偷溜向了安静之地。酒楼的场子虽然不小,背后却有块清静之地,忙里偷得的闲暇最是令人惬意。当本姑娘忙于抅树上的柿子时,恰好听见一句:“宁,见过孟家小姐。”一时间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孟家的女儿居然这般不知礼仪地爬上了树,爬上树也就算了,偏偏还被外人看见,被外人看见也就罢了,偏是被欧阳家的胜雪公子瞧见,实属罪过。我摸摸鼻子,硬着头皮下来,行了个不算标准的礼,这估计是当孟家女儿以来最为别扭的一日。“长生见过公子。”我向着欧阳宁并陆子冉福身,脸却是快要缩到脖子里去了。真是糟糕,这下不仅丢了面子,连里子也丢了,会武功的秘密只怕也瞒不住多久了。我尴尬回道:“真巧,怎么会在这里碰见欧阳公子?”“不巧,宁与师兄,是寻着小姐的身影过来的。”当时的我未曾发现,那时的欧阳宁也有几分怪异,以至于万年不变的沉稳,说起话来竟也有了几分磕绊。此时的孟长生呀,大概还在自责中度过,连脸都红成了猴屁股,一大把年纪真是丢人都到姥姥家了。“不知公子前来可是有事?”孟长生大概从未觉得自己会这般愚蠢,人家能来找你可不是有事嘛,不然以胜雪公子的行事风格,怎会唐突呢?事后的我大概悔青了肠子,平日里玲珑七窍的嘴到了关键时刻都不知在冒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字眼。好在一旁跟着一个陆子冉,这陆子冉脑袋不算灵光,可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有用,霎时打破了僵住的气氛。“长生姑娘,那日的残局已经被师弟解开了,姑娘好手笔,子冉佩服。”好说好说,本姑娘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长生姑娘谦虚了,子冉听说今日是姑娘的拜师宴,特地前来恭贺。”陆子冉看向旁侧那个白衣少年,笑道:“这位是我的师弟——欧阳宁,相信不用介绍姑娘也是知道的。”是啊,九国之内何人不知那个被齐王称赞‘白衣胜雪,文采佳绝’的少年呢?“听闻孟家小姐拜师,宁,特来恭贺。”欧阳宁说着作了一揖,将手中的竹笛递来,小小的竹笛并无特别之处,反倒有些过于普通粗糙,可是那时欧阳宁送的啊,本姑娘欣然受之,“小小礼物,全凭一份心意,望小姐收下。”我凝眉,“不是刚刚在宴会上已经送过礼物了吗?”我之前特意看过礼单的,欧阳公子送的是一些稀有的草药。却见欧阳宁淡笑道:“礼尚往来。”在本姑娘还沉浸在刚刚的对话时,只能瞥见那一抹白衣翩然远去,然后偷笑,再偷笑。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欧阳宁和我们家长生~好吧,感觉到了没?欧阳宁也会害羞啊,嘤嘤嘤。某只紫薯友情提示,关键词:礼尚往来。☆、拜师(二)“阿生,傻笑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响起,果真见到标志性的一席玄色衣袍,我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便下了一个弧度。“没什么。”我冷着脸道,意思很明确,这里不欢迎你。可惜脸皮厚度堪比城墙一角的宋玄墨丝毫不为我这般态度而受影响,本姑娘有时候在想,或许宋玄墨最后能夺得宋国国主之位大约与他那敲不烂的脸皮有一定关系吧,毕竟一个人厚颜到如此地步连神仙也懒得理会。“咦,这是什么?”趁我愣神之际,宋玄墨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竹笛,将其向空中掷去,树上掉下来几颗柿子,伴着一根断掉的竹笛。“你……”我一时气极,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玄墨是故意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打下来几颗柿子断不至于毁了一根竹笛,况且,为何非要用竹笛抅柿子呢?那根竹笛可是欧阳公子亲自送来的啊。“我瞧着阿生想吃柿子,偏巧自己没抅到,便想着帮你一下的,谁知道一不小心把竹笛弄坏了。”宋玄墨说得无辜,但事实绝非如此,既然他能知道本姑娘爬上树摘柿子,断然不会不清楚欧阳宁和陆子冉来过,以他的本事,要打下来几颗柿子何须弄断竹笛?“抱歉阿生,改日我一定赔你一根更好的笛子。”我看着宋玄墨一脸好笑却拼命忍住的表情就想出拳,“赔?你拿什么来赔?”宋玄墨小声道:“不就是一根破竹子嘛,我赔你一根价值更高的,如何?”“那不一样。”本姑娘大叫。“大不了我让人修复或者照着这样子重做,赔你一根原模原样的好了。”“坏了的东西再怎么修复也不是曾经,重新做一只也不是原来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