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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子送上丰厚的聘礼,那才说明男方重视女方。自家准备的还是不足。碍着这层顾虑,徐槐将心里的火压了下去,中午傍晚用饭时偷偷看了管平好几眼,都没提。第二天张家早早就忙了起来,李氏也过去帮忙了。宾客太多,张家的院子装不下,在街上又摆了十几张桌,从凝香家灶房就能看见外面人来人往。隔壁办喜事,他们不好关大门,凝香就将灶房门关上了,她这个定亲的姑娘乖乖坐屋里缝制嫁衣。徐秋儿好热闹,领着阿木出去玩了,管平待在凝香旁边陪她。吹吹打打的,张彪将媳妇迎了回来。开席了,李氏端了两盘炒rou过来,还有两碗满满的米饭,对凝香管平道:“咱们家花了钱,不吃白不吃,那边忙着,我先走了,你们吃完就把碗筷放外面,一会儿我再来拿。”脚步匆匆,沾了一身欢喜劲儿。毕竟是好日子啊。凝香也忍不住替张家人高兴,与管平吃了饭,还把碗筷刷了。晚上还有席面,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天都黑了。凝香与管平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慢慢在院子里溜达。走了小半圈,凝香忽然瞥见东院灶房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分明是自己的堂兄。凝香忍俊不禁,总觉得认识管平后,堂兄简直换了个人,之前多稳重啊,现在……忍着笑,凝香拉住管平,朝东边扬扬下巴,“我先进去了,我大哥胆子小,你别欺负他。”她清楚管平的本事,一点都不担心堂兄能让管平吃亏。管平看着凝香快步进了灶房,再看看昏暗里的男人,走到了柿子树后。这就是默许他靠过来的意思。徐槐再傻也领会到了,瞅瞅已经吹了灯的父母房间,放轻脚步赶了过来。管平背靠树干,双手抱胸,眼睛看着六七步外的张家墙壁,听徐槐走到跟前却不敢绕到她对面,再无当日的勇气,管平暗暗好笑,低声道:“又有什么事?”徐槐斜了眼还亮着灯的张家东屋,知道那就是张彪与柳枝的新房,想想张彪也没盖新房就娶了媳妇,羡慕渴望同时涌上来,他咽咽口水,盯着管平朦胧的侧脸道:“昨天,秋儿跟我说,等香儿出嫁了再娶你可能会招惹闲话,我,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就想问问,你……”话没说完,张家东屋的灯黑了,没了那边的光亮,管平的身影更模糊。徐槐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他瞅瞅张家,想到里面的情形,声音哑了下去,闷声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说什么?”管平淡淡地道,扫了眼张家,故意装作不懂徐槐提出换地方的原因。那种事情,她听过几次墙脚,除了嫌恶再无旁的感觉,就是不知徐槐会如何。管平喜欢看徐槐犯傻的样子,喜欢捉弄他。徐槐心烦意乱,再次劝道:“先换地方吧?”“不说我进去了。”管平作势要走。徐槐本能地伸手拦住,一抬手记起上次差点被管平卸了胳膊,连忙又放了下去,情急之下将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想早点跟你成亲,你,你别误会,我明年就盖新房,绝不会委曲你,聘礼聘金你尽管说,要什么我都给。”管平笑了,重新靠到树上,轻飘飘道:“看别人娶媳妇,你着急了?”徐槐低下头,手心都是汗,脑海里是张彪将媳妇抱出花轿的情形。他也想抱她,想……一片寂静里,隔壁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停顿片刻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颇有规律。“你小点声……”男人的窃窃私语听起来很是做贼心虚。“我忍不住……”女人可怜巴巴地道,“要不表哥你等会儿?”男人立即不说话了,于是新媳妇继续哼唧。徐槐整个人都要炸了,听着别人媳妇的声音,想象的全是他与管平。他站在她两步外,重重的呼吸清晰可闻。管平没被隔壁新媳妇的声音影响,却被徐槐的呼吸弄乱了心跳。她忽然发现,这种事情,自己听与跟徐槐一块儿听,感觉完全不一样。她不习惯,她想进屋了。“我想想,明天答复你。”再慌,她依然理智,既没有答应他,也给了他希望,免得他纠缠。说着就要从徐槐身前离开。走了两步,余光里不再有徐槐的身影,走出第三步,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双臂如铁。“我难受……”徐槐不想欺负她,或许也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但他也不想放她走,紧紧地抱着,额头抵在她肩膀,只痛苦地告诉她他的煎熬,“管平,我难受……”搂着她往他身上靠,让她知道他的难受。“……你自己不会?”管平浑身僵硬,许久才勉强恢复一点理智,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后悔不已。这样说,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懂了?“啥?”徐槐心思都在隔壁的动静上,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管平却以为他真的不懂,想想他平时的憨厚傻劲儿,这会儿都敢动手动脚了,可见是真难受,管平有点于心不忍,一转身,将人推到了墙上。徐槐傻傻地看着她。“我逃荒时,无意看到过……”管平亲手教他,打算示范两下就换他自己,结果还没解释清楚她为何懂,徐槐突然哼了声。管平愣住,本能地朝张家望了过去。那边还没消停。不过既然徐槐不难受了,她收回手,转身离去。徐槐望着她,仿佛瞬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丢人,丢人!她会怎么想他?没有张彪,她或许不懂其中的差别,可刚刚她分明懂了,才会看那边。气自己不中用,徐槐恨恨地砸了下墙壁。以前自己偷偷摸摸的,明明得费番功夫,今晚怎么就没坚持住?家里存钱不多,徐槐从未抬不起头过,但现在……徐槐想死的心都有了,偷偷洗了脏衣服,一晚上都在院子里坐着生闷气,黎明前钻回被窝,天亮也假装身体不舒服赖在屋里不出门,谁都不想见。李氏进屋瞧瞧,见儿子不像是有大毛病,倒似心里不痛快,想想后院晾着的裤子,好笑地猜测道:“看人家娶媳妇发愁了?”徐槐蒙住脑袋不想听。李氏笑得越发欢快,拍拍被子道:“不急不急,明年娘给你挑个好媳妇,保准比柳枝漂亮。”一个模样中等的媳妇,有啥好羡慕的。徐槐躺着装死。儿子大了脸皮薄,李氏笑呵呵出了屋。徐秋儿却误会成兄长想早点娶媳妇被管平拒绝了,也进来安慰,见兄长丧家犬般没了斗志,心疼地跑到西院去找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