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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你我该好好说说话,我们之间有误会。”他指的是安全从绝命崖回去。许离忧继续往前行去,没好气道,“我与世子本就不熟,何来的误会,只盼回去后您别再来烦我就万事大吉了。”景熠被噎得够呛,每回她这样都让他束手无策,眼前的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一束野花也能哄得她开怀的小姑娘了。更何况如今她这般耀眼,围在她身边的人可不少,正如此刻正在林外等着的成瑾浩就无比碍眼。“成瑾浩整日浪迹花丛,周身都是庸脂俗粉味儿,亏你能当做什么都没闻到。”世子爷语气酸酸地说着别人的坏话。许离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咸不淡道,“我未曾闻到什么脂粉味儿,鼻子也不如世子的灵光,隔得这么远也能辨别出他身上是何种味道,您这鼻子可与狗鼻子媲美了。”世子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被树藤给绊倒,心中憋着一口气无处宣泄。敢将他比作狗的就只有她了。许离忧在他被绊得踉跄时无意识间已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低斥道,“这么大个人连路也不会走了,眼睛长在头顶还是……”责备的话还未说完,便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被他带着飞身而起落在粗壮的树枝上,许离忧惊魂未定顺着他的目光而去,朦胧雾气里有一庞大的黑影往他们的方向而来,还伴随着奇怪的响动。许离忧瞬间变了脸色。第19章相认雾太浓瞧不清前方是何东西朝他们而来,方才来不及细听的响动也随着距离拉近而渐渐清晰,景熠不清楚是什么,许离忧却是懂的。蛇吐信时发出的声音便是如此,但令许离忧苦恼的是听着响动不似一般的蛇,而且不止一条,忽觉腰间蓦然一紧,显然景熠是瞧清它们的模样被惊到。发觉他有些紧张,许离忧抬手轻拍他固在她腰间的手,见他垂眸望来,许离忧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松手。景熠见她很是平静,知她有法子对付已经盘桓在树下的巨蟒,随即揽在她的手松开改为扶着她在树干上站稳。许离忧从随身斜挎的小布袋里摸出个小瓶来,递到景熠跟前,“以防万一,你还是先将能解蛇毒的解药服下,稍后必有一场恶战,全靠你了。”景熠哭笑不得,瞧她一脸自信,原以为她有法子应付眼前的困境,不曾想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让他出手。从小瓶内就只倒出一粒药丸,景熠猛然抬眼,“那你呢?”许离忧偏头扶着树干往下看,见树下聚集着越来越多的蛇,两条巨蟒如同王者引领在前仰着头对着树上吐信,而一些小蛇已沿着树干往上爬。“脱困后再慢慢说这些。”她来不及与他多作解释,拿过他手中的药粒塞进他嘴里后又很快补充道,“这些蛇还伤不了我。”药粒入喉,口中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景熠压下恶心,自腰间扯出软剑将爬到她脚边的小蛇斩为两段。“此地不宜久留,抱紧我。”语落便用左手紧搂住纤腰,右手拿着软剑,脚下在树枝上轻点,几个纵跃后已在落在十丈开外的另一棵树上。两人站在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树枝上,雾气越发浓了,连树下是何种情形都瞧不清,方才景熠恐怕也是凭着非凡的耳力来寻找落脚点的,许离忧望着环在腰间的手凝思,先前被他激怒与他拌嘴,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毒林之所以无人敢轻易擅闯,除了林子里各种毒物外还有瘴毒,林中布满了瘴气,稍有不慎便命丧于此。绝命崖本身与普通悬崖无甚差别,却因毒林这道屏障而得名,入林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绝命往前,侥幸生还者上了绝命崖回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原路返回再入毒林。来时走绝路,回时行死路,多少人有去无回,绝命崖由此得名。许离忧挣开他的手臂,望着看不到路面的下方,眉头紧锁,“林子深处有瘴气,我也不知暗处到底有多少毒物,沿路撒有金粉,你原路返回,下面的路我自己走。”“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如何走就如何走。”景熠抿唇,眼眸深处压抑着怒意,她只要再多说一句,怒火便会喷涌而出。世子爷脾气大着呢,好心当成驴肝肺也如此理直气壮,许离忧无语撇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这么些年,这厮犯起倔来还是这么别扭。但愿接下来的路他也能这么的英勇无畏,她若没记错,世子爷最怕的就是蛇。“也是,脚长在别人身上,我可管不着,只是容我好心提个醒,这林子里最多的就是蛇,绿的、白的、红的、黑的……”见俊颜渐渐扭曲,她得意挑眉,“要往里走需得先解决树下这成堆的蛇,再往前会有瘴气,中了瘴毒一样无法活着走出去。”说了许多,与她预想的不同,景熠并未反驳,反而是俊眸含笑望着她。“很好笑?”她笑问。景熠笑意未改,反问,“方才你给我的药丸只有一粒,可是为成瑾浩准备的?但他最终还是没胆量随你而来,他怕死。”她为别人准备的药却是他服用了,他隐约觉着欢喜,此时是他护着她前行,他与她同生共死,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他。许离忧敛了笑意,撇开眼道,“并非是为谁而备,只是为自己留条后路罢了,这片林子有黄泉林之称,谁会傻到白白来送死。”“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眼前不就有两个傻子来送死么。”景熠无所谓地笑了笑,而后扶上她的肩,低声问,“我是为你而来,能否告知你为何愿为锦书至此?”为了他不惜以性命相搏。许离忧微怔,他说是为她而来。“我要救他。”清灵的眸中满是坚定。景熠自嘲一笑,“我还以为是因我之故才……原来并非如此,你待锦书比当初待我还要上心,所以那日皇爷爷让你暗中替锦书诊治,你才会欣然答应。”依照她的性子,若是不愿做的事谁也强迫不得,而那时她是自愿为白锦书解毒的。雾气笼罩,瞧不清底下的情形,细微的响动却越来越清晰。许离忧想说的话又咽下,指了指树下道,“那两条巨蟒是那些毒蛇的首领,得想法子将它们引开,而且它们是奔着你来的。”“为何是奔着我来的,不是还有你么?”景熠颇为好笑,不信她所言。许离忧豁然拉起衣袖,左腕上已愈合脱落的伤疤露出来,抬到他眼前,似笑非笑道,“这就是我敢只身进毒林的缘由,我的血是这世上最毒的东西,即便是毒蛇也是惧怕的,我能安然无恙走出这林子,但世子您却不能。”这下景熠是彻底笑不出来了,隐约知晓她为何总鄙夷他,嫌他碍事了。“如此甚好,我便无后顾之忧,底下那两条小蛇不过是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