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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硬着头皮道:“然,”这一下把仲雪给气乐了,“你倒说说,刚才是如何效力的?”“属下在观天象,近日有雨于cao练不宜,应早作准备。”“闭着眼观天象?”“这个……观完之后,自然要在心里计算一下。”“你晓得天文?”“然。”她笑着,心上却有些发虚,她自然不懂什么天文的,只是看了几日的天,觉得老晴着也不是个事,也该下场雨了。又凑巧西边天上有几朵还算黑的云,就顺嘴胡诌了。她脸上的笑是那么真诚,让人不相信都难。仲雪鼻腔里哼出一声,“既如此,你去外面守着,下雨便罢,若不下雨治你欺君之罪。”三春一咧嘴,她以前和青在一起胡说八道惯了,又哪会想到欺君不欺君的。这要下雨也罢了,要真不下,难道真要让他砍掉自己的脑袋吗?从官事房里出来,她拧眉,拧眼,拧鼻子,身上能拧的地方全拧了一个遍,也没想到若不下雨该怎么办。城阳君让她跪着求雨,她找了个地方跪下来,很诚心的地看着天空。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似乎刚才那疑似乌云的东西也被风吹走了,哪里有半点像下雨的意思。跪了一会儿很觉无趣,就跟看守自己的士兵说要鲜果糕饼之类的。哪怕最后要杀头,也得做个饱死鬼吧。那士兵被她缠的无奈,只能到君侯面前报告。第五十三章聪明的吃货仲雪正在官事房里查看军防布图,闻言淡淡道:“她如何说的?”“她说要祭天自然要有诚意,没有祭品怎见诚意?”“既如此,就拿些与她。”把几上一碟鲜果一碟糕饼递给风间,风间转身交给那小兵送出去。眼看着那小兵出门,风间问道:“君侯相信那人是要祭天?”“自然不信。”仲雪眼皮都没抬,“你去瞧瞧那小儿作什么怪?”“诺。”风间出去,不一刻跑回来,摇头晃脑的叹息不已。仲雪问他如何了。他很是苦恼该怎么形容,总不能说自己从没见过,这么聪明而又脸皮厚的人吧?他一出门就瞧见在宽大的练兵场上跪着一个人,她也不是很规整的跪着,而是以一种让人奇怪的,甚至一眼就能感觉很舒服的姿势跪着。在她面前摆着两碟果饼,而此刻,她左手抓着一个苹果,右手抓一块豌豆蓉糕,左手咬一口,右手咬一口,吃的不亦乐乎。遇上有人经过,立刻俯首祈拜,口口声声全是感谢上苍恩赐,就好像那些吃食是老天给的。按他的想法,饿了就饿了,绕那么多弯弯干什么?仲雪听完回报,不由冷冷一笑,这么聪明的一个吃货,做个百夫长实在是可惜了的。他望望天,倒也不忙着罚她,且等一会儿,下不下雨再说吧。三春跪在那儿,灼灼烈日照在身上,时间一长就觉炙烤的难受,整个人宛如投入到蒸笼里,不一刻便汗流浃背。后来晒的难受,她用衣服包住头。实在忍不了,便换到一个阴凉处,反正也没人规定她要跪在哪儿。吃饱之后,肚子里舒服,心情也似不错,闭着眼有那么一刹差点睡着了。可随着日头一点点西斜,那点好心情也被耗没了。若是天黑了还不下雨,她就真的该倒霉了。也不知那会儿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说会看天文,她若说在祈求魏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君侯身体安康,那岂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可惜啊,现在再说反悔的话肯定不行了,你说老天爷能不能看在她一直没作jian犯科的份上,饶她一命呢?祈祷,诚心诚意的祈祷,这回是发自内心的,头磕在地上,似乎格外的响。仲雪走出房门,所看到的的就是她猛磕头的一幕。她跪在地上,头一上一下的,那满嘴的糕饼渣滓,都没记得擦干净。他走过去,淡淡道:“现在祈祷,是不是来不及了?”他的脚伸在她面前,那双深色的做工精致的靴子清晰可见。她不由轻叹一声,或者此时认错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吧。正想说自己错了,自己不懂天文,自己是在偷懒,干脆让他打上三十军棍。还没等她开口,忽发现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瞬间暗了下来,接着天上一声惊雷,似乎整个大地都被震响了。三春能感觉到自己嘴角上扬,隐有笑歪的趋势。“下雨了,下雨了。”她惊喜叫着。感谢老天爷饶她一命。仲雪淡淡:“只是打雷了而已。”确实打雷了,干憋了几个闷雷,却没下一滴雨。三春脸色一僵,不会真的干打雷不下雨吧?见她惊恐的神色,他忽然有些好笑,轻声道:“起来吧。今日且饶你一遭,以后再敢胡言小心你的头。”其实他也没想要她的命,只是讨厌有人对他说谎,想要教训一下,现在她晒也晒了,跪也跪了,也便罢了。三春依言爬起来,觉得应该致谢,又跪下,“谢君侯恩德。”话音刚落,雨就已经下了了,雨不大,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看着这牛毛似的绵绵细雨,滴在身上有些微的凉。她很觉自己这个头白磕了,随后想到自己脸上的药丸见不得水,慌忙站起来,不等跟他告退,就狂奔而去。后面风间大骂:“你个小子,好生无礼?”三春猫下腰,抱着肚子,“人有三急,大人勿怪。”风间哼一声,“这小子,两大盘子果子糕饼都吃下去了,活该闹肚子。”仲雪望着她的背影,沉吟一刻,忽道:“跟上去。”风间不解,“跟上去做什么?”“看。”他扭捏,“人家是上茅厕……还是个男的……”仲雪冷笑,“叫你去就去。”这个叫春的,身上有太多的谜题,他不相信她是那个飞虎军的“春”,一个多年当兵的铁汉子,又怎会像她这样唇红齿白,手脚娇嫩。而且她和三春有太多相似,所以他迫切地要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至于为什么让风间去,而不是他自己。你想啊,他一个君侯怎能为人守茅厕?那多丢人啊。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他觉得她很可能不在茅厕,让风间去只是为了确认一下。风间去了一会儿,果然没找到三春,问了几个营中人,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他暗送了口气,只要不让他去看男人屁股,倒不介意被主公挨骂。仲雪没有骂他,他自然也不可能满处找一个要方便的人。正所谓来日方长,只要她在这营里一天,就不怕她露不出马脚。敢在他面前玩心思,那就要瞧瞧到底是谁心眼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