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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红豆对您衷心,她自然也是衷心的。您就发发慈悲,做点儿善事,哪怕是看在红豆的面子上,收了我这小女儿吧。”红豆嗤笑一声:“我却不知,我的面子几时这般大了。”江朱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而后又在小女儿背上打了几下:“你这丫头,怎么一点儿都不机灵,快些去给姑娘请安啊。”小女孩儿只是包着两包泪。初到陌生的地方,哪怕身边有母亲陪着,可是心底里还是免不了惶恐不安。况且,她虽不太明白事,也知道母亲这是要将她送给别人了,以后,就不要她了。别人家再好,也远不如自己家。江朱氏半天没瞧见自家小女儿有说话,又看上面的江姑娘没有什么松口的迹象,心中焦急不已。这臭丫头,怎么是这么个闷头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她!“姑娘,您瞧,要不我白送给您,不用给卖身银子,您只赏她一口饭吃,平日里给个活给她做便行了。我们家里穷苦,还供着一位秀才公,若不是实在没招儿,也不会将儿女送出去啊。”“那也简单,”红豆又插了一嘴,似乎不嘲讽两句她心里就不舒坦,“让你家那位秀才公不读书不就应了。读了这么多年也没读出个门道来,是该弃了。”“你这个不孝女,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但凡你有心,从手指缝里漏出一星半点,咱家也不会拮据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会在外头求爷爷告奶奶的了。如今我只将你亲meimei送过来,又不是送什么仇人,你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你meimei好,非得见着她饿死才甘心?”阿黎默了一会儿,目光从那母女当中瞥过。穷苦自然是穷苦的,可没没到揭不开锅的份儿上。两人衣裳都打着一两个补丁,可看着也整整齐齐的,面上也精神十足,不像是吃不着饭的。府里多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那小姑娘看着也像是懂事的。只是,这终究是红豆的meimei,阿黎便转过头,问道:“红豆,你说呢?”江朱氏立马瞪上了红豆,暗含威胁。红豆笑了一声,轻飘飘地说道:“要我说,那便赶出去吧,省得看着碍眼。”江朱氏立马跳脚了:“你就这么怨我,怨我怨到见不得你meimei好?”红豆咬牙道:“可别这么说。什么怨不怨的,你还不配。生而不养,不如鸟兽。我原是不欠你的,也不欠江家的,便是欠了,那几两卖身银子也够还清了。你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心知肚明,何必在这儿装模作样得呢,平白惹人生厌。”原来为这几两银子就把她卖了。如今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知道她有了银子了,又巴巴地贴上来,真叫人恶心。从她被卖了那一刻开始,红豆就没想过再认什么父母,说什么不得已,说什么生计艰难,真不得已就别抱着书做那些无用功了,真艰难为何从来都不舍得卖儿子?说到底,还不是虚伪么?江朱氏差点没被她气的吐血。这死丫头,这么些年过去了,嘴上越发不饶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今儿便把话撂在这儿了。我不走,你meimei也不走,除非你松了口让你meimei留在这儿,否则,我宁愿在这儿坐到死!”“你!”红豆怒目而斥。小鸢亦深深地皱了皱眉。不管是在王府里,还是在这杏儿胡同里,这样泼辣且不讲理的人,还真是从未见过。这江朱氏,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铁了心赖上她们姑娘了。今儿若是由着她闹,不消片刻,她们姑娘的名声也就坏了。怪不得这样有恃无恐。江朱氏见她们不再说话,以为她们被自己说怕了,高高挺起了脊背。阿黎冷眼看到现在,见她仍没有半天悔过之心,终是淡淡地朝着外头道:“来人。”红豆与小鸢皆是一愣。两人木讷地看着门外,却没想到,话音才落,门外竟真的出现一个影子,瘦瘦高高,作侍卫打扮。王安听到吩咐,从暗处出来,走至堂前,对阿黎行了一礼:“姑娘有何吩咐?”“我这儿庙小,容不下这位妇人,你请她出去吧。”完毕,江朱氏忽然跳起来,大吼道:“我不走,谁来了我都不走。”王安忽然制住了她,江朱氏正待反抗,王安忽得脸色一沉,罗刹一般的神情,看得江朱氏心中骇然。不知为何,肩膀处又生了一阵钝痛。那感觉,真是记忆犹新。江朱氏忽然不敢动了。母女俩最后还是被请出了府。江朱氏犹然不忿,对着红豆更生个怨气。这倒霉催的死丫头,连亲生父母都不愿意认,活该被人卖了!等着吧,她朱氏可从未服输过。红豆那丫头再硬气,终究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种。小女孩儿跟在母亲身后,听着母亲嘀嘀咕咕的,也不太懂,她只知道这会子要揪着母亲的衣裳,这样才会些安心些。走了一截,小姑娘回头望了望江府。都被赶走了,应该就不会再回来了吧。里头,红豆和小鸢虽对王安的忽然出现有些好奇,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没什么了。王安是王爷的心腹,王爷又是这般看中阿黎,留王安在这儿也不足为奇。想来除了王安,应该还有别的人,只是她们瞧不了罢了。小鸢迟疑了一下,后又问道:“姑娘这是想将王侍卫放到明面上来了?”阿黎点了点头。“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什么不好的?”暗地里的人已经够了,缺的就是明面儿上的了。赵煊不给,她暂时手头上也没钱,可不得自己想办法么。这现成的人,若是不用才浪费了么。阿黎兴致勃勃道,“你们不是总埋怨咱们院子里没有人帮衬着么,日后就叫他帮着,侍卫也是他,总管也是他,一身多职。”红豆眼睛一亮:“这个极好!还得叫他做门童,做车夫!”她老早就看这个王侍卫不顺眼了,就该让他做门童,还要做车夫!门童兼车夫的王安正走到门口处,听到这话,愣是没有跨进去。算了,门童就门童吧,总比太监总管好。这么想着,王安竟然也有了淡淡的欣慰。作为这府里唯一一个男人,王安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还是挺沉重的。阿黎见她们终于放下了王安的事儿,又问了红豆道:“话说回来,你那meimei,当真不打算管了?”红豆可不是个真冷血的,最多刀子嘴豆腐心罢了。红豆气得哼哧了两声,口中嚷嚷道:“你提她们做什么?”“还没有释怀呢?”“说什么释怀不释怀的,难道你就能释怀了?”阿黎没有说话,她自然也是不能的。她又不是圣人,哪里能做到无怨亦无恨。红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