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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去想肚子里的孩子,担心自己和朝阳的将来。怀孕是件神奇的事,早上起床以后,她的心境发生明显变化,没有刚知道消息时的迷茫和恐惧,倒是突然多一份不在意料之内的期待和欢喜。父亲去世后,虽然有朝阳一直照顾她,但是那份亲情的缺失却难以挽回。而现在,生长在她腹中的小生命,身体里流淌的是她的血液,一想到这种血浓于水的联系,她觉得心上长久的一处空缺得到补充,曾经父亲的离开带给她的伤感在一瞬间消失许多。她想起周行止,那个有点怪却仿佛什么都懂的酒吧老板,决定在公司附近吃点东西,再去他那里坐坐。这次点菜的时候,她特地选了份酸辣土豆丝和糖醋里脊,小心翼翼尝了一口,没什么想吐的感觉,便渐渐放开胃口吃起来。也许是因为好几顿的食欲不振,这一顿她一直吃到饱腹还觉得没够似的。吃完饭,她直接拦了车去了原谅酒吧。酒吧的门檐上挂着一排小灯,发出橘黄色的柔光,门口的花坛不再像之前那样光秃秃的透着暗淡光景,簇簇红的像玫瑰一样的花朵几乎掩盖住写有酒吧名字的木牌,与砖红色的墙面交相辉映,挺有复古的味道。酒吧内客人很少,老板和她每次来的时候一样,在一排排玲琅满目的酒瓶前低头擦拭酒杯。他的头发长的很快,几乎盖住了眼睛,忽明忽暗不断变化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像变成另一个人。他的对面,原先摆放沙发的地方,投影幕正在播放一部外国影片。这部名叫的电影,灿阳曾经看过。电影女主人公一直期待和男友结婚,男友却一直不向她求婚,于是她决定在四年一遇的闰月2月29号这一天,向男友求婚,据说这样能求婚成功。在去往爱尔兰的旅途中,她遇到一个旅馆老板,经历和旅馆老板的邂逅、男友不爱自己的事实,她离开并不爱自己的男友,回到爱尔兰,和旅馆老板携手一生。电影无论取景还是剧情都很唯美,她看过不止一次。“灿阳!”灿阳回头,酒吧老板正双手撑在吧台上,含笑看她。她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嗨!好久不见。”“是很久没见了,喝点什么?还是伏特加吗?”他扬起嘴角,半开玩笑地问。灿阳微笑拒绝:“还是喝水吧,女孩子在外还是不要喝酒的好。”“看来你是彻底改邪归正了?”他没有看她,转个身冲某个正坐在窗户边撑着下巴看电影的身影喊道:“辛春!倒杯水过来!”然后他摊着手解释说:“饮水机搬到厨房去了,你要冷的还是热的?”“热的,谢谢。”灿阳看着这个起身给自己倒水的陌生女人,好奇问:“这个人是谁?”“哦,她是新来的服务员。”周行止给某个客人送去一瓶酒后,回来对她这么解释。“看来你的生意不错,连服务员都招了。”“本来只打算找个兼职工的,酒吧这么大,我一个人打扫收拾什么的也挺花时间,不过她情况有点特殊,就留了下来做全职。”这时这个叫辛春的女子把装有热水的玻璃杯放在她面前,她说了声“谢谢”,不经意多看了她一眼,竟然发现她有点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周行止见她盯着自己的服务员发呆,敲了下面前的吧台:“你认识?”灿阳回过神,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只是觉得面善。”周行止点点头,继而问她:“你今天来,想告诉我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灿阳转着手中的玻璃杯,低着头说:“我怀孕了。”周行止神情一顿,很快笑起来:“啊,好消息。不过怀孕了,最好不要来酒吧。你先去二楼,那里空气好一点,我马上就来。”他叫来又陷入电影情节中的服务员:“这几位客人要点什么的话,你注意一下,不要拿错了。要是有客人再来,你直接告诉他们今天不做生意了,等这几位客人离开后,你直接下班。”灿阳站在拱形门下,看到服务员抿着唇点了点头。“以后别来酒吧,一楼虽然客人少,但还是有酒气的,会对胎儿不好。”灿阳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只是突然想来和他聊聊,就这么过来了:“谢谢你,以后会注意的。”“怀孕是好事,怎么见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他像上次一样,拖来一个沙发,坐在她对面。“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朝阳的父母,对了,朝阳是我男朋友。”灿阳每次见到行止,都有一种见到相识多年的老友的感觉,她把这归结于他的人格魅力,想到这点她问他:“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很多别的朋友会来找你聊天?”周行止的微笑很真诚:“没有,其实要对另一个人敞开心扉并不是一件简答的事,再好的朋友也做不到心无芥蒂。”灿阳没有否认,想起之前看的:“你看过吗?AliceSebold写的一本。”“看过,印象蛮深刻的。这本书的视角似乎很特别,Alice没有写成一般的悬疑,而是另辟蹊径,转而写她的家人是如何对待悲剧的。”周行止知道的这么清楚,灿阳一点也没觉得诧异,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爱看书的人。灿阳微笑着,带着一颗小痣的嘴角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其实,我和这个作家的经历还有点类似。”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主动和别人提起这件事,她以为行止会流露出吃惊、痛心或者至少是同情的眼神,但他只是笑了笑,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很开心你现在能够坦然面对这件事。”“我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坦然,其实我一直也不太记得清当时那种感觉。对我做那件事的人是朝阳的哥哥,小时候,我和朝阳是邻居,我们两家关系很好。大概在我五岁的时候吧,我父亲因为工作外出一个月,朝阳的的哥哥就……”她没有具体去描述,只是看了一眼听她讲话的行止,行止给了他一个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当时如果不是被朝阳不小心发现的话,可能会真的发生悲剧。其实这些场景我只是模糊地记得一点,后来也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梦而已。直到我上了大学,朝阳才告诉我这些事,我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疏远我,甚至要求我不能再和他们家有往来。我一直以为我恨他们,可我现在觉得也许我根本就不恨他们。当然,对于朝阳的哥哥,我的确是恨的,当朝阳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特别难堪。”行止将沙发往她的位置移了一点,伸手拍她细弱的肩:“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些事,我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