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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陈皖南一声令下。赵乐天抬手,啪的声。瞬间,匚型建筑,黑如洞。白纸在飞动,手机亮光惨白,坐在六楼一班扮演那名学生证人的刑警,看不到陈皖南飞身下去的半点影子。而五楼办公室的瞿嘉,却在黑压压的死亡氛围中,听到砰的一声,沉闷阴狠——是陈皖南从楼梯上,大快步跳下的动静。接着背后似有一阵风,瞿嘉心口狠狠一提,双手撑窗台,一双有力的手掌扣住她两脚腕,几乎来不及半点挣扎,她惊喊死死堵在喉里,人往下栽了去……“停!”赵晓然惊叫。“陈队你太快了!”“要重来!”“……”陈皖南提着瞿嘉小腿的手,猛然一松,她挂在窗口的半个身子顺势掉落,瞿嘉以为自己死定了,左肩却轻微的一疼,他一手握她肩膀,一手环她腰。陈皖南喘着急促的呼吸,半搂着瞿嘉,将她抱下。“抱歉,我跑快了……”他低低地在她耳边道歉,声音热的,瞿嘉腿肚子更加软了,陈皖南便以为她吓坏了,彻底就把这个半后抱,拥实了。灯光亮起,瞿嘉看到窗玻璃上,印着茫然的她,和陈皖南不断上攀的手臂,从她腰腹,越过胸口,最后与轻圈她脖子的左臂汇合,握住。当做枷锁一般,将她锁住了。他下颚抵在她肩窝上,闭眸,不自知的喘息。瞿嘉眉眼微微露出动容的光,身为心理学者,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这个拥抱,圈住她脖子的双手,是在表达,我想拥有你,时刻,紧紧地,抓住你……作者有话要说: 让评论来的疯狂点吧☆、情诗“老大……出出什么事了吗……”赵晓然结结巴巴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到所有人耳里。她眨了眨大眼,穿过层层水杉林,不可置信的瞪着对面办公室搂在一起的两人,像是生死决别般的缠绵。“嘉姐!”远在配电房的赵乐天听到出事二字,毫不犹豫的就大叫瞿嘉的名字。“陈队??”杨组长声音焦急,要从楼上下来。“……我没事!”瞿嘉立时抽身,从他胳膊里撞出来,眼里的动容散去,取而代之是无比的骇然。她远远的,靠在一边桌子上,嘴唇紧抿。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复合绝对不可以的。瞿嘉想。看她一开始舍不得推开自己的份上,这合可以复。陈皖南想。两人各怀心思。谁都不露破绽。“再来一遍。”陈皖南调整耳机,瞥了她一眼后,转身上楼。“……”瞿嘉重新站回窗台边。“吓死我了,赵晓然你没事儿别瞎叫……”“刚才楼下怎么了?”“我看见……”“别废话,开始!”这就开始了?其他人大惊。赵乐天迅速按下电闸!这次,陈皖南完美的掌控了速度,到五楼时,瞿嘉明显感觉后面悄悄来了人,黑暗的环境下,即使知道那人是陈皖南,心里未免有一种发毛的感觉,千年修得共枕眠,周文彬以何种心态,将深爱过的妻子,轻飘飘扔下楼?现在,瞿嘉知道了。她踮脚,模拟王子娴死前的动作,她伸手去够雨棚下的某种物体,雨棚下的杆子上已生锈,当时一块晒干的抹布挂在上面,在夜风中飘荡,身高一米七四的王子娴,只需一踮脚,就可拿到。黑暗中,凶手逼近,从小腿拎起她,扑通一声,扔下去。接着,凶手迅速返回。王子娴落地的声音如沉重的麻袋,砰的砸在地上。学生老师纷纷惊动,窗口边的学生先往外看,只看到水泥围栏。上课的老师打开木门,站在走廊往地下瞧,仍无所获。周文彬也被惊动,那名作证的学生看到自己老师,关掉手机,白光消失了,并且把试卷拿回,返还给自己。周老师疑惑的走进办公室,里面在干什么,学生已经看不见了,但几秒后,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是周文彬。只有站在办公室窗口的位置,才能完美看清一楼底下摔死了一个人。……灯光再次亮起。瞿嘉满头冷汗的睁开眼睛,如梦初醒。她当然没有被扔下去,陈皖南做出摔丢的动作后,将她迅速扯下,按在窗口下的椅子里。饶是耽误了这几秒中,陈皖南依旧完成很及时。可见当时的周文彬,作案,逃跑,时间相当充分。“想知道我拍到什么吗?”赵晓然的声音在耳机雀跃的响起。“你什么也没拍到,天太黑。”陈皖南不客气的揭穿。“老大……我有拍到亮灯后,你在六楼办公室窗口看瞿嘉喔……”“我看的是王子娴。”“王子娴在一楼,你往五楼伸头干嘛?”赵晓然嘿嘿直笑,不怀好意。“闲的慌是吧。”陈皖南面不改色的警告了一声。什么没拍到……便不知道韩熙是如何持有周文彬的把柄,并不断勒索对方,最后导致对方发怒,动了杀机。他杀王子娴,破绽到底在哪里……陈皖南眉头皱的死紧,一双略薄的唇干涩的不断蠕动舌尖过来滋润,他想着瞿嘉在楼下,换成自己,怎么也舍不得弄死曾经深爱的女人,哪怕她无情无义,说走就走,让他当初痛不欲生。哪怕就是当时,他回想最多的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她抱着双臂,穿着牛仔裤,白衬衫,远远地落在人群外面的画面。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发梢乌溜溜的随着夜风,偶尔轻浮,刷子似的,戳到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干涩的喉咙,敲击的心房,还有小腹之下,男人最直接的雄性部分。她说,站姿不对。一个男人,张开双腿站,是在显示胯部,是展示男子汉气概和战无不胜的力量。瞿嘉啊,她当时就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了吧。像只开屏的孔雀,在舞台上,拿着话筒,对所有人唱,眼神却飘来飘去,所有的方向最终都汇会人群之外的她。可你那样淡定夺目,明亮的双眸,故意露出无动于衷的神色。偶尔,手指在环抱的胳膊上,轻点几下,算是对他天降的恩赐。陈皖南从来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当晚的新生欢迎晚会,恨不得主宰全场,所有的姑娘都对他发狂,凭什么你瞿嘉,这般视若无睹……有多爱,便有多恨她。可也未曾,哪怕是诀别的心,都未曾啊……“皖南……”轻轻地一声呼唤,熟悉地,似曾遥远的时光归来。“……瞿嘉?”陈皖南不确定……呼吸大促。“我在。刚才怎么不说话了?”瞿嘉疑惑。“……想了一些事情。”陈皖南深吸一口气,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