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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对所有的女子都能温和以待,哪怕是对着顾四那个浅薄无礼的丫头,却独独对我,一定要这般冷淡,永远要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到底要如何,你才能喜欢我?”听到顾四两个字,薛原本能的皱眉,脑海中随即想起那个让他吃了一亏的冷傲少女。薛原紧紧握拳,原本的他是想要坐实与那顾家大姑娘的亲事,以着顾砚龄背后的祖父家和外祖父家,必然不肯让其为妾,如此薛家率先与顾家结了亲,储家和成北王府又怎会肯让储怡宁再嫁过来。既然都是娶,娶了顾家长姑娘,自然比娶了储怡宁的好。但是未想到,他竟掉进了旁人的圈套里,回府后更反被父亲训斥。想到这里,薛原更是心下烦闷,神情也少了平日里的温和,多了一分不耐,随即微微侧首,瞥了眼身后的少女,几乎是下意识的气储怡宁,嘴角勾起一丝玩味道:“我一直将你视为meimei,并未有过他意,若你一定要这般逼问,我便实言相告,薛原喜欢温柔端庄的女子,储三meimei张扬有余,温柔不足,要说薛原所见女子中,温柔端庄的莫过于定国公府的长姑娘了。”话音落尽,身后的少女身子猛地一僵,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薛原自然是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唇角满意地一扬,随即不徐不疾道:“薛原告辞。”一阵风裹挟着烘烤的热意袭来,垂柳微微拂过,眼前早已无人,储怡宁却仍旧定定站在那。这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恶语伤人六月寒。原来,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个张扬跋扈的meimei。原来,他从未喜欢过自己,或者说,甚至是讨厌。原来,他喜欢的另有其人!顾家长姑娘——储怡宁美目一拧,随即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原来是她!她竟小看了她们顾家的姑娘,小小年纪,竟个个都是勾人的妖精。上一次放走了一个顾四。这一次,这个顾长姑娘她绝不会放过!第八十三章身孕是夜,虽已过了酉时,月色已然悄悄落下,洒下一片皎然的银辉。可白日里的热意却是丝毫未退,倒幸得俞氏前些日子送来的那象牙簟,靠在上边倒是舒服了不少。醅碧和绛朱仍在身旁交替着打扇,顾砚龄则静静的走着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就在顾砚龄觉得有些困倦时,屋外突然响起了连连的脚步声,顾砚龄不由醒过神来,与醅碧对视一番,醅碧会意地刚打开帘想出去看看,谢氏身旁的徐嬷嬷便已急匆匆走了进来。屋内的主仆都是一愣,未想到徐嬷嬷这大半夜过来是做什么。谁知徐嬷嬷此刻神色也颇为异样,顾砚龄见此,不由出声道:“嬷嬷这么晚来,是母亲有事?”徐嬷嬷吞吐了一下,终究语气颇为奇怪道:“姑娘,二太太有了喜事了。”顾砚龄一时未反应过来,醅碧和绛朱更是没明白,就在徐嬷嬷欲再补充时,顾砚龄却是陡然明白过来,随即轻挑美目。“二婶是要替二叔再添后了?”话音一落,醅碧和绛朱都惊了,徐嬷嬷更是嘴角不由的下撇道:“听大夫说,有两个月了。”顾砚龄闻言颇为平静。旁人都觉得俞氏已然十来年未再怀过,如何这顾敬昭回来不过数月,便是一下中地,未免福气太好了些。可她却是知道,俞氏这些日子可没少忙活,日日喝着求子药,想着法儿的每夜留顾敬昭在房,这若是再不怀上个儿子,便是难为她的一番虔诚了。顾砚龄抬起头来,瞧到徐嬷嬷不高兴的模样,不由笑道:“这是好事。”徐嬷嬷未说话,可惊怔的模样却是暴露了她的心思。顾砚龄未多做解释,只起身整了整衣裙道:“想必母亲等着我一起去绥荣院贺喜吧,咱们走吧。”话音落尽,少女便步履平稳地下了脚踏,朝外走去,徐嬷嬷也只是愣了一瞬,随即便示意醅碧和绛朱一同迅速跟了上去。当谢氏和顾砚龄行到半路上,也正好遇上了一同来贺喜的三房。三房的秦氏向来与俞氏是死对头,再加之自己盼了这么多年盼不到的,却叫那俞氏一朝盼了去,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谢氏相比就淡然的多,大房下面一子一女皆是她所生,再加之两个性格温顺乖巧的庶女,实在是圆满的没有什么可艳羡旁人的。两房互相见了面,打了招呼,便一道朝绥荣院去。自打寿宴过后,便再未见过的顾砚朝今日也终于出了门,相比于从前的跳脱,如今的她却是颇为安静,几乎可以用少言寡语来形容,只平静地跟在秦氏身边,与从前相比,如同变了个人,叫谢氏也不得不诧异了几分。可顾砚龄却明白,心死了的人,总要许久,那伤痕才能渐渐愈合的。当两房一行来到了绥荣院门口,便瞧着院子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看的秦氏更是嘴角一撇,几乎脸都黑沉了几分。而方走到正屋前,却是恰巧看到了顾砚锦刚上至石阶。“哟,锦姐儿——”秦氏似笑非笑的声音陡然响起,少女闻言,脚步一顿,终究转过身来,颇为柔顺的走了过来,一一行了礼。秦氏却是丝毫未想放过眼前这个看似温善的少女,反倒咬着牙加重语气笑道:“咱们这府里的福气好似都跑到你母亲这儿来了,三婶可是赶来好好恭喜你们的。”说到恭喜二字时,秦氏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牙咬碎了。顾砚锦闻言,唇角抿着恰如其分的笑意,微微欠身。“阿锦谢三婶的心意。”“你三婶说的对,今夜,是咱们府里的大喜事。”秦氏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谁知却听得谢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偏头间,便瞧着灯下的谢氏颇为宁静,言语间像极了和善的长辈。可顾砚锦却是从谢氏的言语中,听出了深意来。恰在这时,俞氏身边的常嬷嬷极巧的打帘走了出来,步履迅速地走下台阶,给各房行了礼。瞧着人极为恭谨,可只有谢氏和顾砚龄瞧了出来,那常嬷嬷不偏不倚,恰好将身子微微挡在顾砚锦的前面,俨然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像极了看着天空盘旋的鹰而不由生出警惕之心,护着雏鸟的老雀一般。谢氏嘴角几不可觉的升起一丝不屑,顾砚龄却是玩味一笑。只有她们二房自己知道,大房和二房可从来都不是鹰和家雀,该是鹰和贪得无厌的狼才对。谢氏瞥了眼常嬷嬷,眸中划过一丝难以严明的深意,随即不疾不徐地带着顾砚龄进了里屋。当众人都进去了,常嬷嬷这才不由舒了一口气,后脊却是微微有些发凉。当看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