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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褚望秦听她说没有忌口,直接嘱咐了服务生,又转过头来看着她:“应该不会吃不饱,吃不饱就再点。”不过就说一不二这点,楚爱甜还是很佩服的。说吃饭,真的连多余的闲聊都没有,上菜上饭拿筷子。唯一有点别扭的是,她发现基本都是自己在吃,褚望秦只很偶尔的夹一筷子素菜。说好的饿了呢?“你不吃了吗?这还挺好吃的。”楚爱甜也不是客套,味道是真的不错,对得起那惊悚的价格——当然只对得起百分之五十,剩下百分之五十绝对是地皮费。褚望秦挑眉看了眼她,淡笑了笑:“我不吃辣。”楚爱甜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放也不是,拿也不是,一时间有点尴尬:“那来吃川菜干嘛?”“因为你喜欢。”褚望秦自然而然接过了话,又很是要命地弯了弯他的桃花眼:“而且听说是非常喜欢,我挺想看看,你非常喜欢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比我更喜欢。”楚爱甜发现这人软硬不吃,还很会见缝插针,让人无从答起,只能把碗里最后几根豆芽吃了,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就是这个样子。我瞒不住,而且第一次喜欢什么,就喜欢了,也许以后会变。可第一次就不喜欢的,以后是不会改变的。”头顶的吊灯是柔和的夜店蓝。这蓝本身就是大写的迷幻,光线经过折射后照至这方角落,在人的脸上留下浅淡的影。褚望秦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双手叠成塔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一双注视着她的眼眸没有忘形的迷恋,或是空洞的轻佻,只是带着安静的认真,忽然开口问她道。“我能吻你吗?”语气相当镇静且利索,就像在调查‘这顿晚饭吃的还行吗?’。他目光落在她颜色由淡转至微深的薄唇上,心中喧嚣翻涌的渴望却被掩压在最下面,没有翻身机会。楚爱甜已经无话可说了,无语地轻笑:“你说呢?当然不行。”“任何成年后遇到的感情,都是有期限的,怜悯、知遇、关怀或者……喜爱。”楚爱甜左手放在玻璃杯上,手指轻点了点,“有依托的,散的慢一些,或许会在很多年后偶尔记起,啊,我当时有个朋友,战友,老师,对我很好。但是喜欢不是的,它就像浮萍,风一吹就散了。尤其是,只是为了新鲜的那类人。”褚望秦非常平静,平静之余,挪开了深深望着她的目光,勾着唇笑了:“你说得对。我就这个愿望,很多年后你偶尔记起,啊,当时有个很帅的人追过我,我拒绝了,好可惜啊,就行了。”他知道她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只是褚家一向教育他,透过现象看本质,掠去表面的一切,敲碎语言和动作本身,她只是风沙来了,急着躲避的鸵鸟而已,她在害怕……可甚至都还没开始拥有。打车离开时,楚爱甜扶着车门进去前道了声谢:“吃的很好,谢谢,祝你找到心仪的姑娘……那个,最好不要会拉你下水的那种。”褚望秦右手垫在她头顶和车顶之间,当时就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放弃了?我追我的,你拒绝你的,也不冲突。”楚爱甜很生气,也无可奈何:“随便你,拉不拉黑你也是□□。但不要再找人跟我了,老是偷偷摸摸拍东西,我光回头都看到几次了,下次找个技术好点的,别太省钱了。”男人笑意一僵,眼底微愣的情绪一闪而过,而后转化为冰雪般微冷:“我……找人跟你了?”她瞟了褚望秦一眼,在这短暂的一秒里,他已经反手把要往车里钻的人捞回怀里,稍稍后退了两步,砰地一声把车门甩上,冲司机道:“走吧。”“你干嘛?现在几点了车有多难打啊!”楚爱甜看着绝尘远去的车,心都碎成渣渣了。“我送你。”褚望秦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朝地下停车场走去。楚爱甜在座位上的时候当然不安分,想要像刚才被他公主抱扔进座位一样,再跳出去。结果被褚望秦摁着肩,倾过身来将安全带替她一下扣上了:“送你回去,我放心一点。”车飞速驶过夜里的风景,褚望秦一言未发。大概是气压太低,被影响的楚爱甜也恹恹地靠在车窗上,不想说话。等到了楼门口,她压着火把安全带松开,心说非得开进来,没睡的人都得趴着窗户边儿看您老这破车!但知道他是好意,也就低头道谢,闷着头下了车。褚望秦单手撑着车窗沿跳出来,冲走进楼道的楚爱甜摇了摇手:“晚安。”她推着重重的楼道门,转头看了褚望秦一眼。夜色深沉,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点不羁又情深的笑意,安安静静望着她。楚爱甜没有回答,抿了抿唇,快步走了进去。褚望秦目送着她进去,双手自然落在裤兜中,看了一会儿,才上车发动驶离。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一楼到二楼的声控灯又摇摇晃晃地亮了。楚爱甜换了条宽松的运动长裤,拿着从冰箱里翻出的三明治,悄么声息地下了楼,坐到了台阶上,晃着腿,一口一口咬着吃,黑发散了些在额前,半遮住她无声望向外面的眼眸。过了会儿又弯曲着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搁在右眼上,望远镜一般地往外看,好像男人还在外面一样,刚刚那幕从心间划过眼底,她唇角不自觉地极轻翘了翘。接着又满足地大口咬起三明治来。晚餐的量其实非常一般,而她又吃的不多,因为被他一句话吓得放了筷子。结果,呵……还是要补夜宵吃啊。“小馋猫,”一声愉悦的轻笑清晰的传进她耳朵,“你没饱啊?”“啊——”楚爱甜倒抽一口冷气,刚尖叫了个起始就收回去了:面前的不就是还没走的那位?褚望秦靠墙倚着,抬眼看了看她,接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到她坐着的那块台阶前,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三明治:“这个过保质期了吗?”楚爱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有两小时。我没饿,就是晚上赶工,明天交东西了,不吃点心里难受。”“嗯,下期什么时候出?”褚望秦随口问了句,惹来楚爱甜怔愣的一眼而不自知,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有两小时过期,和过期有什么区别?”“和人均三千的菜不能比,这个三块五就能吃……”饱。楚爱甜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个字,被男人倾身弯腰的轻吻代替了。不过不是唇,是鼻尖。柔软的唇瓣温柔又珍重地触了瞬间,那一刻声控灯忽然就熄了。黑暗里,她似乎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屏息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