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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盘子里还剩一些,但牧柯不太敢猛吃,格外斯文。黎飔便悠然的又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小心的咀嚼。咀嚼的动作忽然一顿,他嗤笑,望着不甘心的林森森,缓缓的又吐出一枚铜钱。他道:“齐了啊。有什么说法吗?”林森森道:“没有,只是图个开心。”黎飔没再动筷子了,最后仍在吃的牧柯便停下来了。林森森没所谓的又吃了一个饺子,与牧柯道:“都吃完,放到明天不好吃了!三爷,你还吃吗?”黎飔摇头。“三爷,你这胃口挺小啊,几个饺子就饱了。”林森森吃得有点撑,站起来动了动,忽然冲黎飔咪咪笑,“三爷,您不是两袖清风的来的吧?吃了我们的饺子,起码给我们包个红包啊!”“红包是明天给的。”“可明天没人给我给啊!”黎飔一怔,他明天是没有空闲出来。就现在,也是悄悄的过来的。而且林森森有家不能归,也无法行走于亲友之间,是没有人会给她发红包。他敛去心思,道:“说句吉语。”“祝您新的一年喜事连连,顺遂平安。”“勉勉强强。”黎飔摘了腰间的佩玉给林森森。这枚佩玉雕的是鹤鹿同春纹,是黎飔常年佩戴在身上的,是他的标识,纵使没有特殊的意义,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有了这枚玉佩,林森森能横行半个京都城!林森森看着玉,目瞪口呆。黎飔道:“怎么?”“这个……好像有点重,我怕我双手捧不起来。”林森森抬眼巴巴的望着黎飔,“能不能换实际一点的,银子什么的。”有了上次那场刺杀中林森森准确说出对方的身份之事,今日这佩玉被她猜到有什么作用,也不是怪事。黎飔只一瞬楞怔,他失笑,又自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林森森眼睛一亮,瞬间被闪瞎了:“这得值多少钱!!三爷不愧是三爷啊,真是有钱人!三爷的红包这么大,来来来,我得让你尽兴。”她让宜双将碗筷给收了,领着黎飔到门口。雪越来越大了。地上已经铺了一层,映着清冷的月色。树上的红灯笼都还亮着光,暖融融的。“大过年的,不能一个节目都没有。”林森森如此道:“牧柯,来,上烟花!先点一个。”牧柯把剩下的几个烟花筒都搬出来了。林森森与黎飔的随侍道:“那边的朋友,请你待会儿在第一个烟花筒快放完了的时候,点燃第二个,让烟火传承。”黎飔微微笑。“牧柯,来,表演段舞剑,温柔点哈。”“是。”牧柯无条件服从。林森森转悠了一圈,突然咕囔一句:“特么没钢琴!算了,年后我去学个古筝吧。”又扬声:“宜双,给我喝口茶。”宜双送了杯茶来。林森森喝了,又清了下嗓子。她笑眼望着黎飔,开口了。“风声飘飘,雨也潇潇,夜半还睡不着。忧伤怀抱,谁眼泪掉,窗外雨打芭蕉……”她笑魇如花,眼眸明亮犹如星辰闪耀,烟火褪色。“漫天繁星闪耀,人儿痴痴的笑,不管来世只看今朝。抛开宿命缠绕,画一条轨道,伴我逍遥去走一遭……”她眉飞色舞,眼底却只映出他一个人。“山外还有山比山高,半山腰,一声惊雷摇晃树梢;人外还有人忘不掉,你怀抱,夜夜都是魂牵梦绕;爱恨情仇都付谈笑,多寂寥,星辰变换诛仙桀骜;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江山多娇,封印魂魄于我剑鞘,一声咆哮!”她恣意张扬,像一颗蒙尘的明珠被拭去尘埃,惊艳、动人。黎飔想将她藏起来。一曲尽,林森森张嘴就问:“三爷,你身边的暗卫呢?都出来串个场来。”牧柯歇了会儿。黎飔站在门口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点头。刷刷刷的一阵,院子里出现了一堆人。林森森看着这些人,又看看显得非常拥挤的院子,目瞪口呆。她琢磨琢磨,直接退到了院门口站着,将院子全部留给暗卫。她道:“朋友们!一起来段舞剑,要整齐划一!要杀伐果断!也要温柔缱绻!预备,起!”“天地江湖间初露锋芒,如同出鞘青霜争鸣作响,饮烈酒几觞龙潭虎xue何妨,纵只身独闯也百世流芳。独奏一曲新愁旧伤,执剑相望共舞同尘和光,白袍冽冽作声响,不落灰尘却已脏,容颜与岁月共沧桑……”剑势恢宏,她歌声清亮,几乎穿破缠绵的雪,直达青云。“陈年温酒已新凉,酌一杯心如火烫,更深露重夜绵长祸起萧墙;杀伐间血液透香,掺着几分癫狂,嘴角噙笑善恶莫争道无常。”剑势冰冷,她眼神guntang,能够轻易灼烧他的心,最终却只是在心口烫出一个烙印。“谁将这真心潜藏万丈,又与佩剑同葬饮恨而亡,化白骨一具却见累累旧伤,纵安然无恙也不见天光。独奏一曲新愁旧伤,执剑相望共舞同尘和光,白袍冽冽作声响,不落灰尘却已脏,容颜与岁月共沧桑……”剑势稍缓,她巧笑嫣然,头顶是洋洋洒洒的大雪,身后是绚丽多彩的烟火,全都成了她的衬托。“陈年温酒已新凉,酌一杯心如火烫,更深露重夜绵长祸起萧墙。杀伐间血液透香,掺着几分癫狂,嘴角噙笑善恶莫争道无常。陈年温酒已新凉,酌一杯心如火烫,更深露重夜绵长祸起萧墙。杀伐间血液透香,掺着几分癫狂,凝血成墨写一卷风华无双!”剑势沧桑,烛影摇红,她音起声落,将所有的恣意、张扬、潇洒、自如,全都随风落在雪底下,看上去柔弱又无害,像个不喑世事的小姑娘。所有人都惊叹于林森森的出其不意,和她的歌声,温柔却不娇弱,恣意却不自傲。宜双更是想拍手叫好。林森森从暗卫中穿行而过,走到黎飔边上,笑眯眯道:“这红包给得值不值当?”黎飔笑说:“值。”“我可真是才艺双绝!”她洋洋自得。“林森森。”“嗯?”我喜欢你。“这两首曲子是跟谁学的?”“……我以前听人唱过,就记下了。”但我不能束缚你。“听过就记得了?”“……没错!”我会争取,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所困。“唱得不错。”“哈哈哈!过奖过奖!”晶莹的雪花飘到了林森森的头发上、肩膀上,黎飔手指动了动,想起上一回她说过的,在雪地里走到了白头,没有动,任由雪花染白了他们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