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鱼和熊掌
43/鱼和熊掌
朱贤宇/总裁 靳佳云/律师 注：女非男c/py转正 43/鱼和熊掌 那一晚，朱贤宇并没有找靳佳云，而回到成州后的靳佳云，便马不停蹄地办理辞职手续，许姿全程陪同。 从财务室出来后，靳佳云收到了银行入账的短信，除去该发放的工资和提成，还多了一笔六位数的额外奖金。 “许总，这么宠我啊？”靳佳云搂着许姿往茶水间走，喜悦溢于言表，她当然知道这是好姐妹对自己的特别照顾，“虽然老板主动奖励员工，不应该扭捏、矫情，但有一说一，你会不会给得有点太多了？” “多吗？”许姿耸耸肩，“那我一会儿再叫财务给你打几万。” 靳佳云对她而言，不是律所里的一名普通员工，而是一起奋斗的战友，可以说，这间律所要没有靳佳云，根本支撑不到今天。 靳佳云感慨，“哎，我差点忘了，现在可是有厉害的人物，给我们律所，给我的姿姿撑腰呢。” 许姿轻轻一哼。 “好了，言归正传，你去了那边，自己要注意点，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好朋友要去他乡异国发展，许姿就忍不住会担心靳佳云，“你有任何问题，你一定要和我说，如果我没办法帮你解决，俞忌言一定可以，你不要怕打扰我们，我可是已经把你当作了自家人。” 见许姿又感性起来，靳佳云抚了抚她的胳膊，“好了好了，我知道，总之，我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好，我会的。” “具体什么时候去，定了吗？” “快的话，应该是年底，等我妈把身体养好点，我带她一起过去。” “嗯，阿姨那边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好。” …… -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对靳佳云来说，虽然谈不到喜事的程度，但还算是事事顺心，mama的手术很顺利，身体康复得不错；靳家几个男人，暂时也没再找麻烦；陈苑菁对她也越来越信任，至于朱贤宇，在忙碌的日子里，她差点忘了这个人，只有看到乌龟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午饭过后，她被华仁昭叫去了律所。 “哇，没想到你连成州的办公室，也装修得如此用心。” 这是靳佳云第一次来华仁昭律所的成州办公区，租在了位于金融商圈的世景大厦，之前她有过这里的客户，所以对大厦的开发商有所了解，是陈苑菁名下的地产公司，设计师是香港人，所以内透做得特别漂亮。 她大致逛了一遍，依旧是现代简约风。 华仁昭走在左边，“嗯，毕竟我们在内地也有业务。” “嗯嗯。”靳佳云笑，“很不错。” 拐弯处有一间以白色调为主的办公室，华仁昭带着靳佳云在门边停下，他指了指门牌，“虽然我们以后的主要业务在美国和香港，但在成州，我也给你留了一间办公室。” “谢谢。”靳佳云抬头看去，白色木纹的门牌上写着——「Senior Attorney，Betty Kan/高级律师靳佳云」，她满意一笑。 华仁昭伸出手，“欢迎靳律师正式加入我们律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做好准备，接第一个案子呢？” “随时。”靳佳云说。 “那不妨挪步，去我办公室聊聊公事？” “好。” 华仁昭的办公室在最尽头，老板的视野自然要比员工的更佳，隔着落地窗俯瞰，成州最繁华的商圈尽收眼底。 “是有案子吗？”靳佳云问。 “嗯。”他从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取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翻开，向她说明，“手头上有一桩离婚财产纠纷案，Maggie姐和客户推荐了你。” 靳佳云“嗯”了一声，“可以大致说说情况吗？” ”当然可以。”华仁昭接着说：“案子的主角是香港富豪邝志豪先生和他的妻子方夏蓉女士，俩人在十四年前结婚，出生普通的方女士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事业风生水起的邝先生，俩人从自由恋爱步入了婚姻殿堂，不过好景不长，邝先生很快有了新欢，方女士隐忍至今，在年初向邝先生提出了离婚，并且要求分割财产，但邝先生在财产上不肯让步，只愿意付给方女士……” 他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一个亿？”靳佳云猜。 华仁昭摇头。 “一千万？” 他依旧摇头。 她冷笑，“别告诉我，才一百万？” “嗯。”华仁昭点头，嘲讽而笑，“你说是不是很滑稽，爱的时候愿意为你豪掷千金，不爱的时候，也能毫不留情。” 靳佳云问去，“所以我们是要为方女士打官司吗？” “不是，”华仁昭倚在桌边摇摇头，“我们的客户是邝先生，他最想要的结果是，不给妻子一分钱，但如果要给，最多也只能支出一百万。” 靳佳云撇开头，沉了口气。 华仁昭注视着靳佳云，观察到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是和他当初有着一样的情绪，随后，他合上文件夹，随手放在桌上，去旁边煮咖啡，“律所是Maggie姐投资的，我们也就相当于是给她做事，之所以律所能在纽约曼哈顿、在香港中环、在成州金融中心都有造价不菲的办公区，靠得就是她的人脉，让这些出得了天价官司费的客户，来我们律所开单。” “嗯。”靳佳云点了点头，抿了口咖啡。 叮了一声后，华仁昭按下按键，接了两杯黑咖，小心翼翼地端到了靳佳云的手边，等她接过后，他才继续说，“大人物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大人物，这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很多时候做事做人都不近人情，甚至是绝情，但对于我们来说，有时候确实要咽下一些世俗层面的怜悯心，去为客户做事。” 把咖啡杯放到了桌角，靳佳云往椅子上一靠，挽着胸，翘起腿，套装短裙下是一条黑丝，还有一双细高跟，是不媚俗的性感，她冲他笑了声，“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同情方女士，而拒绝这一单吧？” 华仁昭动了动眉，“我确实以为靳律师你会有比较高的道德观。” “我自然有我的道德观，有我的底线，但这桩离婚案不至于到这个程度，”靳佳云盯着他，“我不是出顾茅庐的毕业生，我很了解社会的生存法则，我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我是一个有着强烈欲望和野心的女人，所以我才会选择Maggie姐，让自己有了提前去纽约的机会，在纽约、香港、成州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所以，我很清楚一个道理。” 她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声音从刚变轻柔，“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靳佳云是一个从不介意将野心告知天下的人。 而面对像这样浑身充满魅力的女人，华仁昭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你很聪明。” “多谢夸奖。”靳佳云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好像总是喜欢穿最合身最能称她曲线的衣服，让自己的举手投足间都充满魅力，就像她也永远都拎得清，什么该做，什么该放弃。 “不过，”华仁昭回到办公椅上，坐下，“靳律师你放心，我也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我接案子绝对不会碰触法律和道德底线。” 咖啡苦中带些醇香，靳佳云还在享受中，她耸耸肩，“我信你。” - 在摩天大厦里有多紧绷，到了医院，靳佳云就有多放松，趁下午还有点时间，她去超市买了点水果和坚果带到了病房，她看见mama唐桂明在换药，和护士聊得正高兴，脸上的血色起来了许多。 “妈，今天感觉怎样啊？”在mama面前，她像变成了小女孩。 唐桂明说，“除了间歇性头会有点疼之外，都还好。” “问过医生吗？”靳佳云边削苹果边问。 “嗯，问过了，说是正常现象。” “那就好。” 靳佳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了好几瓣，好让mama拿牙签能扎着吃。唐桂明嚼着清甜的苹果，看了看清净的四周，“他们最近都没来过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靳佳云擦了擦被苹果汁弄湿的手指。 “比如，给钱给他们。” 靳佳云笑，“我可没那么多闲钱。” 唐桂明想了想，“也是。” 吃了几颗坚果补充能量，靳佳云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呢，我确实准备给他们一笔钱。” “为什么？”唐桂明有点着急。 “因为，我要让你和靳诚离婚，要让你和靳佳雄断绝母子关系。”靳佳云心里毫无波澜，冷漠的说完了这件事，她看到mama低头皱眉，问，“妈，你不是到了这个时候，还狠不下心吧？” 唐桂明叹气，“像我们这个时代的妇女，真没你们这一代活得果断潇洒，要真不念情分，和他们一刀两断，和你一起去美国，住大房子……” 说着说着，靳佳云发现mama早就不再皱眉，嘴角憋不住的上扬，她推了推mama，“诶诶诶，唐桂明女士，你会不会笑得太明显了点？” 母女俩对视，笑出了声。 远离糟心的男人，和最疼爱自己的女儿去过自由的生活。 唐桂明没有理由不向往。 她们在病房里聊到了天暗，靳佳云看着mama把晚饭吃过后，说，“我晚上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就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听医生护士的话。” “知道了，”唐桂明笑着说，“一会儿小雨来看我，我和她聊会儿就休息。” “嗯。” 靳佳云去沙发上拿包，唐桂明看见女儿又换了名牌包，她叫了一声，“佳佳，mama有点话想和你说。” “妈，你说。”靳佳云回头。 唐桂明是担忧的语气，“mama呢，没什么文化，对律师行业也了解不深，只知道是要接触很多不同的人，mama希望你在事业高飞的同时，要保持善良，千万不要因为诱惑而走偏。” 靳佳云很理解mama的担心，她走去床边，握住了mama布满皱纹的手，“我虽然一心想要摆脱原生家庭，想要带着你逃出囚笼，但不代表我会为了目的不折手段。” 唐桂明沉着声说，“嗯，mama信你。” - 这一天，仿佛是在连轴转，一件事接一件事。 靳佳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华仁昭对她说，邝先生到了成州，想要单独约她在自己的酒吧见一面，此时的她，正驾车赶往目的地。 邝先生的这间酒吧开在最繁华的地段，从外观看，消费就不低，实际上，确实连最低消费都是大几千。侍应知道老板的客人要来，于是一直在外等候，为靳佳云停好车后，便带她从侧门走了进去。 她惊讶的发现，原来一个酒吧还有两条通道。 很明显，是阶级的划分。 侍应带着靳佳云走到了地下酒窖，推开门后，正对面的丝绒沙发上，有一个年约四十五六岁的男人正在抽烟，靳佳云不用认脸，光看派头，就知道他一定是邝志豪，旁边是高高的酒柜，摆满了玲琅满目的名酒。 “靳律师，请坐。”邝志豪一只手臂摊开在沙发上，另只手夹着烟，吞云吐雾，眯着眼，隔着烟雾看眼前的美人。 “您好，邝先生。”打完招呼后，靳佳云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还好，装修复古的酒窖里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不至于让气氛紧绷。 沉默间，两个人互相打量起来。 靳佳云只是单纯想用衣着，简单判断一下这位邝先生是什么性格的人，但邝志豪的眼神里，总带了一些居高临下的凝视，眼睛一直盯在她那双穿着黑丝的美腿。 “靳律师一个人来，会害怕吗？”邝志豪眼睛细长，一笑，尽是桃花褶。 靳佳云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 她淡定从容的作答，“来的路上，我简单在网上搜搜邝先生您的资料，了解到您一直在默默做慈善，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位善人义士呢？”停顿了几秒，她又说道，“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替陈苑菁女士打工的律师而已。” 邝志豪听后，拍了拍掌，没说话。 烟气消散了一些，他拿起桌上那瓶Macallan Lalique系列的威士忌，给靳佳云倒了一杯，“尝尝。” 以靳佳云生活的环境，她本并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触到这些顶尖名酒，但因为朱贤宇的关系，她略知一二。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邝先生手边这瓶瓶身华丽的威士忌，她在朱贤宇家见到过。 他介绍过，这是他以630万港币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成交的。 “谢谢。”靳佳云抿了一小口。 在她还没有想明白这瓶酒的事时，忽然听见木门被拉开，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刮过她的耳畔，“邝老板怎么能没经过我同意，就用我存在这里的酒，来招待美女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