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折花門前劇
书迷正在阅读:【修帝/修释】孽(哨向)、人到中登(阴阳师同人)、春梦毁了我、沉迷麻将的妻子被牌友架在麻将桌上轮插、[刀剑乱舞]长期不回本丸被抓住了、[总攻]我在文游里的开后宫日常、在魔法学院敲石头后我成了万人迷(西幻NPH)、丧彪,她怎么叫你咪咪啊【女B男O/BG】、豆蔻梢头(古言NPH)、和弟弟做了(高h)
這身體跟原來的不一樣。胯下多了二兩rou。 還挺令我好奇的。 撥弄一下,還會大起來。還會感覺愉快。 一刻鐘後我緊急呼叫潮信給我送紙巾。 緊急! 潮信配合得還蠻快的。仍然有些白濁濺在我腿上。幸虧我在浴缸裡。 等我終於洗乾凈了躺到床上。忽然想起來:“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不做夢嗎?” 有是有。要積分,200分。不貴。庫存積分一萬多呢!潮信還是舉鰭撓撓通紅的腦袋:“這麼用不浪費嗎?原主的積分可都用來兌換什麼花容月貌知書達理香氣襲人和通過困難劇情……” 可他還是失敗了不是嗎?所以我為什麼要學他? 潮信呆了一下,被說服了。 積分兌換。 我不再夢到任何讓我難過的事。就像它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夜好眠。我很愉快。 第二天心霓敲開門,眼睛濕漉漉的就往我床邊撲:“翡晗哥哥!對不起我又起晚了。” 沒事啊,我也剛醒。 “你一直起得都很早耶!都是我一直賴床。你怎麼也沒去練琴?是怕吵到大哥嗎?啊害得你都不敢出門吃早飯,都躲在床上!”這丫頭說著都要真的哭出來了。 都知道我在床上了你還撲?我昨天剛過成年生日吧?姑娘你也不算很小,一激動更是臉頰豔若朝霞。我怕我會把持不住好嗎?畢竟胯下的rou還…… 就還挺活潑的。 我想把她推開。 失敗。 F**K她力氣比我大! “翡晗哥,我扶你去吃早飯。看大哥敢怎樣!”心霓揭開我被子。 奪鐲揭被! 話說姑娘啊你大哥剛從病魔的死亡之口裡回來,你這樣跟他對著幹,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因為沒心沒肺才動手就揭一個成年人的被子是嗎?我…… 還好穿的是睡衣不是浴袍。 特意讓潮信給我在這個房間裡挑出來棉質的最柔軟的衣物,很舒服的。 心霓也覺得很舒服。她都把臉貼到了我衣襟上,陶醉的一吸:“翡晗哥你好香……” “他盜用了我的古龍水。”門外冷冷的聲線讓我們兩個都一僵。 根本昨天用的香水已經清潔掉了,之後我又沒用。還有,心霓才香!可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本來還黏在我懷裡的心霓已經像一隻貓一樣被大魔王壞哥哥拎了起來,也像一隻貓似的試探著向我伸出一隻求救的rou墊。 我:…… 雖然我沒有做什麼,但是她從露面到現在叮叮叮給我上了幾百好感分耶! 以後按劇情她要被大少爺策反回去,成為親哥控,不喜歡我了。 還挺可惜的。 要不要現在為她做點什麼,挽救一下? “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要隨便跑別人房間!”大少爺一直把她拎到走廊外都在罵。 這麼凶,到底是怎麼贏回心霓的好感值的? 可是他罵得很有道理,我想不出要怎麼反駁他、從他魔爪下救出心霓。難道要聲稱我就喜歡她跑我床上你情我願的雖然你是大哥也管不著? 聽起來很禽獸。 可我是惡毒反派,本來就禽獸中的禽獸。 所以還是可以這么回嘴的對吧? 但人家姑娘未成年,占人家便宜不是禽獸都不如? 我在那兒猶豫不決,大少爺回來了,杵在門邊:“還不去喫早飯?是我欺負你了嗎?”口氣很壞,腦門上跳:“裝裝裝!裝柔弱博同情!” “傷得這么重?不能自己走路了?要誰來抱你嗎?”他冷冷諷刺的口氣。 我們一起低頭看我的腳。 哦嘞,腫得像饅頭了耶! 我們的表情一時都有點空白,全在想:只不過扭了一下有這么嚴重嗎? “原主會治一下腳傷的吧。畢竟他要裝柔弱又不是真的想廢了自己的腳。可你沒治,還屏蔽了痛感,說不定因為沒感覺,不小心又傷上加傷了?”潮信猜測。 ……我抬頭看看大少爺,賠笑:那,看得出來我是真的傷得這么重了,可以不再罵我了? 大少爺冷眼對我。 我繼續笑。 片刻。 “你不疼嗎?”他涼涼的問。 ……哦!我補上驚呼:“痛!好痛的!”還彎腰抱了抱自己沒知覺的腳。 “你的演技……”潮信捂住它慘不忍睹的雙眼。 大少爺嘴角抽了一下,轉身離開。 根據男主開的天眼,他應該也知道原主有系統了。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只要我沒掉馬,他也不好拆穿我:別人不相信,會當他腦子有毛病的。所以我們現在就在對著飆演技。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他恨我,還能給我送反感積分。 我毫無心理負擔的順著柔軟的被褥又躺下去了。是餓了,要不要用積分兌換食品? 大少爺給我叫了家庭醫生。心霓讓?人給我端早餐。 姑娘人美心善!而大少爺……身為正派人物,咬碎鋼牙也要維持正派人士的人設,給傷患提供醫療。哎呀我真的開始同情他了。 一邊大口嚼著木魚花湯汁拌的香米飯一邊時不時給醫生秀一下演技:“疼。” 醫生滿頭大汗的給我充滿了憐愛的好感值,臉色復雜:“這裡也疼嗎?明明用了止疼藥了,也沒有骨折。難道是我的手法……” “哦不疼了!”我趕緊改口,“是我太嬌氣。” 大少爺兩手抄在褲袋裡倚著門框冷哼一聲,腦袋上跳:“矯揉造作、騙人好感!明明我才是病人,病也沒有完全好。別人都只關心他!腳踝腫這么紅了,腳這么小這么白……” ??! 我抬頭跟他對視,四只眼睛裡都是沒藏穩的震驚。 “……他是想勾引醫生!”大少爺把內心OS補完。 我松口氣:妖艷賤貨反派的人設保住了。 醫生給我上完繃帶和護具,絮絮囑咐我以後受傷先冰敷,盡量安靜不要動到傷處,“你昨天受傷之後劇烈運動了嗎?”忍不住問。 ……脫衣服洗澡未遂探索身體奧秘算嗎? “都怪我哥要他搬出房間啦!”心霓毫不猶豫的背刺她親哥,又貼到我身邊:“好香!晗哥哥你的早飯,看得我都想喫了。不公平,說好的一起戒碳水呢?怎么你可以喫飯!剛剛我可是硬吞下一碗银耳百合羹,糖都不能放!”把姣美的面容皺起來。皺著都可愛。 女孩子實在可愛。 我覺得我這具身體就比較臟,不由得往後縮一縮,躲了躲她。 這樣細微的動作都沒有逃過大少爺的法眼:裝柔弱,裝著怕我!挑唆我meimei心疼他、責怪我!這惡毒綠茶! 我謝謝他。他一個人的OS能補全我所有反派戲份。我還費勁走什麼劇情?躺著上分嘛這不是。 總之我就把飯碗放到邊上了。心霓送我這么多分,陪陪她,喫點別的也是應該的。有什麼別的呢? 海藻(這裡叫紫菜),魚,蝦,符合這個世界審美觀的飲食也符合我上輩子的口味。心霓說看我喫得這么香,她又餓了。我就給她剝蝦殼、挑魚刺。這個技術活,我比較拿手。 大少爺全程臉越來越黑,叮叮叮的給我送反感積分。 我愛死這對兄妹! 繡善眼圈黑黑的起了床。我問廚房有沒有熱雞蛋給她敷眼睛。大少爺說他要回學校去上課。 哦,跟我一個學校。畢竟設定我們上的是這裡最好的高中。 最好的高中是唯一的一所。我很遺憾。就不能百花齊放嗎?譬如這個學校茶藝最好、那個伙食最高明,這樣大家各取所需,就不用擠在一起爭了啊。 繡善揉著太陽xue,對大少爺道:“哦,對,上學。那我讓學校給你辦手續。你生病前還是初中。現在再回去初中,年紀是有點大了。要不跟心霓一起讀高一,她可以照應你。她在才藝部,你也去吧,文化成績不重要。” 才藝部是個好聽的名頭,其實就是成績不夠花錢塞進去的。花錢搞個高級的才藝品估就行。藝術這種東西,也沒個一定的標準,梵高的畫還曾經被拆了生火呢,所以同理可證,現在才藝部的學生作品,外人誰聲稱看不出藝術感那都因為他們有眼無珠,至於實情麼,評估師對著心霓姑娘的粘土玩藝兒也能感動蓋章藝術成就,那都是因為錢到位。 談錢多俗,我們來談才藝。心霓準備給哥哥搬琴:“哥你生病前琴彈得也不錯呀,就用這個進才藝部吧!翡晗哥彈琴可好了!本來都是彈琴通過學校考試的,真的彈!媽媽本來想給他準備費用的都沒用上。後來翡晗哥成績太好了轉進本部了。我們都舍不得他!還好我現在回家就可以跟他玩。芭芭啦她們都嫉妒死我了!翡晗哥還會自己調琴、還會改進琴腔!你這琴多少年不用了,讓他看看狀態……” “不用,我進本部。”大少爺冷冷道,“讀高三。” “高三太勉強了吧!”繡善吃驚,“本部的人真的念書的!你才回來……翡晗自己也高三,功課也很緊,不能用太多時間幫你趕功課啊……” “功課緊,昨晚還開PARTY?”大少爺盯著我,嗆聲道。 “那人家是難得生日……”繡善維護我的同時,我正好溫順的說: “那我就多用點時間幫你吧。” 這也是一個情節點。別人都以為大少爺逞強,結果他實力就有這么強,病倒在醫院的幾年就仿佛是沉溺在知識的海洋,給嘲笑他的人啪啪打臉。 還有力氣也大,譬如能抓起心霓;格斗術也很強,以後要直接跟人打架還壓制對方的;琴棋書畫哪哪哪都第一牛,誰上來挑戰都能艷壓回去,原主硬兌技能都被全程壓制,就抑郁了。 所以這時候我順著口氣答應幫大少爺,也不用真的費勁出力,大少爺自己會拒絕:“不用。” 硬梆梆兩個字甩給我。我就從善如流點頭縮回去。反正我樂於助人的形象已經再次確立了。 今天我也不用上學,因為腳傷。按劇情,女主小感冒也沒去學校。落地窗外柔軟明亮的太陽,好春光。鄰院一枝紅杏招搖著出墻。下個劇情點到了。 我帶傷上場,撐著孤拐,按門鈴前還記得用手順順頭髪:畢竟裡面住的是女主,特別美,特別高冷的那種,只等男主出場,才把她化為繞指柔。 大美女面前我怎么也不好意思形象太寒傖吧。 門沒開。門上的一塊小門板開了,有點像狗洞,只是位置高,對著臉那種。露出臉來的也不是大美女主,而是位大孃。她不放我進門,神色不善,讓我先填一張申請表。 我自認沒有失禮於這位大孃之處,或許她的兇臉和我的笑容都只屬於人設,只是立場問題而已,我沒必要跟她計較。 至於申請表,還是免了:要寫好多字呢。我懶。而且很多項根本沒必要嘛!譬如第一項:我的身份? “您只說是打門外來了個小乞丐就完啦。”我向大孃笑道。 大孃眼睛一瞪:“你也不像個要飯的。” 我點頭:不要飯,我想要沾一點兒春光。 “春光?”大孃更兇了,“你什麼意思?” 看她臉都激動得有點紅,我給她順順毛:“就在後院,你們那棵大樹,你順著樹干往上一看,哇,滿滿都是春光啊!你揀一枝邊上的,不打緊的,就算少了這枝也不礙著你們什麼的,拿出來給我,就足領盛情啦。” 我求得不可謂不懇切,大孃唇邊流露出一抹笑,旋即整張臉又板了起來,眉毛也用力的豎起:“好啊,你就是哄我給你去偷花!” 她維持人設如此努力,我也是佩服的,拱了手笑道:“沒哄。我要真哄你,就說我不要花了,等晚上我再來偷。老話說只有千年作賊,沒有千年防賊的。何況一枝花哩?” “……”這次大孃真的惱了。我在她發飆前,識時務的在申請表上老老實實寫了求見事由: 愿乞一枝春。 這表格遞回給大孃,她瞪著眼幾秒鐘,方哼斥道:“字如狗刨,也不練練。” 狗刨?怎的不說魚躍龍騰、錦鱗戲水?反正都是生物所心所欲劃出的痕跡,也不見得非要狗來背這個鍋。 她給我丟下倆字:“等著!”就進去了。 這一次要等很久。女主這邊要把反派晾很久,替大少爺出氣的。 我腳也不好,順著門檻往下一溜,就坐地上了。地上正好有根樹枝,我就順手揀起來。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在地上劃。 不,我沒有練字。 不過是人類發明出來的一種符號而已,在所有符號之中,也不見得特別高明。我懶待多花心思。 地上幾隻螞蟻在爬,我劃道道逗它們玩。 潮信忽然道:“哎宿主,你這畫得……” 頭上小門板“喀啦”一聲,開了。 大孃應該是沒看到我, “咦”了一聲。 嗯,因為我坐地上了。 我就往起站。 起猛了,我有點搖晃,腳步移了移。 大孃已經把小門板關上了,改開大門,一邊開一邊嘟囔:“這麼沒耐心啊,就走了,還以為……啊!” 她捫著心,惡人先告狀的罵我:“你為什麼突然冒出來?” 我多委屈?“我一直在這裡啊。” “我開小門板都沒看到你!”她指責。 “等久了我腳疼就坐下了啊。”我禮貌的猜測,“你應該是不太習慣往下看。” 大孃:“……你是在內涵我目無下塵?” 我:……該說的話你都自己說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只剩下微笑臉。︿__︿ 大孃:“你!” 大孃:“我們小姐說了,花,不給!——到處都是春天,何必拘泥於這一枝。” 我:“哦。” 我告辭。 大孃:“哎你回來!” 大孃:“你怎麼說走就走啊?” 我:……讓我走,我就走了,這麼聽話還要罵我的嗎?作反派也很難啊! 不過既然對方誠心誠意懇求了,我也只好多附贈一句話。 大孃身板比我還高一點,我艱難的踮起腳——真的是很艱難啊,要靠拐杖撐著。而拐杖好晃!我偷點懶,扶住了大孃的肩。 大孃臉有點僵。 我貼近了她的耳朵,甜甜的下饞言:“回頭再有人來要花啊,您就告訴他,不給,阿貓阿狗都來討,太煩了!我們就把花樹都砍了!——看他怎麼辦。” 大孃愣了愣,睨著我問:“如果是你呢,怎麼辦?” 我松開她,重新拿胳肢窩夾著拐杖站好,兩手一攤,無辜道:“怎麼辦呢?我不過要朵花,你們就把樹都砍了。我如果要人,那可該怎麼好?” 大孃看起來很想給我一巴掌:“你——” 我連忙把備好的香囊塞進她手裡。原主梳妝臺上的道具。上面的繡花還挺用心的。大孃看了一眼。 我介紹:“上頭繡樣是名家手筆。” 大孃嫌棄的丟回給我:“不要。我們小姐自己都有。”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求花”劇情點完成一半。剩下一半是主角的主場,我只需要作背景。更沒壓力了。 就準備回去。 耳邊忽聽一聲:“小晗!” 抬眼望去,年鶩仔起勁的沖我揮手。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同學:“聽說你腳傷了,我們都來看你!沒想到真的這么嚴重啊?”他貼住我,咬著我耳朵悄聲問:“還是說,你在裝傷?” 我不太自在的與年鶩仔拉開一點距離:他非禮別人。即使沒有證據,即使我出於立場不能和他對著幹,我反正發自心底不喜歡他。 上輩子,我的喜歡,和不喜歡,都太分明。在刀鋒抬起落下之間,持刀人曾經嘆了口氣:“你這性子若能改改……” 不是。不是因為性子。一定要說的話,之所以下場悲慘,還是因為能力不足。我想。若我能力足夠。若是我手中持刀。我想笑就笑,想走就走,誰能奈我分毫。 我需要積分。 我要維持人設走劇情。除了主角之外每個人都要籠絡。我不能得罪任何人。偏開身,我裝作抬頭看太陽:“什麼時候了,放學了嗎?” 年鶩仔“嘎嘎”的笑了,又兜了一下我的脖子,把我更深的摟在了他懷裡:“小晗你真幽默!”他說,“我們這不是才藝活動嘛!” 原來如此,在才藝活動為理由,就可以從學校裡出來。或者,也可以請病假。只要錢到位,才藝部的老師隨時識相,揮著手帕祝福學生們養好身體、萬事如意! 只要錢到位……根據我的記憶,他們還做過別的事。 我低頭。 年鶩仔順著我的目光看地上:“哎誰在地上畫了什麼嗎又涂掉?是什麼暗號嗎?陰謀?”忽然緊張起來。 話本小說看多了? “我自己踩出來的。”我拉他:“走吧。” 其他同學都是跟班,負責起哄和跟著移動,關鍵時候還補個臺詞:“哦,這裡住的是不是,鄭星華?每次考試搶你的年輕第一還不夠,她要你來她門口等什麼,翡晗?她又欺負你了?” “……沒有啦,別誤會。”我訕笑。 他們自動腦補“哇翡晗不肯說人壞話”“翡晗溫柔體貼”“怎么有這么好的男孩子”。叮叮叮的送我好感分。 這真是地獄難度的任務? 連潮信也困惑了:照原主的遭遇,昨晚他被趕出房間,今天在大美女面前吃癟,之後每況愈下,以至潰不成軍,都從這幾天開始的。 為什麼我們覺得都還好? 難道因為我們心大?還是眼界太小?沒有看出將至的風雨? “什麼味兒這么香?”年鶩仔忽然沖我領口吸吸鼻子。 我把香囊塞給他,堵住他的臉:“這個,送你了。” “你隨身帶這個幹什麼?真像女孩子。”年鶩仔擺弄著香囊左右端詳,“還是誰——送你的?”說著又緊張起來。 “誰送你的?”一樣的字,換另一個人嘴裡重復一遍出來就是冰刃,一字劃得開一道血痕那種。大少爺立在樹下,一人成就滿天風雨。 誰要跟他敵對真是上輩子造孽! 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點。 除了我。 哦我是他命定的反派。 我說:“不是啦,不是鄭美女……啊鄭同學送我的。你弄反了。是我想送給鄭同學,她沒要。” “人家有義務接你禮物嗎?憑什麼你想送,人家不收,你就可憐唧唧哭訴,誰都應該要同情你的嗎?”大少爺懟我。 我也沒說人家有義務啊……不是,我就沒哭訴吧! 而年鶩仔這幫人已經群起幫我懟大少爺了:“我們同情翡晗有錯嗎?”“誰都像你啊欺負翡晗!”“昨晚還誣蔑鶩仔!”“還好翡晗幫忙澄清。”“你整天戴著口罩是不敢見人嗎!”“一定是醜男嘛!難怪繡伯母和霓meimei都更喜歡翡晗。我們翡晗長得好,人見人愛啊!可不要氣死醜男了。”“對哦哈哈哈!”“嘻嘻嘻!” 我手指動了一下。 什麼都沒做。 讓他們走劇情:大少爺因為病的后遺癥,現在臉上是有點問題。以後治好了,一摘口罩,打這些人臉打得叭叭的。這也是很重要的劇情點。現在不讓他們多踩踩大少爺,以后摘口罩驚艷打臉怎么能反差出響亮的高度呢。 可憐我反派這顆心,天日可鑒! 然後大少爺往鄭家方向走。兩個主角自己去過主線劇情,我跟年鶩仔他們回心家別墅吃喝玩樂。繡善一點都不嫌吵,還說什麼“家裡有年輕人的笑聲有生氣”,送些水果點心來給我們,自己不露面,“免得年輕人不自在”,只囑托我們玩得盡興。 好寬容。 我不喜歡玩啊!我嫌吵啊! 我希望她逐客,然後我就可以躺平…… 哦哦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拿著鮮花,還是一整捧!好像整個春天都攬在他懷裡了! 從女主大小姐開始,大家的心,一顆顆,都會送給他的。 現在大家還是張嘴驚嘆:哇冷冰冰的鄭星華也會送花?這個大少爺到底有什麼好處! 又看向我:翡晗不是人人都喜歡嗎?原來也有例外啊! 我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大少爺仍然繼續送我反感分。 他說他要靜養,把我的“客人”、那些吵鬧的家伙都趕出去了。 我很高興,一邊繼續要裝委屈柔弱。 大家更恨大少爺、更愛我了,一邊離開一邊送我許多好感分。 潮信悄悄提醒我:“你喫了好多碳水……就不管碳不碳水的總之什麼都喫了好多,用積分消掉吧,保住你的身材。” 我不要。錢雖然多也不是這樣花的。腳痛的止痛功能一次管24小時,回頭續上。我還要泡澡,自己脫衣服太麻煩,也要用積分幫忙。這些才叫花在刀刃上。 潮信張了張嘴,沒說什麼,揮揮鰭由我去了。 其實時間并沒有很晚。我躺在床上時,斜陽才近山。窗子裡,可以看見鄰院杏花紅得像是要融化在余暉裡那樣。 潮信趴在我頭頂上,說:“真好看。” 它聽起來真的是很喜歡這種花。 我起來找到個杯子,擱在窗玻璃下,在床上挪動靠枕找了個位置。這樣看起來,兩枝杏花的倒影好像被我們插在杯子裡了。只要自己肯騙自己,看過去,就是專屬我們的灼灼芳華。 潮信笑起來。 我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就什麼都看不見,除非它落在你的心裡。 所以我又睜開了眼睛。智者怎么說的?不如憐取眼前人? “你在她門口不小心劃出來的花紋其實很好看。”潮信輕輕的說,“我覺得比那個香囊上的花樣子還好看。” 我沒有說話。